千古看着花颜内疚的眼神,叹了口气,“我没事。你先别伤心了,好好坐着休息一下吧。”
千古看着被药王和落离挡住大半个身子,只露出半个头的醉任,开解花颜,“好好休息吧,他醒来必然不想看到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啊颜。”
“嗯。”花颜点点头,虽然也想陪在醉任身边,但知道自己现在不讨喜,过去只会让落离数落,便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
却说,落离听到药王说的那些话,什么妖骨破碎了大半,裂开了大半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一样了,能明显看到她看向花颜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在看到花颜低下头的瞬间,落离看着醉任问药王,“他伤得那么重,破碎裂开的妖骨能否恢复如初?”
“可以!”这次药王就回答的很干脆。
药王从怀中取出一个迷你型的红色小瓷瓶,倒了三颗绿豆般大小的药丸,而后将药丸直接塞进醉任的嘴里。
紧接着,他又取下挂在腰间的一个葫芦形瓶子,取下瓶口的塞子,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
落离觉得她只是光闻着酒香,就已经要醉了。
却见药王将瓶口对准醉任的嘴巴,一撬一灌,已吞了好几口酒下去。
见状,落离有些不解,“药王,这……怎么治病还要喂酒的吗?”
药王摇了摇酒葫芦,面上露出些许心疼之色,“哎,酿了几万年的药酒,就这么少了一半。”
想了想,又叹了口气。
盖好塞子后,药王将酒葫芦挂回腰间,方才回答落离的问题。
他说,“这药酒有止痛的功效,给伤者喝几口,才好接骨。”
闻言,千古,花颜,镜子,太华几人也都靠了过去,想听药王解释何为接骨。
落离知道众人的疑惑,便替大家向药王发问,“何以要接骨?”
药王听了这话,甚是无语地看着周边的几个人,而后指着醉任道:“他身上的妖骨碎的碎,断的断,不接骨,等死吗?”
花颜听到“死”字,手一抖,“那……接骨会不会有什么风险,醉任会不会……”
药王捋着自己的胡须,以长者的口吻说:“接骨能够让他脱胎换骨,重获新生。当然,接骨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换了别的医者,风险肯定是有的。现在这个医者是我,风险什么的自然也就不存在。所以,你们就安安心心地等着伤者醒来吧。”
此时,千古站了出来,对着药王深深鞠了一躬,“药王大恩大德,我等铭感五内。来日所有所需,定当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药王手一抬,止住了千古下面的话,“感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真要谢谁的话,就谢谢白起和落离吧。我是相信他们两个的人品,知道他们要救的人,一定不会是大奸大恶之徒,必然是值得出手相救的。故而,我才会亲自前来医治伤者。”
就算穿梭了数十万年,药王依然是那个对她很好的药王,想着前尘后世,落离不禁红了眼眶,“药王,谢谢您的信任。”
药王伸手摸了摸落离的头发,像长者疼爱后辈一样,“傻丫头,怎么还要哭了。”
闻言,落离有些羞涩地低着头,“小仙失态,让药王见笑了。”
药王以慈祥的口吻说,“无妨,人也罢,仙也好,顺心而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若是一直憋着自己的情绪,做个无悲无喜的人,生活也就没有乐趣了。”
落离是知道药王的为人,听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也就不觉得奇怪。
千古,花颜,太华和镜子,确实第一回听到一个神仙说出这样的话,想到两族莫名其妙地打来打去,心里生出奇怪的感觉,突然就有些惆怅。
太华想了想,突然问了一句很突兀的话,“老神仙,你们天界中人,是不是个个都如您和小仙女一般善良又大度?”
药王看着一脸认真地等着听答案的太华,哈哈笑了起来,问道:“怎么,小姑娘也想成仙吗?”
闻言,太华先是着急地同药王解释着,“我都十万岁了,才不是什么小姑娘。”而后才瞪大眼睛问道,“我天生就是妖,难道……妖也能成仙吗?”
药王点点头,“自然可以。只要你修够功德,渡过雷劫,升仙台上重换仙骨,就能位列仙班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彼时,在场的几人,醉任,千古,太华,花颜都是天生妖骨,除了醉任昏睡不知事之外,其他的几个人都听到了药王的话,只是各自怎么想的,却没有人表露在脸上。
倒是落离听了药王的这番话,暗暗看了千古一眼,心想“难道日后千古就是这样做的吗?才会从天生妖骨变成仙气飘飘的久天?还是后来发生了其他的事?”
却说,太华一听到要渡雷劫,还要重换仙骨,想到太华山遭遇的那次雷劫,她吓得直哆嗦,“那……还是算了吧。”
药王听了,也不见怪,伸手替醉任把脉,“嗯,时间差不多了。”
落离他们正想问,“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就听药王对他们说,“你们先退到一旁,我要开始替他接骨了。”
闻言,落离和千古等人立马退到一旁,安静地看着,心里却像打鼓一样又吵又乱。
药王站在醉任身旁,先拿起醉任的左手,在关节处一拍,只听咔咔咔的声音,然后是醉任的闷哼之声。
接着,药王又在醉任的右手,大腿,前胸,后辈等处的关节拍了拍,又是断断续续的咔咔咔……
最后一声“咔”刚消失,就听到醉任痛苦不堪的低吼声,啊啊啊……
闻言,花颜就要奔过去,被千古给拉住了。
落离听着醉任痛苦的叫声,心惊胆颤。
太华亲眼目睹所谓的“接骨”吓得发抖,再也不敢妄动成仙的念头。
嘶……镜子看着都替他的醉任哥哥感到痛苦……
唯有千古,一脸沉静,除了脸色阴郁之外,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却不知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存了怎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