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可是在拒绝本公子?”
“石公子何必呢?本就是价高者得的游戏,又何须为难无辜之人呢?”秦颖逸看着笑容淡去的木秋,道:“那不然这样,既然你有钱,我有货。只要你出得起两倍的价格,也就是一万九千二百两金子。这蟾蜍就归你了,你现在就可以去验货。钱直接送去王府便是了。如何?”
石覃宇眉头紧皱,预算本就只有九千两黄金。这还是跟爷爷磨了好久才得来的,本来自己已经算好了九千两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就算有人抢也应该会看在石府的份上放弃的。可却万万没有想到跟自己竞价的会是建安王。
“王爷这价格怕是过分些了吧。”
“过分吗?”秦颖逸茫然的看了看林墨雪又看了看石覃宇,而后说道:“我也没有强买强卖啊。你若现在不方便,可以改天再从我手里买走的呀。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今天,现在此刻说的价格肯定是最低价。毕竟这金贵的东西都不好养活,养着它等石公子方便的时候来买,我这成本也忒大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总得赚回一点不是?再说了,这天底下又不是只剩下这一只冰蟾蜍了,石公子若是不急着要,其实完全可以去别处看看的嘛。说不定木老板过几日又收到了一件冰蟾蜍呢?”
石覃宇的眉头紧皱,爷爷是不会给自己这一万多两黄金的。而且她说得对,天底下也不只剩这一只冰蟾蜍,自己的确不该这般过激。虽然还是不甘心,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更何况她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
“王爷说的是,倒是我糊涂了。”欠了欠身,石覃宇紧皱的眉头倒也松开了。脸上恢复了一如平常的温和。
“木老板,刚才是我一下没控制好自己,实在抱歉。”
“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石覃宇颔首,目光在了台上的木盒子上轻声道:“此品由王爷拍得。恭喜王爷。”
石覃宇说完,木秋接过石覃宇的话说得:“恭喜王爷,喜得佳品。”
秦颖逸笑着跟丁木楼里的众人挥了挥手。然后就带着身边的几位去验货了。
跟着木秋来到一处冰窖,下去之前披上了木秋给自己准备的貂裘。由于准备的裘服并不够让他们都下去,所以只有秦颖逸和林墨雪下去了。
冰窖的面积还算大,一个个大木箱子垒在一起形成了冰窖的墙壁。不只是墙壁,到处都是一样的大木箱子,只有中间一块地面上堆放着的东西。
“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冰块?”
“是啊,墙上的冰箱是用来维持整个冰窖的温度的。靠近墙壁垒起来的冰箱也是这么个作用,只有这些靠近货物的冰箱才是备来夏天供给楼里客人使用的。”
“这么大的冰窖,这么多冰,可真是个大工程啊。”
“没办法,我们这一行,京城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拍品。不同的拍品保存的法子都是不一样的,我们总得尽量提供不同的保存的环境。”
说话的期间,木秋已经从各种的物件中挑到了一个黑色的木盒。
之间木秋用钥匙将盒子上精美的铜锁打开,而后打开盖子,将盒子转了个方向双手的递给了秦颖逸。
入眼,是一只与女子拳头大小的蟾蜍。只是这蟾蜍与平日里见过的并不一样,它全身透明,皮肤一如冰片般透明。由于它浑身透明,秦颖逸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它的骨头、肌肉、血管等。尽管自己对此物并不了解,但还是能看出这一只冰蟾蜍应是上品。
“品相竟这般好。”
林墨雪也是很高兴,品相这么好的冰蟾蜍虽然九千六百两黄金还是贵了些,但王爷的金丹会因这只冰蟾得到很大的提高。
“在挑选拍品时,我们都是请专业的人士去认真检验的,毕竟想在京城站稳脚,靠坑蒙拐骗是没用的。”
木秋的话语里有些自豪,像是对自己的丁木楼非常有信心。
“这楼有木老板,就不愁没未来了。”
木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王爷过誉了。”
“货我很满意,你让人跟我的侍卫去一趟王府吧。现金我已经备好在王府了,去拿便是。我在这等你们收到钱再离开。”
“木秋这就让人给王爷备下茶点。”
“有劳了。”
建齐带着丁木楼的人回王府取现金再跟着一起去到丁木楼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了。
将装有冰蟾蜍的木盒放进全是冰块的木桶内在用马车运回去又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忙活完这些东西后,刚好到了用晚饭的点。只是下午时分,蔡伯突然闹起了肚子,现在根本就无法下厨。虽然他那徒弟跟了他好些年,但总是要比蔡伯差一点。
嘴挑的秦颖逸吃不惯,索性跑到西语楼去了。
“新来的?”
刚进西语楼,秦颖逸便被那歌声吸引了。绕到台侧看着台上一身素衣的男子问道。
花敏看着台上的男子道:“昨日才来的。说是到处云游学习的琴师,想借西语楼转个路费。只在台上抚琴唱歌,也不要钱,只求一日三餐一张床铺。得来的赏银也是与我们三七分。本来我们楼里是不收这种云艺的,只是,他的琴技就连贺炎也为之动容,花敏这才擅自做主,将他留下了。”
“他的琴技能让贺炎认可,也就有资格留下了。”秦颖逸这么说着,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好像在哪见过此人。可是在哪见过,自己倒是一下想不起来。
“安良,这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在她身后的安良看了那人几眼,轻声道:“好像是。上次似乎也是在西语楼碰见的。”
“西语楼?啊,想起来了。那个玉佩。”说完,那名男子竟扭过头看向了她。男子貌美,声暖,眉目好看得不像话。
“此人叫什么?”
“沈甫。”
秦颖逸点了点头,不再看他,径直往楼上去了。酒饱饭足后,再下来时,沈甫已经不见了踪迹。秦颖逸并没有多在意,带着安良回府早早的就休息了。
第二日,秦颖逸本还迷糊着,被突然从身后出现的李章下了一跳后,倒也完全清醒了。
“你属鬼的啊?这黑灯瞎火的你要是把我吓死了你就等着去把牢底坐穿吧。”
李章提着灯笼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这不是提着灯笼了嘛,更何况两边都有宫灯,王爷何须如何害怕。”
秦颖逸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道:“看你这模样,可是有什么喜事?”
“你知不知道,这次内考的名额晋林院竟然也分得了两个。”
“是嘛。才两个就高兴成这样了?晋林院这么多人,想参加内考的又不止你一个,你现在这么开心,万一到时候没你份,你该找谁哭去?”
“晋林院也得通过考试选拔获得那名额,李某要是连晋林院内的院试都考不过,那还不如回家卖酒去。”
秦颖逸笑了,就他平日里这圆滑劲,倒别说,若他从商说不定还能搞出些名堂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