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方僵持不下时,一个讨喜的声音从马车后传来。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这是。”
秦颖逸不用回过头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王爷,今个风大,您怎么就下来了?皇上刚才还让奴才明天给你送些养身子的药材过去呢,万一您这会儿让风吹着了,皇上指不定得有多心疼呢。”白有才也是个人精,在秦子坤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察言观色了。
一看秦颖逸不说话,便连转过身对对面的相国说道:“相国大人回来啦。哎呦喂,我说呢,这皇宫上头怎么多了两朵祥云,原来是相国大人回来了。这。。。。”
白有才这算是明白了,两位他都得罪不起的爷杠上了。可这道这么宽呢,他们俩同时过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怎么就杠上了呢。
但是,王爷虽然跋扈胡闹但白有才知道他就是个孩子心性,顶多挨几下板子再哄哄便能好了。但若是得罪了这位大人。。。。。。
白有才一想到他的可怕劲,便连忙拦住了秦颖逸道:“王爷,皇上知道相国回来了便让奴才出来接应。您看,您就让让他嘛,就让他先过。皇上多疼您啊,您就当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让相国先过吧。”
秦颖逸抿着唇,就在白有才都已经准摆好接受这位小霸王的怒火的时候,却看到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她本就长了张妖冶俊俏的脸蛋,她这一笑竟让白有才少有的红了脸。
她的笑不仅落在了白有才的眼里,还落在了坐在轿子里的人眼里。
“本王自然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既然皇兄让你出来迎他,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说着,秦颖逸邪魅的笑着看着那精致奢华的轿子说道:“建雄啊,让车夫把马车往旁边赶赶,让相国先过去吧。”
“啊?哦,是。”秦颖逸今日的举动已经超出了建雄的认知范围了,而且,他都已经做好随时为她求饶的准备了,竟没想到爷今天能受这样的气。要放到平时,爷宁愿跟别人干一架,也绝对不会给别人让半条道,但今天是怎么了,爷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不,不对。爷平时是知道相国大人在前头都会绕路走的人,今天怎么突然跟相国搭上话还跟相国杠上了。不仅杠上了,还这么好说话的又让开了。
“白公公,还请你跟皇兄说一声。就说本王这脸啊,事关皇室颜面。受了伤,挂了彩不仅让人家指着鼻子叫唤,还让人凶了。让皇兄多送本王一些复颜膏什么之类的东西,省得让人家认不出本王这个王爷来。”
“王爷说的是哪的话?王爷可是皇上的心尖宠,皇上都舍不得对王爷大点声说话,怎么轮得到别人?那些个不长眼的,王爷可千万不要跟他们计较,万一气坏了身子,那可就不值当了。”
秦颖逸勾着唇,看着从自己眼前走过的轿子道:“白公公说的是。”
两人的对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特别是走在前面的清儿,脸都青了。
“那,王爷,您先回去。明天奴才再把药材送到您的府上?”
“白公公客气了,快去吧。”
“那奴才告退。”
随着相国的离开,空气中那股令人舒适的香气一下便淡了不少。
原本还热闹宫道一下便冷清下来。
“爷?”
“走吧,回去了。”
上了马车后,直到回到建安王府,秦颖逸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怎么了?怎么是这个表情?皇上说你?”
知道秦颖逸没有吃晚饭,安玲珑端了碗热粥走了进来。
房间里,秦颖逸一动不动的坐在案台后。摇曳的烛光在她的脸上落下了零碎的剪影。
“太后和我的关系如何?”
安玲珑把粥放到一边的圆桌上,看着她冷峻的表情道:“太后待你还不错。但你似乎并不愿意与她亲近。每次与她见面都是一些大的节日上或者是一些宴会上。”
“我之前可有与你说过其中的缘由?”
“并没有。对了,太后每个月都会派太医到府上为你检查身体。”
秦颖逸眸光微暗,抬起头道:“那我又是什么反应?”
“你倒是没什么反应,每次都会好好的配合。只是,你从来都不吃那位太医给你开的药。你现在吃的的药,都是雪公子给你做的。”
“雪公子是谁?”
“府里的门客。三年前您到南方去游玩,回来的时候便把雪公子带回来了。雪公子当时伤得很重,你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救了过来。雪公子身体恢复后便留在了王府,成了府上的门客,专门为你负责你的身体。那些能缓解蛊毒的金丹就是雪公子给你做的。”
秦颖逸闭上眼,感受安玲珑柔软的指腹为自己上药时的轻柔。
“怎么还动手了?你以前最多也只是让下人动手,今天怎么就自己动上了?这脸还要不要了?就不该放你出去。”
安玲珑紧紧的皱着眉,饱满鲜红的唇一张一合的轻声说着。
秦颖逸听着她的念叨,薄薄的唇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纤长的睫毛微颤,如琉璃般的眼眸冷不丁的撞入了安玲珑的眼睛里。
“疼。”
因为常年吃变声药的缘故,秦颖逸的声音总是有种亦雄亦雌的感觉。而此时,秦颖逸故意压低了声音,低沉的男嗓配上她这妖冶的模样在一瞬间让安玲珑陷入了她勾人的眼睛里。
但很快,安玲珑便清醒过来,用力点了下她的额头道:“该!不学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勾引我。不害臊。”
安玲珑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药瓶。
“冤枉啊,我就喊了声疼。怎么就勾引你了。”秦颖逸懒懒的半仰靠在椅子上,看着安玲珑胸前的凸起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果然,这女扮男装啊,还是得有些先天优势才能扮得好。虽说自己也有束胸,但其实即便不束胸,穿些宽大点的衣服照样是看不出来。
“玲珑啊,雪公子呢?我怎么从来就没见过他?”
“在你出事昏迷后,他就出门给你找药去了。前些天来信了,说是找到药了,过些天就能回来了。”
“哦。”秦颖逸低头玩着自己的流苏坠子,而后又抬起头道:“相国是什么来头?”
“怎么说起他来了?”
“说说。”
安玲珑看着她吊儿郎当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走到她身边表情严肃的对她说道:“他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尉迟一家世代为相。有传言开国之际成为一国之主的其实是尉迟氏,但不到十年的时间秦氏便取而代之。但尉迟一族却从未在正宇衰落过,反而是越来越强大。而如今的相国——尉迟容轩,则是人尽皆知的神童。十一岁作为太子的陪读书童在含光书院学习了一年后,便在一次发言中得到了太上皇的赏识。十二岁便入朝为官。甚得太上皇的恩宠。入天华门后仍能坐十二人抬的轿子乃是太上皇对他的恩宠。当他十六岁执掌尉迟一族并成为相国至今已经是两朝元老。当今圣上对他都是谦让三分,文武百官无一人敢与他作对,是无一人。总之,尉迟容轩不是我们能惹的人,至少现在不是。”
“那个,”秦颖逸乖乖的举起一个嫩白的手指指着她的酥胸道:“兔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