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要揭开水均的衣裳看胎记,水均当然不让他俩得逞。三人拉拉扯扯之下,水均一不敌二,只得开口承认自己有胎记。
但是,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偷看寡妇洗澡。
绝对不能承认!
只承认有胎记!
可是,有人突然叫了一声:“看,那是什么!”
拉扯他的两个人便停下手。
宁小七听到有人喊出此话,嘴角歪歪地笑了。
计成!
围观的百姓,看向水均的胸前。
拉扯水均的两人低头看向水均的胸前,水均看到两人异样,也跟着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
只见怀中,露出半截红绸。
我怀中为何为会半截红绸?水均自己奇怪。
那推水均出来的人手快,一把抓住那半截红绸,用力一拉,便将红绸扯了出来。
“啊!是肚兜!”
“女人的肚兜!”
“一定是那个被他偷看的寡妇的肚兜!”
“红色的肚兜,还绣着花!”
“不知是哪个寡妇的?”
更细微的声音在人群里议论。
水均脸色惨白。
“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他惊叫道。
拿着肚兜的人冷笑:“这当然不是你的。好你个水均,没想到你真是这种人!”
“卑鄙!”
“下流!”
“无耻!”
“偷看女人洗澡,就应该打死他!”
“这种人,还有脸说宁神捕!”
“我看就是他见女匪长得漂亮,想半夜偷看女匪洗澡,才诬陷宁神捕!”
“他自己起了色心,就把色心安在别人头上。水均该死!”
“打死水均!”
萧凡突然间感觉这一幕好熟悉的样子,他看向自己的妹妹。
萧婉儿忽然感觉这一幕好熟悉的样子,她看向自己的哥哥。
萧家兄妹相互对视,用目光说出自己的疑惑。
两人眼睛同时一亮!
萧府!
华公子!
难道……
莫非……
那日……
他们真的误会了华公子?
他们可不是笨人。开始还震惊水均怀中竟然藏有女人肚兜,可记忆中似乎有过这样一幕,便立即想到太过巧合。
可,宁小七与他们同行多日,什么时候拿的女人肚兜?难道说,这个肚兜一直便藏在宁小七身上?
宁小七无缘无故放这么一件女式肚兜在身上,莫非这宁小七真那么变态?
此时,那个证实水均名字的人觉得这是可出名的机会,立即嚷道:“我知道他,这个水均从小就好色,看见女人就一付色迷迷的样子!”
他的话立即引来周围人的好奇,纷纷向他打听情况。他感到极大的满足,自己终于成为引人注目的中心。
一个长相很如花的女人也在人群中,她灵机一动,挤出来说道:“就是他,他经常跟在我身后,对我动手动脚!”
周围的人一看这女人的样子,纷纷转头呃呃呃呃……
看到众人不相信,这女人咬牙说道:“你们别不信!我名叫如花,这肚兜上面正绣着花,说明这肚兜便是我如花的肚兜!”
宁小七原本歪嘴笑着,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嘴巴能吞下一个鸡蛋。
沃次奥,你这女人,长相如花,你不是神助攻,你是鬼助攻啊。为何你不长得漂亮点?
即便你不长得漂亮点,你长得普通点,能看得过去也行啊。
你这样子,说的话没人信啊!
你这样做,只能证明水均是无辜的!
萧凡与萧婉儿同样一脸震惊,转头看向宁小七。你找来的?他们不得不生出此想法。
叶焱自然震惊不已,在场的人,无人不震惊。
叶焱也像萧凡与萧婉儿一样,转头看向宁小七。
“看我作甚?”宁小七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
“宁捕快,依你所见,那叫如花的女人说的可是真的?肚兜真是她的?”
宁小七摇头:“我不知。依我看,应该不是。但,此时不好说。这东西,谁愿意承认是自己的?”
叶焱一想,对啊。
这是丑事,女人皆要名声,谁会承认肚兜是自己的?
现在有人承认,便可定水均之罪。
这个水均泼叶家的污水、泼宁小七的污水,为何要为他开脱。
萧凡与萧婉儿对视一眼,转回头看场中闹剧。
如花看到无人相信,着急道:“你们别不信,昨夜我洗澡擦干身子后想要换上新肚兜,结果却发现,我那绣着花的红肚兜,没了。我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以为是自己弄丢了肚兜。没曾想,今日却发现这肚兜竟然在他身上。”
如花说着说着,竟把自己说得相信了。她眼睛带着泪花,说道: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清白一身,没想到,竟被他偷看。这叫我往后如何见人啊——”
“你们不要拦我,让我一头撞死在这里。”
水均急了,辩解道:“你长得这般丑,我怎会偷看你!”
如花便追问:“那你为何私藏我的肚兜?这肚兜昨夜我洗澡是准备拿来换上,结果却不见了。如今从你怀中拿出来,你如何解释?”
“说我丑?我名叫如花,我若丑,能叫如花么?”
“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你即便八抬大轿来娶我,我也不嫁与你。”
忽然有人喊道:“如花你若不嫁给他,岂不是白白让他偷看?你就嫁给他,不能便宜他。这种人,彩礼要加三倍!”
三倍彩礼?如花眼睛放光。
她双手食指互点,扭捏道:“可是他不承认偷看我洗澡,也不承认偷了我的肚兜。”
“告他,让县老爷为你做主!”有好事者出主意。
立即跟着一帮起哄的。
“对,叫官差来。他不是想叫官差吗,如他所愿!”
“与他对薄公堂!”
“让县老爷判他入赘!”
“不妥不妥,入赘便不能收他三倍彩礼。”
“他偷看人家黄花大闺女洗澡,就判他入赘还要倒贴三倍彩礼。”
“不妥不妥,世上并无倒贴三倍彩礼的说法。倒不说是求入赘礼,价值需等同三倍彩礼!”
“你们咋那么多事。偷盗肚兜,让他赔钱,赔三倍彩礼。偷看洗澡,让他赔人,入赘如花。皆大欢喜!”
“咦?这个好,这个好!”
拿着肚兜的男子此时尴尬万分,问宁小七:
“神捕,这肚兜?”
“此是证据。”
“可还看他胎记?”
宁小七将二两碎银分给两人,一人一两碎银。两人顿时欢喜,白赚一两银子。看什么胎记,目的便是要引出这肚兜。
这一招妙手空空放肚兜,曾经对华公子使过。如今又使一遍,只剩一个肚兜了。
得了碎银的两人高兴起来,便喊道:“拉他去县衙!”
“对,去县衙!”百姓纷纷叫好,又有热闹可看。
去县衙?
这不行,解释不清。水均看向宁小七。一切皆因此人,我是说话得罪他,才变成这样。他既是神捕,只要他愿意,便能救我,不让我去县衙。
“我不去县衙,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宁神捕,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是我嘴贱。求求你放过我,不要让他们带我去县衙。”
如花急了,不去县衙?那不行。
“不行,必须去县衙。你偷看我洗澡,还偷我肚兜,我本黄花大闺女,一身清白,岂能便宜你!”
被萧婉儿抓住的妲姬,全程看着水均与肚兜之事。她的身体再微微发抖,那是对宁小七的畏惧。
她自认聪明,明知这出戏有诈,一定与宁小七有关,偏偏她看不出宁小七如何使的手段。
水均这种男人,她一眼便知是什么人。这种男人她若用手段,准保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搅屎棍一样的人,不管在哪里,都让人讨厌。可她没想到,宁小七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水均。
这并非事先安排,她看得出来。
那肚兜定与宁小七有关,她看得出来水均的表情,对此肚兜分明一无所知。
可要说肚兜是宁小七放在水均身上,手法可以做得到,但是,难不成宁小七随身携带女人的肚兜吗?
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