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萱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蓝白洁,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她语气冷冷的反问,“我们为何不能在这里?”
觉得她的问话简直就是白痴。
蓝白洁对上她的眸光,不知怎的,竟有一瞬间心虚的不敢与她对视,首先撇开了眼,双手握了握拳头,又松开。
心忖,她只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自己为何要怕她。
于是她又微眯起了双眼。
“我老公出了事故本就应该在第一时间通知我,而不是一些不相干的人。”
她说到后面,眼睛是越过米小萱看向了舞梦蝶。
又不是她,为什么哪里都有她?
她很介意,明明舞梦蝶都与米乐铭离婚了,为何他们还要频繁的接触,这也让她非常抓狂。
以前自己喜欢米乐铭的时候,米乐铭却是喜欢舞梦蝶,即使自己在他的面前努力的发现,示好,他始终将她当成是妹妹一样。
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至今都难忘。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他们离婚了,她也趁着机会对米乐铭嘘寒问暖,慢慢地融入到他的生活。
她却发现自己很难走进米乐铭的心,他的心里由始至终都装着舞梦蝶,即使她远在国外,他都没有办法将她彻底忘怀。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介意的,也可以假装不知道,以为只要相守,他一定会爱上自己的。
可她舞梦蝶,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一回来,米乐铭就变了,连说话都变得漫不经心,什么事到了他的眼睛都表现的意兴阑珊。
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她讨厌舞梦蝶,从一开始,打从第一眼,她就不喜欢她。
她挺了挺背脊,微仰起下巴,就好看在自己的死敌一样。
小萱站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个时候,你不是更应该担心你老公的伤势吗?而不是为了这点小事计教。”
“小萱,别这样。”
舞梦蝶走到小萱的身侧,一双眼红肿如核桃。
看得出来,她是非常担心米乐铭的情况。
这看在蓝白洁的眼中,就更加刺激到她了,她不想那么轻易放过舞梦蝶,即使只是趁口舌上的痛快,她也要占上风。
那么多年了,她不想就在暗处讨厌她。
“舞梦蝶,你是不是应该自重一点,别忘了自己已经跟乐铭离婚了,你在这里合适吗?”
嫉妒让她的脸变得扭曲。
舞梦蝶也没有料到蓝白洁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她一脸错愕的望着她。
在一旁的约翰也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有病吧。
良好的教良并没有让约翰骂出口,只是将手臂搂在了舞梦蝶的肩膀上。
“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你一而在在而三的出现在乐铭的面前,竟然是什么意思?”
蓝白洁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眼中也迸射出来恨意。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不等舞梦蝶回答,米小萱已经插了一句,她看不惯蓝白洁欺负自己的妈妈。
“好呀,你们联合起来欺负了。”
米小萱差点就被她气笑了。
什么人,做贼的喊抓贼,也不怕自己闪了舌头。
“你们走,这里不需要你。”
蓝白洁开始赶人。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
米小萱甚少与人有争吵的,今天的她却很想跟这蓝白洁吵一架。
“我是米乐铭的妻子,当然是我说了算。”
“容我提醒你,我是我爸的女儿。”
四目相对,仿佛交汇在空气中的气流都噼叭作响。
“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吧?不知道医院要肃静的吗?吵吵嚷嚷的,会影响到里头做手术的医生。”
一位稍微年长一些的护士走了过来。
“抱歉。”
小萱率先道歉,走向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她也不想与蓝白洁争吵的,要不是她一直说一些过分的话,她也不想搭理她。
现下爸爸还在手术室里,情况也不知道如何,她真的不该在这里跟她吵起来。
蓝白洁也悻悻然的闭上了嘴,眼睛盯着手术室的门。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米小萱站了起来,舞梦蝶也跟着站起来。
“妈,我们过去看看。”
蓝白洁抢先一步堵了上去。
手术室的门被拉开了,接着有两个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乐铭~”
蓝白洁跑到了病床前。
一位医生在一旁说道,“安静,病人才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
“医生,我老公,他情况怎么样了。”
她看着护士推着病床离开,急得想跟过去。
“还没有度过危险期,需要观察四十八小时。”
米小萱和舞梦蝶也走了过来。
“四十八小时?”
蓝白洁听得一怔。
她以为手术已经完成了,看着米乐铭头上缠了好几层的纱布,身上和手上似乎也有。
“嗯,现在也不好说,颅内的淤血已经清除了,身上有两处骨折,手上和脚上的只是擦伤。”
医生诉说着病情。
“那他要多久才能清楚过来?”
蓝白洁听完脸色白了白,她没有想到居然那么严重,她以为只是普通的手术。
“现在不好说,可能一二,也可能一两个星期。”
“什么!”
小萱和舞梦蝶的脸色也很难看。
她们是有一些心里准备的,人送进手术室六七个小时了,肯定是很严重,才会做那么久的手术。
“现在他被送到了ICU病房,你们暂时还不能探视。”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
“要等他苏醒,检查到没有问题就能转普通的病房了。”
医生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我们先回去吧。”
既然都已经送进了ICU病房了,她们也没有办法看得到他。
“白眼狼!”
蓝白洁在她们身后迸出了一句。
小萱皱眉,她并不想与她吵架。
“刚才谁口口声声说是米铭的女儿,结果他才从手术室里出来,你就急着离开了。”
“我不像某人,一夜打牌,我爸出事了,四五个小时才来,我打了不少十通电话给你,你说别人怎么通知你,我爸出事了?”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打牌?
她眼睛一厉,肯定是她蒙的。
“别想狡辩,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