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睿下午放学回来没有看到爸爸,也没有问起秦予乔爸爸去哪儿了,而是非常自觉地练琴和做作业,然后终于在睡觉之前发问了:“妈妈,爸爸今天是不是约会去了?”
是,约会了,今天的陆景曜和警察局有个约会。
秦予乔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爸爸出差去了……”
“哦。”陆希睿已经习惯爸爸常常出差,现在他有妈妈了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抱着秦予乔说带点买可怜地说:“以前爸爸出差都是睿睿一个人在家的。”
秦予乔非常吃希睿的这套,陆和烁的事她瞒着睿睿,陆景曜的事也瞒着他。秦予乔揉了揉儿子的头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怕吗?”
“也不是很怕啦……”陆希睿想了想说,“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忙的,简直比国家总统还忙,爸爸给我报了很多辅导班。”
秦予乔笑眯眯地听着希睿说起以前被陆景曜剥削的往事,希睿一向入睡快,说着说着就慢慢睡着了,待希睿睡着,秦予乔就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外面没有星斗月轮,也没有一丝云影,还下起了小雨,中央花园绿荫过道每隔几米就有一盏欧式路灯,细雨连成雨幕,轻绵如同薄纱,被夜风一吹便吹散了,路灯周围雨雾带着盈盈光辉,像是金雨洋洋洒洒从空中飘落下来。
秦予乔在路灯下方看到了陆元东,陆元东手举着一把伞,如果他不是立在路灯下方,他黑色的西装都快跟这个黑夜融为一体了。
雨很小,秦予乔没有打伞直接走到陆元东跟前,面色有点冷:“找我什么事?”
陆元东把自己的伞移到秦予乔的头顶,神色淡淡:“六叔被带走了?”
“你不是很清楚吗?”
“你怀疑我?乔乔。”
秦予乔面冷语气也冷:“你应该叫六婶。”
陆元东低低笑了一声,蒙蒙细雨为背景,陆元东的笑容看起来很模糊,就像陆元东在秦予乔心中形象,慢慢模糊看不真切。
“六婶婶,你知道当我知道你是希睿的亲身母亲时,我感到有多好笑吗?”陆元东看着秦予乔,“你说老天是不是在玩我?”
秦予乔沉默,然后开口:“元东,我和景曜的事会扯上你我很抱歉,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跟你相亲的时候是真心的……”
“我,我信你没骗我。”陆元东低下头,又重复了一边,“我信你没骗我……但是乔乔,我不想看到你被六叔骗了。”
“你是要告诉我陆六跟穆鹿的事吗?”秦予乔突然有点好笑,“元东,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陆六以前写信回来要跟穆鹿结婚这事啊。”
陆元东盯着秦予乔看,眼里有点失望:“乔乔,你就那么爱六叔吗?”
“对啊,我爱他,然后你可以走了吗?”
“呵呵。”陆元东抬眸看着秦予乔,眼里闪着类似死灰复燃的光,“那你见过穆鹿吗?……穆鹿,姚小爱……你不觉得她们很像吗?”
“我不知道她们像不像,但是元东,你怎么了?”秦予乔语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冰冷冷地从秦予乔嘴里出来,“你就那么不见得我跟景曜好吗?我和他已经结婚了,我跟他已经有睿睿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居心……你还是我认识的陆元东吗?”
“那你还是我认识的秦予乔吗,那个眼里容不得一颗沙的秦予乔?”陆元东反问秦予乔,“你还是吗?”
秦予乔转过头不说话,然后她这个样子彻底激怒了陆元东,他伸手拉住了秦予乔的手,将她整个人反转过来,然后直接拖着她往自己的车里走去。
“放开我。”秦予乔低叫出声,陆元东用了力,秦予乔也用了力挣脱陆元东,然后人一失衡,摔倒在湿润的地面上,狼狈至极。
——
陆家人全知道陆景曜被带到公安局接受调查,这个时候陆景曜带走,陆家有人愁,也有人开心。陆和烁已经让人去探望,不过只让陆家瑛和陆家敏两个人去探望,陆家瑛出门的时候,张琪对陆家瑛说:“二姐,老六的事要不要告诉爸爸呢?”
陆家瑛:“老六出来的时候自己会跟陆和烁说。”
陆景曜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让人跟陆和烁说了,然后陆和烁立马让自己助理把陆景曜保释了出来。
或者可以说,陆景曜就是为了等陆和烁的保释。
陆景曜一共在局里呆了三十八多个小时,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陆景曜还是先见了陆和烁的助理,然后再回了中央花园。
陆景曜那个归心似箭,回到家后现在楼下洗了个澡,然后轻手轻脚走进了房间,房间安静地躺着一个人,陆景曜麻利地脱掉自己的浴袍,噌得就转进了被子里抱住了秦予乔,然后反转压在秦予乔身上,“乔乔”“老婆”地叫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道脆溜溜的声音在陆景曜的身下响起:“景曜,我是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