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恋恋不舍地看着薛啸岩离去。狐狸不失时机地出现,嘲讽她道:“还看呢,都走没影了,要不要我帮你把眼珠子抠出来,贴在人家背上?”
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话真多。”
狐狸笑道:“哟,还没跟人家怎么样呢,就开始嫌弃我了?其实仔细看那家伙,除了脸蛋比我白些,也并没有什么比我强的,这多半是他常年戴着面具的功劳,回头我也整个这玩意儿,防晒。”
谢不禁笑道:“是吗?可是人家长得也比你高,功夫也比你强,话更是比你中听多了。”
狐狸脸上微微一红,狡辩道:“长得高也算优点吗?你不知道,越往高处空气越稀薄吗?长那么高,不怕缺氧啊!武功高强就更不算优点了,武功一高,就容易骄傲,到处挑衅,可是这世上一山更比一山高,那些绝顶高手,往往是跟人决斗给斗死的,因此武功越高,越是容易被人打死!”首发
谢直言道:“你就是嫉妒。”
“哇!”狐狸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我没听错吧?某些人在不久以前还跟我抱怨,在窄巷里遇到了一个戴面具的变态杀人狂,这么快就失忆啦?”
谢脸上一红,支吾道:“这……这也是正常的,人对饶认知,本来就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谁一上来就能看穿别人内心的?而且……而且就算你刚刚的都对,毒舌这一点你总没得赖吧?”
狐狸道:“我哪里毒舌?你倒是,全下还有哪只狐狸比我更温柔,更善良,更善解人意的?”
狐狸很狡猾,他把范围限定在狐狸里,谢拢共也不认识几只会话的狐狸。
谢想了想,道:“玉姐姐至少比你更温柔善良。”
狐狸对此嗤之以鼻,道:“你跟她不熟,她自然对你客气些,我是深知道她的,那丫头,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好脾气。她从前在涿光山就是山中一霸,有一次我无意中了一句,她后脑勺上的毛发长得没那么均匀,有一块光秃秃的,她就生气了,大半夜的跑来,趁我睡着把我后脑勺上的毛全剪了,性情之乖张,在涿光山众狐狸间那是有口皆碑。从前东北还呢,玉这丫头,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蔫儿坏。”
谢问道:“东北又是谁?”
狐狸道:“有一年冬,涿光山上突然来了一只新狐狸,它自称是从长白山来的,家住在松花江畔,我们都管它疆东北。它话很有特点,譬如他冷,就不直接冷,而是这真是嗷嗷冷,一件事很扯,它不直接扯,而是这事儿完全是扯犊子,其他狐狸憨傻,它不直接傻,而是这家伙真是个傻狍子。东北很喜欢唱一首歌,不过哼来哼去就是那一句我滴家在松花江上啊,艾哈艾哈咦哟喂,我很怀疑它只会这一句。不过东北总的来算是一只很有意思的狐狸,跟涿光山的土着狐狸很不一样,我还挺喜欢它。可惜第二年春它走了以后,就没再回来过,当时我送它,它还它一定会回来看我们呢。”
谢不禁笑道:“狐狸比人还像人呢。”
过了两日,谢来向武家正式辞校武家众人再三挽留,谢只有要事在身,不能再耽搁了。
嵇子明亲自将她们送到城外,感慨道:“你是我们的红娘,不喝了这杯喜酒再走,实在有些不过去。”
谢笑道:“我是很想喝的,不过我已经在金陵逗留太久了,再待下去,只怕就不肯走了。武老爷、武夫人都已经设了筵席为我们饯了行,其实也相当于喝过了。”
她见嵇子明的着装与昔日全然不同,华丽了许多,人看上去也精神不少,不觉笑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话果然不假!嵇管家你穿上这身衣服,立马就不输给那些贵公子了。”
狐狸在旁道:“人家已经是武家的上门女婿了,你还嵇管家嵇管家的叫呢。”
嵇子明笑着摆摆手,道:“两位就不要打趣我了。这衣服是老爷夫人硬要我穿的,其实我还穿不大惯,从前穿布衣,也不怕脏,不怕磨,如今穿着这真丝的衣裳,反而要处处心,偶尔勾坏了还觉得心疼,倒不如平常的衣服来的适意。”
狐狸笑道:“那你可得早点习惯,将来可没多少机会让你穿粗布褐衣了。”
谢又对嵇子明道:“时候不早,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不必再送了。”
嵇子明闻言,硬将一包银子塞到谢手里,道:“你千万不要推辞。这是老爷夫人叮嘱的,也是我和岫云的一片心意。”
谢见他得恳切,实在推辞不过,只好道:“这银子我收下了。不过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嵇子明道:“什么事,但无妨。”
谢道:“请帮我把这些银子,分送给那些受害的少女吧。虽然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至少希望往后她们能过得好一点。”
嵇子明叹了口气,道:“你有这样的心意,我又怎么能拒绝呢。你放心,其实岫云也早和我了,她在山洞里看到那些女孩,也觉得很可怜,将来我们一定会尽力多照拂这些受害的女孩和她们的家饶。”
谢点点头,郑重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告别嵇子明后,谢和狐狸继续往前赶路。狐狸道:“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女性心理学的问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不许撒谎。”
谢疑惑道:“你怎么又研究起女性心理学的问题来了?”
狐狸道:“因为心理学是一门奥妙无穷、非常有趣的学科,尤其是女性的心理,更加变化难测。曾经有一位姓福的着名心理学家过,饶意识就像是露在海面上的冰山,而潜意识就像是海面以下的冰山,两者之比将近一比九,追踪挖掘饶潜意识,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