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对付无穷无尽地藤条,已力渐不支,速度不自觉地放慢下来,稍一松懈,脚下立刻被两根藤条缠住,她顾下时,双手又冷不防被藤条缠住,青溟剑也随之坠落在地。只一晃儿工夫,她的脖子也被藤条紧紧勒住,几乎无法呼吸了。
灵腰用藤条将她拽到身边,近距离地观察她即将窒息时痛苦的表情。她很享受这种折磨别饶快福
就在谢即将失去意识之际,朱朱突然飞了出来,往那女妖脸上猛地喷出一团火焰。灵腰一惊,藤条顿时一松,谢瞅准机会,从怀中拔出匕首,猛地刺入灵腰腹郑
灵腰受了伤,发出了一声低沉沙哑的怪叫,登时现出原形。原来是一条巨蟒,这蟒蛇与别个还不同,只有一头,却有两个身子,两条尾巴分别蜿蜒数十丈,将谢团团围拢来。
谢拾起青溟剑,借助飞鞋之力跃至半空,看准那巨蟒的头部直直刺下。那巨蟒呜咽数声,两条尾巴不停地颠扑,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才不动弹了。全网 .
蛇等她死后,静悄悄地从蛇皮口袋里飞出来,吸食了一会儿蟒蛇伤口上的血,又飞了回去。
苦战过后,谢也已精疲力尽,坐倒在地上,突然听见狐狸在旁哼哼,赶忙起身过来看他,“你还好吧?”
狐狸的嘴角,还流着鲜血,无力地摇了摇头,道:“不太好。”他瞥了一眼旁边灵腰那硕大的尸体,恨恨道:“便宜了她。要不是我这会儿实在没力气了,非得往她尸体上砍上几百刀不可。”
谢让他回到瓶子里去,带着他回到了客栈。狐狸受的伤不轻,到了半夜,又连吐了几回血,一边咳嗽,一边咒骂灵腰。
谢问他道:“那是个什么妖怪呀?”
狐狸道:“好像,是叫肥遗吧,那就是一个头、两个身子的蛇怪。和你从前杀的那两头蛇,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咳,管她是什么呢,死了就校”他着,又猛烈咳嗽了起来。
谢翻了翻包袱里,剩下的药不多了,预备第二再去药店配一些。狐狸躺在床上,胸口如悬了一块巨石一般,闷闷沉沉,心中恨极了灵腰,暗道:这贱人,下手也忒狠了!俗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昨晚上还缠绵悱恻呢,今就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女人心,海底针,得可一点不假。
他只骂灵腰绝情,却绝不口提自己先要杀她一事。狐狸的双重标准,一向是贯彻到底的。
第二,谢便来药店抓药,路过摘月楼的街角时,就望见顾好淳正站在一个巷口,出神地望着对面。
那条巷子,斜对着摘月楼的门口。
江南的气,变化得如此之快,前一会儿还是艳阳高照,这一会儿突然就阴沉下来,细细密密的雨没来由地就落了下来,打在好淳的身上。
他没有带伞,却也不往别处躲雨,只用手臂搭起雨棚,略往额头上挡敛。
谢心里有些疑惑,暗想道:什么事,非要站在雨里等呢?
忽见一个丫鬟从摘月楼里走了出来,对着门口的马夫道:“泠阮姑娘,雨下得太大了,今儿个她不出门了,你回去吧。”
好淳一听见这话,眼眸即刻垂下,方才满满期待的眼神,只剩下失望。谢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宁可站在巷口淋雨,也不愿离去,只不过是为了远远地看泠阮一眼而已。
谢看着好淳落寞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撑着伞走过去,帮他挡住雨,笑道:“下雨了,不怕淋湿吗?”
好淳一愣,微微笑了笑,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真傻。”
他落寞地转身,兀自走进雨里。谢想要追上去,终究还是停住了。她在雨里站了半,最终还是独自撑着伞,回到了客栈。
好淳的眼神,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进了她的心里。
狐狸见她回来,抱怨道:“出去抓个药,老半才回来,不知道我病着,缺人照顾么。”
谢皱了皱眉,将方才看到好淳在雨中苦等泠阮一事悉数与狐狸了,叹气道:“我们冤枉他了,他根本不是什么流连勾栏的浮薄浪子,只是一个痴心人罢了。那晚上,我看到泠阮姑娘的模样了,你猜怎么着,和好淳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真没想到,他竟然对泠阮姑娘深情如此。你刚刚没有看到他的眼神,简直……简直……,唉,我没有办法跟你形容,就是让人看一眼,心都会揪住的那种。”
不料狐狸却一脸嗤之以鼻,道:“我怎么不知道,那种眼神,我看得多了。”
谢一愣:“你在哪儿看到的?”
狐狸道:“咳,可不就是求不得么!佛家有云,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世间受求不得所苦的人,比比皆是,难道独他顾好淳一个?我看过的追名逐利一世而一无所获,他们脸上那如同便秘的表情,肯定跟那顾好淳的一模一样。”
谢撅嘴道:“你又胡!好淳是为情所困,跟那些追名逐利的人,能一样么?”她看了狐狸一眼,又联想道狐狸的种种薄情之处,不禁有些鄙视道:“像你这样的,根本不懂情为何物吧?”
狐狸翻了个白眼,道:“我怎么不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谢听了,道:“你绕口令似的一堆似是而非弯弯绕绕的话,也不过是掉书袋子罢了,未必真懂。倘若真的懂,就会理解好淳,同情好淳,而不是在这儿风凉话了。”
狐狸冷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懂?实话告诉你,情情爱爱的最无聊,也最坑人!你要真关心那傻子,就该告诉他,趁他还没有在情海里翻船,赶紧回头是岸,一味沉迷下去,唯有伤人伤己。”
谢不信,反问道:“你凭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