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小谢和狐狸、秦鸦鸦说了前一天晚上的发现。
小谢道:“我猜,是九个部落里藏有奸细,所以故意在石头上砸出小缝,等到九层台修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就会因为这些小缝而无法承受重力,乃至坍塌。我们得帮大家把奸细找出来。”
狐狸不以为然,道:“这是什么呆瓜奸细,为了什么崇高的目的,宁愿把自己世世代代坑在孤岛上服苦役?要是有,你也给我抓两个来,我不用他们给我修什么帝台,只要每天给我端茶送水、揉肩捶腿就行。”
小谢听了狐狸的话,觉得似乎也确实不太可能有这样愚蠢的奸细。
她撇了撇嘴,又问狐狸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狐狸道:“算不上什么高见,只是比你高了十层楼而已。其实你要弄清楚也容易,这里不是有九个部落么,那必然就有九个部落首领,直接去找他们问,不比你自己想秃噜头皮更方便?”
小谢皱眉道:“他们会肯说吗?”
狐狸冷笑了一声,斜乜了秦鸦鸦一眼,故意叹气道:“唉,如果我按照《瀛洲十国巫术大考注疏》上记载的,练成了摄魂术,只要眼睛冲他们那么一瞪,他们就会乖乖地把什么实话都说给我们听了。可惜啊可惜,就在我离练成神功还有那么一丢丢距离的时候,就有人出来把我的宝典给毁了。”
秦鸦鸦一听这话,脸登时就红了,反唇相讥道:“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弄丢我的听话符,我也可以用听话符帮小谢姑娘获知真相,真不知道是谁先造的孽。”
狐狸闻言,也涨红了脸。
眼看一场灾难级的骂战又要开演,小谢赶忙引开话题道:“就算用不了摄魂术和听话符,也许我们也可以想到其他办法,让部落首领们说出真相。”
“什么办法?”
狐狸和秦鸦鸦异口同声地问。
奇怪,他俩突然又变成了统一战线。
小谢一愣,道:“我还没有想到。”
“嘁。”
又是声调一致的嫌弃。
小谢撇了撇嘴,她坚信,办法永远比问题多。
苦思冥想了半日,真还让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是夜,鹰抓蛇部落的首领正准备休息,家里的油灯突然无风摇晃了起来。
紧接着,油灯忽明忽暗,一阵凉风吹过,油灯的火苗霎时被吹灭。
首领后背一寒,赶忙跑到窗前意欲关窗,结果窗外声音呜咽,树林间,似有许多人影攒动。就在他惊惶之际,忽然从天上飘飘悠悠地落下一道“圣谕”,直接飘进了他的手里。
首领接过圣谕一看,发现上面竟然是以禹帝的口吻,历数其未能率领族人尽心修筑帝台之罪。圣谕上还威胁,其若还不出力,必将受五雷轰顶之极刑。
首领一见此谕,吓得立即跪在地上,诚信地向上天忏悔。
原来九个部落各怀鬼胎,为了不让自己的部落成为最后无法获得自由的那个,历任部落首领都会派遣细作,暗中破坏其他部落修筑的部分,这才导致每当第九层高台即将修完之际,帝台就会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轰然倒塌。
其他八位部落的首领,也像他一样,在当晚收获了这样一张圣谕。
一时间,人心惶惶,彻夜不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