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于是又回去挨个检查牛的身体,果然看见其中一只小牛的左肩上,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
狐狸大喜:“一定是你了!”对着那头小牛轻轻喊小谢的名字。
可是小牛却毫无反应,只顾自己吃草。
狐狸疑心道:“照理说,我的推测是不会错的,可她怎么会毫无反应呢?莫非是让道士迷乱了心智,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几声驴叫,几个道童已经迎到门外,簇拥着玉虚子走了进来。
狐狸见状,不敢逗留,赶忙带着朱朱飞出院外,生怕叫那道士一锅端了。
玉虚子果然机敏,一进来就问道童道:“家里是不是有生人来过?”
道童们面面相觑,都说没有。
玉虚子摸了摸胡子,眯缝着眼,道:“有一股难闻的狐骚味。你们要机警些,千万别放任何人进来,要是出了差错,仔细你们的皮。”
玉虚子拐过穿堂,径自到后院来找几个姬妾,每人都送了珠宝首饰和胭脂香粉。
姬妾们纷纷上来大献殷情,玉虚子闻见味道,不禁皱眉道:“怎么这里也有一股狐骚味,后山的野狐狸下来做窝了吗?”心中大为不悦,丢下姬妾们,径自来到自己打坐的内室。
一进门,气得他将茶盏砸了个粉碎,大怒道:“谁进来过?”
童子们听到师父发怒的声音,都吓得发抖。
玉虚子抓住一个小童,质问道:“是不是你?”童子吓得摇头不止。
玉虚子将他扔到地上,又接连问了几个,都说不是。
玉虚子又抓住秦鸦鸦,大声质问。秦鸦鸦吓得双腿发抖,连说不是。
玉虚子眉毛倒竖,捏住秦鸦鸦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别否认,我知道是你!说,你是不是跟人家里应外合,想来害我?”
秦鸦鸦吓得大气不敢喘,连哭带求:“不是……不是我……我不敢……不敢……”
玉虚子听了,狠狠地将她往地上一扔,秦鸦鸦的腿差点没被他摔断,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告免。
玉虚子又抽出鞭子,将一众小童挨个抽打了一遍,这才消气。
玉虚子泄了愤,又命人小童们将内室里里外外全都冲洗一遍,再用酒精擦拭一遍,最后用香熏将整个屋子都熏烤一遍,去除异味。
且说狐狸怕玉虚子识破他的法术,急急忙忙带了朱朱离开道士的院子,心下着实发愁,自言自语道:“化人为畜的邪术,我只是从前听师父提起过一嘴,从来也不曾学过,更不要提如何去解了。小丫头八成是被邪道士变成了牛,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看了看朱朱,朱朱正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狐狸兀地想起朱朱曾经三番两次喷火烧他,心里不禁来气:“看看看,看什么看,现在知道要找我帮忙啦?你前两天不是很厉害嘛,牛气哄哄的,还敢放火烧我?我看你再烧一个试试。”
话音未落,朱朱的身体已由紫变红,瞳孔也变成了赤红色。
狐狸一看它变了颜色,吓得赶紧跳开,用手挡住脸面,服软道:“开个玩笑嘛,你着什么急呀,我跟你讲,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两只小蚱蜢,你要是把我给烧死了,非但你自己的断尾之仇报不了了,那小丫头也保准祸害在道士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