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原是昏黑,却不过一刻,变作一片赤色。
易茗茶将司景笙投入戒指里,全力对抗林浅。
易茗茶庆幸自己使得也是长鞭,不然定要被林浅完爆。
风云搅动,林浅面上布起薄汗,有些力不从心。
她才双修完,须得稳定气息一段时间才行,加上昨日的折磨,身体真是虚弱之时。
“啪!!!!”
走神间,对面的易茗茶另外一只手上幻出一只火鸟,往自己这里飞扑过来。
与之一起的,还有饱含旺盛灵气的鞭风!
她不堪其击,被带出好远,身体落在一处笔直峭壁之上,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五脏六腑好像被转换了位置,林浅抖着站起,白衣布上尘泥。
易茗茶杀意高涨,踏步而来,脚底红花有渐渐拔起的血色中绽放,将黑色浅草遮挡。
“为什么要带他走?”
他正是虚弱之际,要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会这样?
重生,没有以前的记忆。
全新的他。
“说!”
一鞭扬去,林浅被彻底打入石头中.留下一大道坑印。
“为什么?因为我爱他!比这世间的任何人,都要爱!他是我的,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抢走?”
“爱他?”
易茗茶将她揪出,甩去另外一边,那里正生着一株参天大树,整个树干上布满尖刺。
血肉被尖刺贯穿,血涓涓流出。
“爱他就眼睁睁看着他玉化,没了生息,爱他就能不顾他的生死,把他带到这该死的地方来?”
林浅的话让易茗茶体内的嗜血因子躁动,红衣勾身,黑发飞扬。
魅惑无双,引人迈入黑暗之处。
有如地狱中走出来的女妖。
她又变成了那个在玄冥之海时的杀戮掠夺者。
新鲜血液从手掌往下流淌,滋养地下沉睡的恶鬼。
轰隆隆的响声伴随震动,无数只挂着腐肉的白骨从地里出来,整齐划一赴倒在地。
“尊敬的主人,有何吩咐。”
以血滋养,谋的兵将。
“去,踏平眼前那所宫殿。”
白皙手指指向远处那只白色建筑,恶鬼们速度极快,不过眨眼之间,便就压境。
白花花的一片在血色中沉浮,与银甲士兵陷入殊死搏斗。
“好了,现在该你了。”
易茗茶将大喘着气的林浅往后压了一点,让刺再深入,彻底贯穿她的身体。
“我辛辛苦苦去找寻灵药来为他续命,你的出现,却将这一切都给毁了,你说,我该怎样惩治你?”
手上沾染了林浅的血,却是一股子淡淡的花香。
“惩治我,你觉得,你够格吗?今天,正好用你的尸体来为我庆祝重新活过来!”
林浅垂着头,笑意从齿间泄出。
她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只剩下眼黑,嘴角裂至耳根去。
身后勾着她的参天大树迅速枯竭,盎然绿色瞬间被黑色占据。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划过,眼前的女人变了样貌,成了易茗茶无数次噩梦里常常出现的那个模样诡异的东西。
心底的恐惧被挖掘出来,易茗茶下意识把手松开,却又被硬生生抓回去,强硬的抚上林浅那张不能再称之为脸的脸。
“还记得这张脸吗?当时可是好几次入了你梦里呢,怎么,不过百年之间,你就不认识了?”
林浅声音也变了凋,尖声尖气,怪模怪样。
怎会忘记?它在一只白骨堆砌而成的圆台上远远看着自己,没有表情,就像是再看一个将死之人。
那是她不愿回忆的噩梦。
“来,我再带你回忆回忆!”
林浅捏起易茗茶脖子,转身将她套去树干之上,尖刺让易茗茶引来短暂清醒,血液被树贪婪的吸食着,眼前那张狰狞可怖的脸越来越大,直至剩下一堆眼睛冷冷看着自己。
“来来来,我带你感受感受。”
窒息感层层将她覆盖,身体往下沉,无论怎么使劲,都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将自己往下拉扯。
她往下看了一眼,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正对她狞笑着,手像是海草一样,缠缠绕绕,圈在易茗茶腿上。
“走什么,下来陪我?之前没有抓到你,现在,你别想跑了。”
她张开嘴,从里面又生出一只手来,掌中正长着一只嘴,红唇之上爬满肉蛆,一口牙莫的格外尖利。
它爬上来,一口咬在易茗茶肩膀上,生生撤下一块肉。
血液四处乱闯,生肉的味道引来更多的长着一只人脑袋的鱼。
他们叫嚣着,把易茗茶围住,却不敢过来。
“滚!全给我滚!”
易茗茶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弯下身将缠住她的那只鬼给甩开,往上面游。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她狞笑着,又缠上来,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甩也甩不掉。
“既然不想离开,那就别走了。”
催生体内灵气运转,幻出一只短刀,往女鬼眼睛戳去!
她却是闪躲的快,往后一推,正正躲开。
另外一边肩膀又被咬了一口,这下算是齐全了。
手脱力,将匕首丢了下去。
被那些鱼给分食干净,完事儿又带着稍稍掺杂了惧意的贪婪目光看着这边。
它们在等易茗茶断气,这样就可以去大快朵颐。
“嘿嘿嘿,别挣扎了,让我将你吃了吧。”
女鬼浮上来,与易茗茶不过一指之隔,能够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那些孔洞与爬开爬去的虫子。
“挣扎,该挣扎的是你,小姐。”
女鬼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插了一刀,易茗茶手颤抖的厉害,带着疼痛使劲儿,将她脑袋削下来。
她嘴角的笑容还未散去,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的,不刚相信自己这么快就领了便当。
随着头颅沉入水底,缠着易茗茶身子的手也松开,带着身体一起沉下去。
那些原本还准备吃剩食的鱼四散开来,往下摇摆而去。
生怕慢一步,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易茗茶看了下两肩,伤势严重,有一边已经见了骨头。
“该死的。”
她轻骂一声,却发觉方才被啃下的地方拔出绿色茎杆,一只挨着一只,很快变红,长成血肉。
整个过程,肉眼可见的快速。
皮肤迅速把肉覆盖,若不是肩膀上被咬了一只大洞出来,她都不敢相信刚才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