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准允与否,都无关紧要,只是跟王爷说一声。王爷您忙,我这小破地方容不下,还请王爷离开。”
“想什么时候去?”
“想什么时候去便么时候去。”
暮禅盛死皮赖脸的在虞欢的那里一直待到晚膳时分,本想在她这处用了膳,再厚着脸歇息在此处。
不想外面有人求见,只得离开。
等暮禅盛离开,虞欢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得这呕吐感来的不强烈频繁,不然恐怕要被他给发现。
“清清收拾东西,小惜你去让管家准备车马,我们最晚后天便就离开。”
多待一刻,她就越容易被发现。
若是自己多心还好,真的,她就真真的被困住再也不能逃离了。
正好借着这个时间,回去看看祖母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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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去哪儿了?”
大白将包子叼着,睡眼惺忪。一根儿呆毛儿在脑袋上随着身体一起摇摆。
“找那个大哥哥去了。”
南州已经恢复了孩童身躯,身量比以前长了一大头,五官也开始慢慢往精致转去。
“你怎么知道?”
“猜的。除了找大哥哥,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温家两兄弟的气息也在这院子中淡去,想必是跟着易茗茶一同去了。
“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大白瘪了瘪嘴,没有主人,吃饭都没胃口。
“不知,快些吃东西,吃完了带你出去玩儿。”
阳朔揉了一下小丫头脑袋,眸中的宠溺让剩下的几个单身狗相互对视一眼。
那天以后,大白并没有将答案说出,易茗茶有一次找了他。
“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表现。另外,没事儿别去那个消愁苑。那个凋碧姑娘,不是什么好东西。”
阳朔追问的时候,她没有再解答,只是再三叮嘱他不要再去。
“去哪儿玩儿?”
大白本是小孩子心性,听到有玩儿的,当即把碗里饭吃的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刚才的食欲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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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禅盛担心的事儿,在虞欢离开的第三天还是发生了。
皇帝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将储君之位给了暮谦。
分明几日前还是萎靡不振的皇帝,此刻却是一改往日,精气神好的异常。
暮禅盛下的药,好像失效了。
朝廷哗然,丞相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暮禅盛脸色也不太好看,明明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之中,怎么会?
皇帝冷眼看着下面面色各异的官员,心中嘲讽顿起。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中那立的臣子,其他那些站了派别的,心中高兴与否,多少都现了出来。
消息传的很快,尚在禁足里的暮谨知晓了这事儿,险些没气的背过气去。
“怎么回事,父皇为何突然就将储位传给暮谦了?”
婢子仆从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暮谨迁怒到自己身上。
饶是如此,暮谨还是将怒气拉扯到他们身上来。
一众仆婢,生生着了一顿平白无故的杖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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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君墨大拉拉的坐着.对上方的皇帝微微抬了一下下巴。
“老头儿,你这次可是要好生谢谢我,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小命就没了。”
皇帝但也跟着笑眯眯,并未因为君墨称呼的不尊而生气。“此次若不是你发现早,我倒是要去见先皇了。”
“怎的突然就立了储君?”
君墨虽是跟暮谦交好,不过皇家之事,向来是懒得管顾。
一切自有上天注定,他不得插手。
此次提醒皇帝,也是因着他阳寿未到,怕乱了秩序。
“早已经准备立谦儿为储君了,并不突然。”
他是嫡子,能力也出众,皇帝很久之前,便就有这个打算了。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这破皇宫,一点也不好玩儿。”
还不如去那些长巷中的酒肆里来的欢快。
“奴才送巫祝大人。”
说来是这么个职责,君墨却是从未做过跟这位置有半点关系的事儿。
一天除了调戏宫中那些公主们,就是跟皇帝讨酒喝。
向来是将皇宫当成自己家后花园,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自由的很。
谁让人家是皇帝恩人?
这事说来便就长了。
皇帝还是是太子之时,误入鬼筑,在快要被那帮子怪物给吞噬的时候,是喝的醉醺醺君墨将他救下来。
那时见他,便是这般浪荡儿郎的样子.而今一看,没有丝毫变化。
岁月在他们这些凡夫之上是杀猪刀.于君墨而言.充其量不过用来剪脚趾甲.修修头发。
“对了.老儿,我听说最近边境小国给你送了极品佳酿,足有五坛之多,你可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皇帝已经笑眯眯的让周缇海命小太监去取来。
“等会让人送去你府上。”
“嗯。”
君墨出了皇宫.没有回家.而是拐进一家酒肆中去。
“小哥好久没来了,怎么今天大晚上跑出来了?这个点儿.不是都还跟媳妇儿躺床上吗?”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老头儿.长的慈眉善目,给君墨满满斟了一碗浊酒。
“我哪来的媳妇儿?只有个跟老妈子一样天天叨叨叨的老娘。”
君墨将碗中就一饮而尽.又让老板倒了一碗。
“小哥莫要打趣,你长的这般俊秀,怎会没有姑娘前仆后继?”
无论哪个时候,男人生的好都是吃香的,尤其在女人这处。
“前仆后继?花楼里对我前仆后继的倒是多。”
女子这种,玩玩儿倒是好,若是娶回家,他可受不了。
自家老爹被他娘一天天的跟甩绳子一样东丢一下,西丢一下的,看着就下人。
两个老家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听着就烦。
君可不愿过这种日子。
在老板那里喝了五六碗酒,君墨这才摇摇摆摆的抬着腿出来。
夜色已深,街上没什么人,他摇摇晃晃出了城,在守城士兵的目送之下,往黑暗中走去。
“君墨。”
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小路上,一声熟悉的呼唤让他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
庄落从黑暗中出来,头发比之往日更加凌乱,断掉的手臂已经长出。
“韶颜没了。”
他说这话时,平静的有些异常,就像那个女子,跟他没有一点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