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陆诚随便翻看了几眼拳谱,很快就没了兴趣。
还以为多牛逼的拳法呢。
结果就这程度?
虽然不太清楚,锻体七层这种“欲练此功”的硬性要求,究竟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修炼体系。
但从这本拳法的主导观念来看,格局太小。
通过伤害自己来激活身体潜能,这跟自毁根基有什么区别?
况且,这本拳谱是用文言文所着,中间还有穿插了许多精美的招式插画,摆明就是出自读书人之手。
真正的习武之人,哪有几个懂之者乎和作画的?
当初不就是因为家境贫寒读不起书,才选择弃文从武的吗?
“该不会这破拳法,是哪个读书人瞎编乱造,弄出来糊弄傻子玩的吧?”
陆诚猜测道。
好在陈彪不在这里,不然听到这话,铁定吐血三尺。
算了,凡夫俗子的破事,我搁这瞎掺和什么呢,又不是糊弄我。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陆诚将其随手一丢,顺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初来乍到,也不知道除了陈彪以外,自己还有没有别的仇家。
他可不想下次看热闹的时候,让别人看了自己的热闹。
然而,还没等他走远,有人在背后叫住了他。
“嘿,兄弟,你东西掉了。”
陆诚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侠士服少年,摆手道:
“不要了,送你了。”
侠士服少年咧嘴一笑:
“罗刹门的七煞拳,我可不要。”
“?”
听对方直接说出罗刹门这三个字,陆诚眉头一挑,觉得对方有些不简单。
“你是罗刹门的?”
“不是。”
侠士服少年摇头。
“那你跟陈彪很熟吗?”
“不熟。”
侠士服少年再次摇头。
“那没事了,就当哥送你的见面礼,拿着……”
陆诚拿过侠士服少年手里的拳谱,贴心得塞进他的衣衫里。
“你就是那个偷拳谱的小偷吧,我是来抓你的。”
侠士服少年从袖口拿出一张悬赏令,在他面前展开。
陆诚定眼一瞧,五官顿时挤到了一起,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确定这是我?”
画中,是一个浓眉大眼,尖嘴猴腮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谁画的,看起来十分抽象。
“就是你!”
侠士服少年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
“这不是我!”
陆诚摇了摇头,否定道。
“就是你!”
侠士服少年神态自若,依旧淡定道。
陆诚拿过悬赏令,放在自己帅气的脸旁,对比道。
“仔细看,我俩完全不一样的好吗!”
侠士服少年沉默了片刻,确定道。
“这就是你!”
“谢谢,有被气到。”
陆诚有些气血翻涌,甚至想打人。
见他这番模样,时刻关注他一举一动的侠士服少年,似乎得逞一般,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的确,他此番作为,就是在故意激怒陆诚。
拳谱被偷,罗刹门就算再怎么心急,也不会大张旗鼓到全城发布悬赏令。
这种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家拳谱被偷的弱智举动。
陈彪自然不会傻到去做。
对他来说,丢脸或许是小,但丢了拳谱一定是大!
罗刹门之所以能在郾城立足,都是多亏了这套拳法。
要是让婆罗教,天星门,铁拳会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况且,翎羽山庄百年一次的入门测试,在有两天便要开始了。
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自然吸引不少人赶赴燕秋之地。
尤其是郾城,临近雁回崖,人流量最多。
就算陈彪发布悬赏令,也很难在这股热潮中,翻腾出一丝水花。
所以,侠士服少年手中的悬赏令,其实就是他随手画的。
根本就不是真的。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找陆诚确认一下,刚才发生在酒馆的那一幕,到底是不是他亲自所为。
……
“御物?”
郾城郊外,一处山野阁楼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道,微微睁眼。
站在他跟前的青衫公子低头拱手,
“是的师尊,弟子亲眼所见!”
“听你的话,那少年应该才二十出头,此等年纪以气御物未免有些惊世骇俗,恐怕是有人在暗中帮忙……”
老道摇头说道。
暗中帮忙?
青衫公子心里一惊,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毕竟,整个过程他跟翎羽山庄的燕邱,全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可见,躲在暗处出手之人,必定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
不过这个答案,好像比二十出头,就能以气御物来说,更要惊世骇俗了些。
似乎想到什么,青衫公子眉宇一皱,小声问道:
“师尊,这御物之法,难道是万剑宗……”
老道抬手打断他的话,
“你先回去吧沈重,切记,今天的谈话万不可对外乱说。”
“是,弟子谨记。”
沈重再次低头拱手,转身退出了阁楼。
待他走后,老道捂嘴咳嗽了几声,语气不知是惊还是叹道:
“四百年了,万剑宗终于舍得出山了……”
……
陆诚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压住了心里的火气。
对待残疾人,还是要给予一定的宽容和大度的。
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去斤斤计较。
身为一个健全的人,要懂得谦让才是。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大贤者无法解析对方。
由此可见,这家伙要比陈彪还要厉害。
与其反抗被毒打一顿。
倒不如乖乖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陆诚内心感慨万千。
不过,他倒也没那么傲气。
过刚易折,慧极必伤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真正的大丈夫,还是要能伸能屈,坚挺持久比较好。
索性,陆诚双手一摊,直接承认道:
“不装了!我摊牌了,罗刹门的七煞拳谱就是我偷的,我投降!”
这下,轮到燕邱懵了。
他完全没想到,陆诚直接认了。
按照正常套路,不是应该死不承认,拒以反抗吗?
可很快,他便清醒过来。
莫非不是他……御物之人,另有其人?
燕邱皱起眉头,稍加思索。
从当时酒楼的混乱程度来看,的确有人暗中帮忙的可能。
但即便另有其人,也一定跟陆诚有关系。
不然就凭他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偷走拳谱?
有鬼!
这里面一定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