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霸乃是变色龙一族走出来的化形妖修,背后有一个族群跟着,自然也是多少懂些琴棋书画这些与修行无太多关系的玩应。
当然,那些以琴棋书画入道的修士是除外的,人家那叫术业有专攻嘛。
裴元霸听到华君这样一说,当即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将之画出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片刻功夫,一副人物丹青就被裴元霸画好了。
可以看得出来,裴元霸在绘画方面,确实是没有太多的天赋。好端端一个人修,愣是让他画出了变色龙本体时候的诸多模样来。
华君接过画像,不由艰难地开口问向裴元霸:”你确定这是人修?身后的那条尾巴是怎么回事?“
虽说上古传说,人族都是由凡人界的猿猴衍生变化而来的,但是这裴元霸画出来的人身后那条尾巴,怎么看都是变色龙一族特有的尾巴。
正骄傲自己画作的裴元霸,听到华君这样问,他憨憨地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瞧着上面自己画的人修,尴尬笑道:“笔……笔误,我以前学画画,纯属是为了画下族里漂亮的母变色龙,哈哈哈,这张撕了重画吧,下次一定不会习惯性地往他身后加尾巴了。”
就在裴元霸话毕,准备伸手从华君手中拿回他画的画时,华君重重的一捏,愣是将不堪一撕地薄宣纸给捏得十拿九稳,连争抢的痕迹都不曾在纸张上出现过。
“大……大佬?”裴元霸见自己从华君手里抽不出那张画,他眼珠在眼眶里立刻滴溜溜地乱转了一圈,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去看华君的脸,“放手啊,我这就再给你重新画上一张。”
华君闻言,并没有将手松开,反而往他自己的那一侧,又使劲儿地扯了扯:“你只要确定他身后没有变色龙的尾巴,那这张画就不需要重新画了。”
即便华君这样说,裴元霸依旧死扯着那幅画不松手:“不行,大佬,我这是第一次画人族的人物丹青,一定要将之精修到完美。”
“……”华君默默收回手,无语半晌,在看到裴元霸真的幻化出一方桌椅,重新画起来,他才对裴元霸说,“你日后一定是修仙界里响当当的丹青匠人。”
憨憨裴元霸,以为华君在夸他,他还露出憨厚的笑容对着华君致谢:“多谢大佬夸奖,我一定会在画人这一途用心钻研的,以后大佬你要是遇到了心爱的姑娘,就找我给你画她的相。”
“画那做什么?闲的。”华君对裴元霸嫌弃地挥了挥手,“赶紧画你所见的邵宝财去吧。”
大概是裴元霸跟华君说话久了,发现自己暂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他此时竟然不知死活地扯着华君的手说:“大佬,邵宝财的画像我这幅就先拿着用,除了他身后的尾巴,其他都是神还原,不带有错漏的。咱们现在先说说画下心爱姑娘画像这事儿吧,我跟你说大佬,这方面我颇有心得。”
废话跟华君说了一大堆,裴元霸将自己从华君手中抢回来的画转而递给了箫品茗,他对箫品茗说:“前辈,你和那位妖修前辈先看着邵宝财的画像,若是看过不满意,我可以再修改。”
“法术学来是干什么用的?”
箫品茗在裴元霸的手中接过画像后,她这嫌弃的语气对裴元霸这般说完,抬手就在那薄脆不堪的宣纸上轻轻一挥。
刚才那画上之人身后的尾巴,在箫品茗这轻轻一挥之下,顿时就消失不见。
不用问,这一定是清除术,往日修士们用于清理脏东西的法术。
裴元霸憨憨的脑袋,在画面上的人修变正常之后,幽幽地凑到了箫品茗的身后,看了一眼,对箫品茗说:“这法术啊,我也会啊。”
你会刚才为啥不用……
箫品茗认真地看着画上之人,连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当身后那颗属于裴元霸的大脑袋是个摆件。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法术施展的不怎么样。”裴元霸十分没有眼力地指着画,完全不看箫品茗的脸色欠佳,他依旧自顾自忘我地说,“你看这画上的痕迹,依旧有,虽然不明显,但是眯缝上眼睛仔细看,你还是能够看得出这里曾经画了个尾巴的。”
说着说着,裴元霸又想从箫品茗的手里拿回那幅画。
然而,这次见过裴元霸抢画那一手的箫品茗,根本没有给裴元霸动作的机会。
她一招法术定住了裴元霸,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便又继续看着手里的那张美其名曰邵宝财画像的东西。
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箫品茗看了不下几百遍,她从那画上面,除了看得出裴元霸画了个人,根本就看不出那人的轮廓,连是男是女都让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
箫品茗从中瞧不出画的是邵宝财来,她的心里忽然变得空空的,一种难以诉说的感觉。
既不想画上是他,又期待画上是他。
“诶,那个裴元霸是吧,你过来一下。”就在裴元霸还围着箫品茗团团转的时候,华君忽然对他勾了勾手指,“我有事儿找你。”
憨憨的裴元霸一听大佬叫他,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箫品茗的侧颜,因着心中担忧华君会再度因为他舔箫品茗的颜这事儿对他拳脚相加,即便恋恋不舍,他还是飞速回到了华君的面前:“大佬你找我什么事儿?只要你说,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废话?
不,是一只变色龙,怎么能有这么多废话?
华君心里这样想着,不由抬眼多瞧了瞧裴元霸的嘴:也不过是一张嘴,怎么就能废话连篇呢?
“大佬,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吧?”裴元霸见华君看他的嘴,顿时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绝对不是骗你的,不信的话,大佬你大可以用法术打我,或者真的让我为你肝脑涂地。”
这好端端一只变色龙,怎么就喜欢那么血腥的事儿?还肝脑涂地,吓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