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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穿着呢子大衣第一个讲话,无非就是回顾了一下清江大学光辉的历史,其次就是感谢领导、广大师生和社会人士的大力支持,最后特别感谢秦堪先生的慷慨捐助。他的讲话用了十五分钟。

最后轮到曹经纪讲话,他早就冷得嘴唇发紫。他是代表省里领导发言,所以,他首先对清江大学取得的成就表示赞赏,对成绩给予肯定,再高度评价秦堪先生的伟大思想品质,大力赞赏他的捐献义举。可怜的曹经纪,在台上冷得瑟瑟发抖,可偏偏,他的稿子又长又文绉绉的,一直念了二十分钟才结束。

不过,这还不是最悲催的事,接下来的一个程序令他吃了一惊,学校组织现场捐助。

校长又一次捐献了一万,他的这个数字为领导们树立了一个标杆,大领导们,每人不能少于一万块。

曹经纪身上哪来一万块?这肯定是校长搞的鬼,其他人都准备了现金,唯独他,事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偏偏给他的仪式程序也少了这一项,这不是明着要打他的脸吗?

可是,在十几台摄像机下,不捐,少捐,或者打白条都是不行的,这时,他只能求助儿子了。

“快,给我一万块钱。”

可是,曹魏斌哪里又有一万块钱的现金?

“没有哇。”曹魏斌的手还吊在脖子上,他本来不来参加会议的,都是因为他爸,他才来到现场。

“没有你不会借吗?”曹经纪轻声地吼道,你这点事都办不好,生你有什么用?

可是,曹魏斌也委屈,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他到哪里去借呢?要找的人都找不着。

没办法,只好打白条了。

作为今天的主要领导,为“秦楼”揭牌的上级领导,上台捐助是竟然打白条,这面子,真的丢得不小。

不行!

向校长借。可是,上次和他争执起来,现在还是仇人,这面子丢不起。坐在他旁边的,一边是校长,另一边是秦堪。向秦堪借?他也是自己的仇人,开不了口。

接下来,就是他上台捐款了,怎么办?

这时候,秦堪向他坏笑着,怪腔怪调说着:“要不要借钱啊?”

“借!”曹经纪狠狠地说,“借我十万!”

“你要捐十万?等会你必须打欠条给我,要不你赖账,我哪里找你?”秦堪仍然坏笑着。

我是赖账的人吗?

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委屈地说:“好的,我等会就打借条。”

似乎秦堪早有准备,他手上很快就多了一扎钱,不用数,十万整数。

曹经纪不情愿地捐献了十万,他还得在摄像机下强装笑颜。

秦堪收下了曹经纪打的十万元欠条,他承诺,三天后归还。曹经纪先走了,他连清江大学准备的宴席也不参加,很多记者还准备采访他,他都拒绝了,他说,他还有会议要参加,他必须尽快地离开了清江大学,这地方,不会给他留下美好的回忆。

他今天冷得够呛,才上车就已经有反应了,小肚子痛了几把,很快,他就意识到要拉稀。

可是,才上街道,哪里去找厕所?

年纪来了,括约肌有些松弛,熬了一会,免不了就有些拉在内裤上了,不行不行,快快,开到哪里都行。

司机没办法,只能一百六的速度猛开,终于来到了一个服务站。曹经纪一边忍着一边小跑,来到男厕所,可是,人满为患,人家还在排队呢?实在没办法忍了,就对着小便池,拉了起来。

这时候有人不答应了。

“你这老鬼,这是你拉大便的地方吗?”

“你怎么这么不讲文明?”

“嘿,你到过城市里没有,这是小便池,不是你拉大便的地方。”

……

一片骂声,弄得曹经纪就想钻进地缝中。

真是倒霉。

曹经纪意识到,这个秦堪是他的克星,凡是与他有关的事,挨上边,他就倒霉。本来,出席会议是很荣光的事,特别是作为省里的代表,他应该有一种至高无上的感觉,可是,今天这个会议,从一开始就不顺,天气也变得这么蹊跷,明明有太阳出来了,怎么突然就变天了呢?

今天,不仅莫名其妙破费了十万块钱,正在心痛不已,现在又一身屎尿,难堪了倒是小事,还被这么多小民臭骂了一顿,真是的,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了,哪还有半点荣光的感觉?

而此时,秦堪的风头出尽,十几台摄像机围着他,几十个记者,向他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

有记者问,你捐助这么多钱给清江大学,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问题问得脑残,什么目的?人家真正的目的会讲吗?讲出来的又是真正的目的吗?秦堪还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想打一打曹经纪的脸,再就是在众人面前牛鼻一把。这就是他捐助的目的。

至于他嘴里说的,我是热爱清江大学,回报清江大学。这都是鬼话,他自己也不相信。

又有记者问:你觉得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又是一个脑残的问题。人生的意义,你想听真话吗?嘿嘿,你听得到吗?告诉你吧,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活着,快乐地活着。至于别的,那都是扯蛋。什么为社会做贡献,为人类做贡献,你会信吗?不信?我也不信。不过,我就这么回答。

又有记者问,据说,你可以从防盗窗里飞出去,这是真的吗?

秦堪头大了。那一晚,很多人明明看见了他飞出防盗窗,这诡异的动作至今没有好的解释,现在好,记者问这问题了。

“你信么?我又不是一只鸟,一只蚊子,我从防盗窗里飞出去,科学吗?既然不科学,为什么还有此一问?”秦堪笑吟吟地回答。

“可是,很多人看见了。”

“你看见了吗?”秦堪说,“耳听为虚,你是听到别人讲的,所以是虚的。我告诉你吧,我根本不可能从窗户飞出去。”

又有记者问,你今后还会有今天这样的义举吗?

秦堪哈哈一笑,没有回答这位记者的提问。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按他现在所想,他肯定不会捐了,现在还在心疼呢。不过,今后的事,很难说,“谁知道呢?有没有头脑发热的时候,我是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