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氏欣慰地道。
白若郦却不这么认为,之前陈翊那恨不得马上掐死她的模样,她心里就一阵寒意升起。这些都是假象,闫氏已经被蒙蔽了。
“闫姨,您可别把他想得太好,之前的事您都忘记了吗?而且他还认为我们欠他们一家一条人命呢,如果他能这么轻易释怀,也不会记恨这么多年了。”
闫氏听罢大手一挥,“哎呀,这些事就先不提了,这桩婚事是逃不过了,婚期下月初八,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别想太多,好好养好身体才是要紧事。入了陈家,以后更要小心谨慎,莫要与他们起冲突。毕竟我们啊……没有靠山,只能靠自己了。”
不知为何,白若郦觉着闫氏的这番话甚是感伤。她现在可听不得这些,赶紧拿着礼单把人送走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便一个月过去了,离吉日还有两天。
天还没亮,白若郦早早就醒了,她掀开床幔,边咳着靠在床头。
“小姐,您又咳得睡不着了?唉,这病怎的还不见好啊,真是愁人。”
兰心心疼小姐,一时间情不自禁嘀咕起来。
这病都过了一个月了,还未根治。大夫换了两个都不济事,药也吃了,还是没见好,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兰心手脚麻利地冲了杯参茶递到她手里。
“小姐,喝点参茶润润。”说着,便递了茶过去,帮小姐抚背顺气。
白若郦正好渴了,她接了茶连喝了好几口,才把茶碗放到小杌子上。
“这老毛病总是不见好,这会儿咳醒了倒睡不着了。兰心,你去帮我那拿本书过来。”
让兰心拿了书来,便打发她去睡了。
白若郦靠坐着,双手捧着书,看得入神,只是时不时地咳嗽一声,每咳一下,都牵动心肺。咳的次数多了,便觉得隐隐有些疼痛。
白若郦这几日夜里睡不着,白天便趁着天还没太热的时候在太阳下晒晒,人也精神许多。
一晃,便到了初八,只不过刚过了丑时,府里便忙活起来了。
闫氏亲自盯着仆人结彩和布置,还有当日需要用到的,全都仔仔细细检查。
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着,白若郦被外面的动静吵得睡不着,便干脆起来看会儿书。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起来了?还没到上妆的时间呢!”
兰心醒来突然发现小姐坐在外间看书,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劝她。
“没事儿,这会儿也睡不着了,就这么等着吧!”白若郦完全没有再睡的意思了,头也不抬地回了兰心。
兰心没办法,只得由着小姐。
过了寅时,丫鬟婆子都进了屋子,挤得水泄不通。她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都忙活着,井然有序。
白若郦坐在铜镜前,任由专门梳妆的丫鬟给自己上妆。
描眉,点绛唇……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脸色略微苍白的她,黛眉红唇,面若桃花,顿时神采奕奕。
她心里暗暗赞叹这个手巧的上妆丫鬟,心思足够细腻才能将妆容化得如此精致。
上完了妆,她被三个丫鬟婆子伺候着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霞帔。上面的描金针脚细密,做工精良,果然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