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的事情……朕很惋惜。”两人坐下来,刘韬知道自己不发话,曹操不敢先发言,只能先开个头。
“承蒙陛下关怀,臣不胜荣幸!”曹操有些‘激动’地回道。
当然刘韬看得出来,这只是场面话,看不出有几分是真心的。
不否认,这曹嵩去世的这件事情上,大汉得到的利益很多。曹操建议利用此事做文章,换取朝廷为他父亲讨回公道的机会,只能说算是一次交易。
傻子才会辞官,充当刺客去刺杀陶谦什么的。身为一个政客,能把国家拉下水帮他报仇,这才叫做本事!
“朕预定,大军一路攻打到彭城之下。至少,也要把沛郡给打下来。陶谦的晚年,必须要为卿的父亲守墓赎罪,不知这样,卿可否接受?”刘韬询问。
“臣拜谢君恩!”曹操闻言,‘激动’的朝着刘韬行拜礼。是否真心难说,毕竟历史他就死一个父亲,却是一路屠杀到彭城底下,不知道让多少人给他父亲陪葬。
当然也有说法,曹操只是借口为父亲报仇,目的是夺取徐州。
最初的确屠了城,目的是让后续的城池得到消息,等曹军一到立刻投降。而实际上,曹操的确没花多少时间,就杀到了彭城之下。
考虑到后续刘备被安排到沛郡,在那边还能扩招到一两万兵力,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当然,屠杀和盗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曹操的名头也因为这样黑到了极点。
再加上之前擅杀名士边让,于是吕布过来的时候,陈宫牵头,张邈等人舍弃了曹操,推举吕布当了兖州牧。
刘韬觉得,如果攻打徐州只是借口,那么自己给出的这些条件,已经足够了。
“目前朝廷还在用人之际,我无法批准你为父亲守孝三个月。最多,我只能批准你一个月的时间。算上来回的路程,两个月内必须要回来,可否?”刘韬继续询问。
“臣乃汉臣,为朝廷效力是分内的事情……”曹操当然没有问题,或者说,大部分官员,就算父母亡故要去守孝,都要想办法混个‘夺情留用’。
尤其是明清时期,守孝真的要三年。三年守孝下来,朝廷谁还记得你这号人?就算能继续当官,估计也被边缘化了。
“还有什么要求吗?这次卿也算是为朝廷立了功,朕打算好好赏你。”刘韬询问。
“借父亲亡故之事发挥,已经有悖孝道,若还以此请赏,臣估计以后也无颜见人了。”曹操摇了摇头,其他事情好说,这件事没办法。
“这样的话……”刘韬想了想,“司州刺史曹操,重建洛阳有功,封许县侯,食邑五百户,这个爱卿可没办法拒绝了吧?”
“臣拜谢陛下恩典!”曹操这次是真的有些激动,连忙拜谢。
又勉励了曹操几句,刘韬才起身跟他出去。事情的确是因曹操而起,不过到底是丧父,臣子的心情还是要照顾一下,免得留下一些不好的隐患。
其他人无所谓,曹操这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真的要乱起来,那威胁肯定算不上,但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
在洛阳,刘韬也只是留了一天,主要还是为了不让荀彧太难做,所以行程就有些赶。
确认曹操的确没什么问题,刘韬开始向东行进。没有多少高山,路也好走许多,再加上加速术和皮靴的加成,一天一百里都算慢的。
两三天的功夫,刘韬的队伍已经来到陈留,然后在这里休整。早些时候,已经派人告知刘宠和刘岱,甚至这次统兵出征的关羽,在这里等待。
是以刘韬来到这里的时候,三方兵马,已经在这里聚集。
“侄儿拜见陛下!”刘宠还是老样子,见到刘韬便热情上来行礼。
“臣拜见陛下!”刘岱稍微中规中矩一些,没有以藩王的身份自居是加分项。
“讨董之战后,我们三个也有段时间没有聚过了。朕这次带了几个御厨,今晚借一下地方,准备一些酒菜,我们三个好好喝一杯!”刘韬上前笑道。
“哪里哪里,陛下亲自过来,当由臣准备宴席才是。”刘岱闻言,当即主动请缨。
“你们不懂,朕好美食,是以御厨变着法子研究菜品,提升技艺。不是朕夸口,大汉最出色的厨子,大概便出自朕的御膳房。哈哈,先不说这些,反正今晚好好吃一顿便是。”刘韬大笑,“来,先去衙门,我们这三个亲戚好好聊聊。”
刘岱和刘宠闻言,相视一笑,有刘韬这‘亲戚’二字,那什么都稳了。
最近不过家人,最亲不过亲戚,最信任的不过乡党。刘韬当初起家,刘元起都担心张飞等人得势,不顾誓约怎么办,于是专门给刘韬准备一批刘氏子弟充当亲卫。
就说许褚和李典,前者带着五百族人投入刘宠麾下;李典跟着他的父亲,带着几千族人过来投奔刘岱,乐进都是在自家家乡,带来的几百乡党。!
曹操起兵的时候,最先响应的便是曹氏族亲,然后是曹操血脉的族亲夏侯氏响应。
刘韬表示两人的亲戚,那么宗亲都不重用,难道就那么信得过外臣?!
三人来到陈留县的府衙,就算是现在陈留郡的太守,都必须要给三人让位,乖乖在旁边伺候着,能和这三人一起进来,并且平起平坐的,也只有定襄王关羽了。
不过这次的会面很重要,关羽没有跟进去,而是带人护卫周围,确保刘韬的安全。
“我们三个都是亲戚,有些事情没必要绕那么多弯弯。”刘韬看向两人,“朕这次过来,一则视察安南将军部,给将士们鼓鼓劲。二则,却是为两位而来。”
两人心里,其实已经大概知道刘韬南下的意思。只是刘韬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原本是实权藩王,甚至有资格成为皇帝,现在可能要被削,肯定不舒服。
“朕其实也懂,两位打下这一番基业不容易。只是早痛不如晚痛,到时候若真舍不得了,我们三个因此闹腾开来,对谁都不好。还不如早点把话摊开了说,有什么好商量。”刘韬看向两人,“你们觉得,朕这样说,对不对?”
“那,以陛下的意思,我们当何去何从?”刘岱闻言,沉默了一阵,最后抬头问道。
刘宠没有发话,也是默默看向刘韬,打算先听听刘韬怎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