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就是你所谓,来钱很快的办法?”卢琰看着眼前的店铺,眼角抽搐了一下。
搏戏这玩意,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存在。到了东汉,搏戏的样式其实也有不少。最常见的,基本有斗鸡或者斗犬。室内游戏的话,主要以六博、樗(chu)蒲和投壶这些为主。
当然也有骰子,不过并非六面骰子。六面骰子,刘韬隐约记得是曹植发明的。
有搏戏,自然就有专门依靠搏戏赚钱的地方,问题这个时候还不叫赌坊。不过以搏戏的方法来赚钱,其实已经具备赌坊的性质。
刘韬此刻带着其他三人来到的地方,就是洛阳的赌坊,而且还是普通居民区里,档次比较低的搏戏坊。
“不快吗?”刘韬指了指这个搏戏坊,“不到半个时辰,估计本金就能翻倍。”
“兄长,你应该很清楚,搏戏这玩意,有风险。”卢琰提醒道。
“风险,当然有风险!”刘韬点了点头,“所以我先选择这里,毕竟就算有风险,也能避免损失太多。如果证明没问题,那么,我要去朱雀大街那边。”
朱雀大街是洛阳最大的商业街,自然也是最繁华,而且最多有钱人的街道。能在这里开设的搏戏坊,那肯定也是规模最大,背景最大的。
自然,在这里搏戏,筹码太小,别人估计还不给你去玩。
“多了不说……”刘韬在袖子里面掏了掏,拿出一块金饼,“就一块,若是输了我们就走,如果赢了……唔唔……赢五块这样的,我们就走。”
“只是一块的话……”卢琰似乎真没有理由反对,关键是,只是玩玩的话也不错,毕竟这也是个,能稍微放松一下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搏戏,店家的手段还很原始,几乎没什么出千的手段,很多甚至是提供一个场所和器具,收顾客的一些佣金和场地费就好。
刘韬进去,首先要选择的,便是一个对手,愿意和他搏戏的对手。然后选择搏戏的类型,最后各自决定筹码,搏戏完毕,支付器具和场地费,然后再换个人继续。
比较原始,但基本上,比较公平。
刚进店里,这里大部分的客人都看了过来。这类搏戏坊基本都是熟客,所以一看,就知道,新来的这四人,是新面孔。
正在搏戏的,自然继续,还闲着的,自然上前搭话。
“第一次来?”其中一个中年人凑了过来,“擅长玩什么?”
“粲山,你擅长什么?”刘韬看向卢琰,“记得你以前玩过樗蒲。”
“也就是稍微玩玩……不是很擅长。”卢琰低声说道。
为什么认识樗蒲,因为他父亲教过他这个。为什么卢植会,因为卢植曾经向马融请教过学问,后者教给卢植这个。
马融是大儒,更是经学大师,不过他也擅长樗蒲,有过一首《樗蒲赋》。
“樗蒲也挺好,我正好喜欢,来一局?”对方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上前说道。
“就随便玩玩……”刘韬低声说道,“一贯以内,不要有什么负担。打仗那么久,适当放松一下也好。”
感觉上,至少这个时代的搏戏,比去青楼什么的,要健康一些。
卢琰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要刘韬给钱,毕竟他身上也有一些零钱,于是就跟中年人去开局,当然器具是租借店里的。
“投壶或者斗鸡什么的,可有?”刘韬则找到店主询问。
“斗鸡需要客人自己准备,本店不提供,投壶倒有,但玩得少,主要是六博和樗蒲。”店主摇了摇头,他真有这个资本的话,也不会在平民区这边开店了。
想了想,提议道:“不会樗蒲没关系,也不需要真的下局,只需要投五木,看采数也行,店里更多人玩这个!”
樗蒲的五木,其实就是‘骰子’,由五块樗木做成,这也是‘樗蒲’的来源。一面涂黑,一面有文字。投掷出去,根据‘骰子’的正反和文字来确定‘采数’。
规矩方面,刘韬大概知道一些。
“好,谁来玩樗蒲?不玩全局,就以采数论!”刘韬喊了一声。
“我来,玩多大的?”这不刚说完,就有一个青年汉子上前。
“你能玩多大?”刘韬反问,想过直接下一块金饼,又担心对方玩不起。
“最多一百文。”后者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出一个数字。
“好,就一百文。”刘韬点头,然后拿出一百文,他袖子里面扣除金饼,还有三百文零钱,主要就是应对这种情况。
青年汉子也不确认,拿起五木一抛,五木落地,黑白白雉雉,黑是一块樗木是背面,另外两块正面朝上,上面的文字,分别是‘白’和‘雉’。
这是‘塔彩’,可行5步,有点不上不下的意味。
“诶呀,运气不好!”青年汉子摇了摇头,这不上不下的,很憋屈。
“说不定我运气比你更不好?”刘韬笑了笑,拿起来一丢,白白白雉雉,为‘白彩’,可进8步。从彩的数量来看,自然比‘塔彩’要高。
“唉……你赢了……”青年汉子摇了摇头,把筹码推给刘韬。别忘记,还要交赌具和场地费,不多,五文而已。搏戏坊就这样,筹码越多,越赚。
这样算下来,刘韬也就赚了九十文,然而这一切,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
“还有谁来?”刘韬随即询问,自然有更多人过来,毕竟这玩意简单,而且来钱快。
基本上这个时候回过来的,就是打算依靠搏戏赚钱的,而不是来享受游戏的。
“抱歉,抱歉,今天运气爆棚……”半个小时左右,刘韬朝着众人道歉,“我怕用光这辈子所有的运气,今天就到这里了。”
关羽张飞和卢琰,这半个小时至少没了三百文,一个两个垂头丧气的。
与此相反的是,刘韬赚了十贯,足足一个金饼的钱。同时他也意识到,继续下去已经没办法,别人已经有些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