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随着西门被友军从内部开启,卢植一声令下,刘韬和袁绍也不得不随军发动进攻。
袁绍倒是积极,主动冲在最前面,反过来看刘韬,基本上就是跟在卢植身边打打酱油,实际上连杀敌都没有做。
反正暗系魔法也没有开启,灵魂收割也没有点开,主动上阵杀敌肯定是不存在的。
“德然,看来你虽然挂帅,但并不会冲杀在最前面?”卢植突然说了句。
“弟子对自己的定义,主要还是一个文士。”刘韬非常诚实,好在这年头,文士提剑上阵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比如说卢植就有挂帅上阵。
“经学方面学习得怎么样了?”卢植少不得问了句,视线依然在看着城中。
越来越多己军杀入城中,贼人已经完全乱成一团。东门和南门似乎已经开启,有不少贼人尝试着逃脱,官兵这边,以及张飞都率领各自部曲,追击过去。
本身热得不行的贼人,在城破瞬间已经彻底崩溃。在被官兵追到的瞬间,甚至连抵抗的力气都没了,极度口渴的他们,发现自己练挥舞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索性直接跪地求饶,只求一口水喝,真是热得不行;有些甚至直接在北门城墙上跳下去,会不会游泳无所谓,可算是凉快了……
换言之,到了这份上,其实卢植已经不需要怎么指挥,只需要把贼人控制起来,然后重点抓捕张梁和张角即可。
“只能说在恶补。”刘韬自嘲道。
“学问的事情,强求不得。”卢植一愣,随即大概猜到这个词的意思。说真,对这个词不太喜欢,主要是‘恶’这个词,“学习应该是潺潺的泉水,永不停息。而非山洪,来势汹汹,第二天已经没有踪影。”
“弟子受教,平日有空自当多读书,奈何家中缺书……”刘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战后到了洛阳,来到我这里,抄录一些带走。”卢植沉默三秒钟,然后回了句。
“弟子拜谢恩师。”刘韬其实心里有些不情愿,不过表面上还是恭顺地感谢。
“报!”话说当头,传令兵已经回来,“逆贼张梁,已被袁都尉斩杀!另外,在府衙里面,发现张角,刚病逝没多久……”
“斩下脑袋,硝制好带走,尸体剁成碎片,喂狗!”卢植随口回道。
这一瞬间,刘韬都有些讶然,这样的话居然能够从卢植口中说出。转念一想,大概能够理解,对贼首越残酷,越能告诫天下不怀好意之人:造反就是这个下场!
整个战场已经进入收尾阶段,跟在卢植身边的刘韬,几乎是一颗首级也没有抢到。他也无所谓,毕竟战功计算,又不是按照个人获得首级来计算。
战后,三万贼人伤亡也不过七千人,剩下两万三千人,有上千人跳入清河之中,生死不明。更多是被俘虏,少数可以已经逃脱,也有可能隐匿在民宅之中,需要进一步甄选。
“先登者关羽,乃刘韬麾下。同时刘韬部在此战,杀敌两千余,俘获数千,为诸部之首,首功归刘韬,各位没意见吧?”晚上统计战功,卢植当场询问各位军官。
“没有!”众人纷纷回应,事实放在眼前,刘韬部士卒作战凶猛,当真可以算是奋不顾身的程度。这样恐怖的军队,实在不想招惹。
没有汇合以前没有感觉,最多是每天训练且一日三餐,感觉和他们麾下的部队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三餐这点,有些不能忍,毕竟大家都是一日两餐。
问题别人多出来的一餐,是自己支付,不走军营的开销,也奈何不了别人。
这些士卒,平时也是和和气气,且几乎不出军营。偶然碰撞到其他部的士卒,也能主动承认错误,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错觉。
真正上了战场,才发现一个两个都是不要命的。很多时候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旁边的士卒看了都觉得悚然。感觉这根本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支死士。
最后人家真正的战功就放在这里,而且还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不服不行。
“袁绍,第一个带头冲城,同时在巷战斩杀贼首之一张梁,记大功……”卢植继续宣布,当然后续的宣布,和刘韬已经没什么关系。
“你们先打进去,怎么袁绍先斩杀张梁?”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刘韬少不得找来关羽和刘戈,向他们询问。
“兄长,我本来已经要去把那张梁击杀,奈何子睿拦着我。”关羽直接抱怨起来。
“长官,属下的意思,我军先登,已经占尽风头,不让出一些功劳,怕被其他将领嫉恨。”刘戈连忙上前解释。
刘韬麾下很有特色,比如简雍和杨射,以及张氏、甄氏和苏氏的族人,都会称呼他为主公;卢琰、关羽和张飞,一般称呼他为兄长;而刘戈和上官煜,以长官称呼他。
倒不是疏远,而是太亲近,反而不好称呼主公。自家族兄表弟给自己当家将,感觉就有些怪怪的。私下而言,两人甚至会称呼一声‘德然’,来表示亲近。
刘韬觉得,这或许就和,夏侯兄弟,曹仁等人,平时会用‘孟德’称呼曹操,正规场所,也大多称呼其官职,不会用‘主公’来称呼一样吧?
“子睿考虑很周全,首功已经占据,云长先登,也是立下大功。按照这个战功,云长说不定也能混个县尉当当。”刘韬笑道。
“那我怎么办?”张飞不爽,攻城战他那骑兵没用,只能之后用于追击,战功不显。
“也没有双县尉的说法。”刘韬略做思考,“到时候贼曹给你当,怎么样?”
“那也是个吏而已……”张飞嘟哝,却是引来周围几人的笑话。
“在我麾下,哪怕你是个贼曹,谁敢不给你面子?”刘韬笑骂道,“关键封赏还没有下来,谁知道结果是什么。”
不管是‘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还是‘听天命,尽人事’。刘韬信奉的只有一句话‘落袋为安’,再多是谋划和行动,没有落实时间,都没有任何意义。
广宗之战,到这里为止,终于落幕。直至下半夜,城里还有一些骚动,不过这已经不是刘韬需要关注的事情。
他更关心的是,简雍和左丰,到底到达洛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