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一次重复上演，范师夏盯着画面，仔仔细细地看着，放在胸前的拳头紧握。
视频结束，他又继续再看。
一遍又一遍。
最后，不知播放了多少次，“啪”地一声，笔记本被人狠狠地盖上。
放在上面的手用力摁着，青筋显露在手背上，关节泛着苍白。
男人藏在镜片后的眼尾却染上一抹红，鼻间的气息却不太平稳，眼底更是波涛暗涌一翻。
他猛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冷声喊了句：“冬南。”
冬南一直在外面站着，时不时和外面的秘书人员了解近期情况，被身后传来的喝声吓得愣了会儿。
回神后急冲冲地推门进去，脚下随着步伐却踩在凌乱的纸张上。
冬南惊讶地环顾四周，发现地上全是丢的纸，眼尖的他看到了是他先前送进来的资料没错。
再抬头，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正双手握拳相交抵在额头，表情淹没在臂弯下。
冬南无声地蹲下来，收拾着被男人挥洒掉的纸张。
这些资料他虽然接管，但是没有看过，因为范师夏不允许。
可是看到他这番失控，冬南也有些疑虑和惊疑，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范师夏这般急躁。
直到他捡到一张监控的截图。
冬南哑然，他拿起那张纸，看到的是监控中，前排的一男一女此时歪在头靠在一侧，驾驶位的男人更是没有将手握在方向盘上，而后排的熟悉身影，也是一样的歪着，三人都不省人事。
像素不高，但是冬南仿佛看一看见林云晕过去那紧闭的双眼。
这样看来似乎是还没发生车祸前的截图，假如是在驾驶途中的话……那也太疯狂了！
居然是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出的车祸！
“老板……”他收拾好起身，面对范师夏的失态他有些不敢开口打扰。
“查了这么久，却只有这些线索吗？”范师夏缓缓睁开双眼。
冬南低头。
没得到回应，范师夏了然，他又阖上眼眸。此时脑海里不断地闪烁出林云对他笑的模样，可下一秒便是她昏迷不醒倒在后排，再接着就是血红色的画面。
不断地在脑海交错穿插，只觉得后脑一阵阵的疼。
“查。”他开口道，抬起投头来，眼尾红得过分，嗓音压在喉咙略显沙哑。
“给我往死里查。”
——
今天下午的课换到了上午，林云从班级下课回来，照例回到办公室想去泡一杯枸杞，走到饮水机的地方，才发现那儿早就站着一个人。
如果不是苏从的话，也许她还会主动地打过招呼。
“……”林云停下脚步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已经抬头看到了她。
一时半会儿，她不知道是该往前还是退后。
只当她进退两难的时候，便听见对面的人冷冷地传来一句：“上午的课上完了？”
林云抬头看着他，他却早就收起了视线，盯着饮水机上面的挂历。
没有被他盯着，林云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嗯。”她轻应一声，最后连水都没有打，转身回到座位上去。
苏从在她转身的时候，便回头看她，只是对方似乎并不想理会自己，以背影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