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你就受了这么点伤?傅佳仁就受了这么重?”林语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卜澄清偷偷扯了扯林语的手,眼神看向林语,轻微地摇了摇头。
她瞧着夏一河那神情,与平常不一样,想必这其中有什么事。
虽然有必要问清楚,但是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况且夏一河也受了伤,林语这样说有歧义。
一旁不动声色的王婷月此时也皱起了眉头,林语这意思怎么听着希望夏一河是受重伤的那个?
夏一河听着林语的话语,头更是往下低了低,恨不得把头藏起来,想到那场车祸他就懊悔。
要不是他,或许傅佳仁就能躲开那辆车,都怪他。
而对于林语质问他的态度,心里更是透心凉,这回他对林语是彻底放弃了。
现在的他只想傅佳仁赶快好起来。
“我们从酒吧出来后,就在街道旁边走着,之后公路上就有一辆车左右拐着开,车是喝醉酒的人开的,我是在傅佳仁发现后带着我转身留意到,接着傅佳仁就在车撞过来之前把我推开了,那时我喝醉了,傅佳仁是清醒的,或许他不推开我,他就不会被撞。”夏一河把他知道的情形都说了出来,甚至把心中的想法都说了。
“夏一河,你混蛋,你说你为什么要约傅佳仁去喝酒?为什么要傅佳仁推开你?”
林语从夏一河说得话中,听出了傅佳仁是为了救夏一河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心中对夏一河的讨厌更是添上了几分,最后情绪爆发,理智失控地指责夏一河。
夏一河坐在病床上默不作声,有些颓废,眼神无光。
王婷月瞧着夏一河有点可怜,被喜欢的人这么说着,好友车祸又重伤。
他的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这样想着,王婷月走到夏一河身边,拍了拍夏一河的后背,轻声说:“会好起来的。”
卜澄清闻言,心里也很难接受,却不像林语那般失了理智。
她默默消化了一会负面情绪,理智开口:“傅佳仁推开夏一河,那是傅佳仁的意愿,或许他觉得醉着的夏一河被车撞被伤得更厉害。”
“当然也可能是他想推开夏一河后,他自己再躲开,只是没想到……”
“总之怎么也好,现在也不是怪谁的时候,而且夏一河还是傅佳仁的好友,傅佳仁搞成这样,夏一河应该也不好受,等傅佳仁醒过来就知道他怎么想的了。”
王婷月附和着,“说得对,就是要怪,也是怪那个喝醉酒的车主,要不是他醉驾,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故。”
林语冷眼瞥了一下王婷月,转而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王婷月头一偏,躲过与林语的对视,喃喃自语道:“我说的也是实话,搞不明白瞪我嘎哈?”
卜澄清视线跟着林语离去,眼神慢慢地扩散,思绪外飘。
傅佳仁会是她刚才说的那样想吗?
他会想推开夏一河,想必不会因此让人指责夏一河吧。
就当是她的主观推测了,傅佳仁,快醒来反驳她,不是最喜欢戏谑她吗?
想着想着,眼睛缓缓聚焦了,冬天里的太阳出来了,淡黄色的阳光偷偷地从窗户中爬了进来,趴在了病房门口处的白色墙壁上,面对着卜澄清,似乎给卜澄清展示它的温暖,让卜澄清灰暗的心中多了一些色彩。
在这间白色冰冷的病房里,那抹阳光异常耀眼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