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兄弟连甲胄兵刃都失了,可见败得有多惨。”
从淮水岸边大营逃回的甲士皆被陈兰收纳。
现当涂城门紧闭,城楼上严阵以待的甲士中,却有人低声聊天。
“唉~岸边大营可是几万大军,如今却只回来这么点人。”
“我还听说大将军被敌将当场斩去了首级。”
“几万大军又有淮水做屏障,都没能挡住敌军,我看当涂城也保不住。”
“但是陛下下旨要将军固守当涂啊!”
“唉~待敌军杀到,你我兄弟就自求多福吧。”
因张勋大败被杀,使得守城甲士甚是悲观。
“不要再讲了,将军来了。”参与聊天的甲士皆慌忙住声。
陈兰满面愁容,单手掌佩剑,行城楼上。手下将领、校尉等数人随其后,表情跟陈兰差不多。
留守当涂,对他们来讲确实不是个好差事。
袁术临走时,令陈兰驰援张勋,但他却未行动。可能是惧战,也可能是觉得领兵驰援只会有去无回。
陈兰从方才低声议论的几名甲士身后走过,未其他动作。因他对帐下甲士的议论,一清二楚。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更愁。
当涂本就难守,现兵卒又士气低迷,这是要闹哪样?
陈兰脑中生出两个念头,直接弃城逃走或一不作二不休出城投降。要咱死守?当然明知不可为而不为之。
回到议事堂,陈兰径直走上帅位坐下,而后扫视堂中众将“你等觉得该如何击退敌军?”
众将大眼瞪小眼,愁容不减也没谁站出来提主意。
陈兰微叹口气,又说道:“加之逃回的残兵,城中只有兵甲两万。大将军几万精锐又有淮水作屏障,不仅没能挡住敌军,还丢了性命。众位皆是本将军心腹,有甚想法尽管讲出来。”
“陛下已令阴陵出兵,只要我等能固守城池至援军赶到,应可击退敌军。”
终于有将领出列道,但闻此建议的陈兰,脸色却略有些难看。
“敌军顷刻间便能兵临城下,怎指望得上阴陵的援军?”
未等陈兰说甚,就有将领出列反驳。
“先不讲阴陵的援军何时能到,阴陵最多只能派出一万兵马,就凭这点兵马能击退敌军吗?”又有将领反对。
“说得对……”
“这该如何是好……”
话匣打开,众将便议论起来,其中大半将领都是焦虑惧战,但这种状况就是陈兰想要的。
“都不要再论了,我等皆听将军定夺。”此话落,众将随即停止议论,并同向陈兰礼道:“我等皆听将军定夺。”
“本将军欲投汉天子,你等以为如何?”陈兰注视着堂中众将,开门见山。
此话一出,堂中众将皆愣。
陈兰继续说道:“多年来,你等随本将出生入死,本将早视你等为心腹兄弟。汉军势大,若固守城池,我等只会随城破而亡。若我等弃城而走,袁术又定不会轻饶我等。既然都是一死,为何不献城投降?你我兄弟不仅能保住性命,说不定还能在汉天子帐下拜将封侯。”
固守和弃城都是死路一条,确实只有献城投降才能有条生路。再加上堂上众将,确实都是陈兰的老部下,在此情况下,忠于陈兰自然远胜袁术。
所以众将相互交换眼神后,再朝陈兰同声礼道:“末将誓死追随将军。”
就在这时候,一名甲士急匆匆走进议事堂,向陈兰禀道:“将军,敌军已至城下,统帅是曹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