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战甲,腰挂佩剑,经张福通报之后,徐晃大步走进来“末将参见陛下。”
“免礼吧。”刘协微笑朝徐晃一挥手。
“谢陛下。”徐晃谢恩起身。
刘协便问:“公明,大军可已安顿好?”
“禀陛下,我大军已将宛城全部掌控。”
徐晃按照刘协的命令,将三千精兵留于城中军营操练,城防由余下兵卒担任,而城防军长官继续由本为执金吾的伏完担任。
“由新丰南下至丹水,因途中遭李、郭二贼追击,我军精锐死伤惨重。为能早日扫平李、郭二贼还于旧都,且现各路诸侯皆暗藏鬼胎,所以现应及时充实军力。因此朕令你于明日始招募五千兵卒。”
“诺。”徐晃闻言应诺。
“元常明日便会将宛城粮库、财库中存粮与存钱统计出来,到时朕在将军中所需粮饷拨于你。”
刘协虽计划募兵五千,但终究要看自己能拿出多少粮饷,并且他还打算令甘宁将水军扩充至两千人。唉~总之这些都是钱啊。
“明日始,杨彪便会招抚、安置各地涌来之流民。公明可重点招募流民中之孤儿。”
大汉天子的名头或许对诸侯或一些在野观望,准备出仕的贤才不好使,但对百姓应是好使的,刘协坚信这点。所以到时消息一散出,就定会有大批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前来投奔。再言招募孤儿充实军中,定能对军队战力有益处。
“切记,勿要强征。若为家中独子者,不可募为兵卒,此,公明可寻元常相助。”刘协又强调。若为家中独子,便是家中支柱。将这些人招入军中,何人耕种?钟繇身为太守,自当核查南阳郡户口。
徐晃同钟繇相视一眼,便同向刘协行礼应诺。
“今日便议到这里吧,朕也着实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
说罢,刘协还打了个哈欠。徐晃同钟繇见此,忙同行礼告退。他们二人离开后,刘协便回自己寝宫,晚饭未吃便直接倒床榻上睡着了。
日上三竿,刘协还未起床。张福本想伺候刘协用早膳,却不敢贸然喊醒刘协,所以只得时刻准备着。
刘协虽还在睡懒觉,但杨彪、徐晃等一众文臣武将已开始忙活起来。求贤令,招抚流民,招募兵卒的消息皆已散出去。钟繇刚任南阳郡太守,便首先统计库中粮钱。刘协整顿吏治的旨意,钟繇也将由宛城官员始。
刘协睡眼惺忪,由床榻上坐起来,揉了下眼睛,便大喊“张福!”
话落便闻急促脚步声传来,正是张福。他快步至刘协面前,恭敬道:“陛下。”
刘协摸了下肚子,若非他的肚子抗议,恐怕他还能睡上个把小时“朕肚子饿了,速去准备吃食。还有,打热水来,朕要洗漱。”
“诺。”张福应诺便退下。
刘协则撑了个懒腰,翻身下床榻。却又闻急促脚步声传来,他循声看去,正是张福。刘协说道:“朕不是令你去打热水,备饭菜吗?这么快便备好了?”
张福闻言略显惧意,行至刘协前恭敬礼道:“禀陛下,南阳太守求见。”
“元常?让他进来。”钟繇这时候前来,定是因粮饷之事,但刘协忽觉得钟繇未带好消息来。
张福应诺离开,刘协带着愁绪至寝宫中桌案前坐下。很快便见钟繇走进来“臣参见陛下。”
“元常,你急着见朕,可是已将宛城库存粮食、银钱统计出来了?”
“禀陛下,经臣统计,宛城共有粮五千石,钱一万。”
对古代的计量单位,刘协基本不熟悉,但也晓得,堂堂宛城不应只有这点存粮。顿了片刻,刘协才问:“五千石粮食,可支撑至来年丰收否?”
钟繇回答:“今陛下令徐晃将军募兵五千,在加之朝中大臣俸禄,五千石粮草恐不够。”
刘协闻言眉头紧皱,又顿片刻后才说道:“今正值国难,应消减百官俸禄。也可从各县征集粮草。”
“诺。”钟繇应诺,后又道:“陛下,臣查阅税收记录,得知库存本应有粮一万两千石,钱两万。”
“那为何只剩五千石了?”刘协声音冰冷,眼睛闪过寒光。若那七千石粮食和一万钱是被宛城官员贪墨了去,刘协不介意效仿洪武皇帝。
“臣本以为是被郡中官员吞没,实是被文聘运往襄阳去了。”
“什么?刘表竟如此大胆?!”刘协闻此,既惊又气。他实在未想到,刘表会来这手。
“陛下,若此事真是刘表令文聘所为,恐荆州军驻守之其他城池中的钱粮,皆已被运走。”钟繇也是愁眉不展。
“元常,你尽量征集粮饷。但现秋收已过,切勿再收刮百姓。”
“诺。”
“若无事再奏,便退下吧。”
“诺。”钟繇应诺退下。
刘协依然坐于卓案前,他现在真的很气,但又无可奈何。他心知,凭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坐拥十万兵马的刘表抗衡。再者,若惹刘表狗急跳墙,周边的曹操与袁术定会趁火打劫。所以只能暂先忍。
得知文聘将南阳各富饶县所存钱粮皆运至襄阳,刘表差点急火攻心。文聘这般行事,不是将自己陷于对君不义吗?所以便急召文官武将至州牧府商议该如何处理此事。
州牧府议事大堂中,刘表依然位于上座,只他面色满是焦虑。蒯良、蔡瑁等文官武将依然坐于下方左右。而大堂中央则跪着一名身披战甲,气质不凡的将领,此人正是荆州大将文聘。
刘协说道:“因文聘由南阳撤军时,竟擅自将南阳各富饶县之库存钱粮一并运了回来,他这般正将吾陷于君不义之地啊!依众位看,吾当下应如何应对?”
文聘跪在大堂中央,一言不发。蒯良与蒯越兄弟相视一眼,然后同看向文聘,皆未马上回应刘表。却是蔡瑁忽然站起身,走至文聘旁边,向刘表行礼道:“主公,此事并非文将军一人擅自为之。”
“哦?”刘协闻言一愣“汝这话是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