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刘协坐于上位,张福、潘卫、伍宁三人分别立于刘协左右,钟繇坐于刘协右下方,其余二十名羽林卫甲士则将整座大帐护卫起来。
刘协至大帐坐下之后依然不见营中守将来见,只好找钟繇说话,以打发时间。
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一名羽林卫甲士走进来朝刘协禀道:“陛下,营中守将已到。”
刘协随即结束与钟繇的聊天,吩咐那名甲士道:“让他进来。”
“诺。”甲士应声退出去。
结束与钟繇的谈话,刘协坐正,看着大帐门口。敢于怠慢皇帝的人,刘协很想看看他生得什么模样。
很快,一身穿明晃盔甲,身宽体胖,满身酒气的男人走进来。看他那不咋稳健的步伐,就知他不仅喝了不少,且此时酒劲正上头。
见此,刘协不禁皱起眉头。钟繇则不动声色的看着那将领。
只见那将领走至刘协前,拜道:“末将丁和,参见陛下。”他一开口,更重的酒气便散发出来。
刘协眉头锁得更紧,不禁用手捂住鼻子。心中不由吐槽:公明怎么会让这种人守营?幸好现在没打仗,要不然这军营早被敌军打掉了。
丁和还保持着行礼姿势,刘协也没管他反而将潘卫唤到身边低声问他“丁和是何人?”
潘卫应声亦低声告知刘协“丁将军是追随兴义将军多年的老将。”
刘协听后恍然,难怪就他这样的也能成统兵将军。
话说这丁和,虽然他的才能远不如徐晃,但他在杨奉军中的资历却比徐晃还老。杨奉刚起兵的时候,他就追随其左右了。
潘卫退开,刘协才让丁和平身,并赐座。
丁和坐下之后,不悦的表情甚是明显。
丁和刚才也把刘协和潘卫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老子是兴义将军的老将,这小皇帝也不敢不给老子面子。
丁和表面看确实是个酒囊饭袋,但确有些小聪明。也难怪,就他这样的也能在杨奉营中混到今天的地位。
“丁和,朕方才一路进营来,见营中戒备松懈。你身为将领,不思加紧营中戒备,反在营中喝酒。你可知罪?”刘协紧锁的眉头已经散开,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
听刘协问罪,丁和也没太大反应。他回答:“陛下有所不知,这段时间以来,我军先伐郭汜,后又突袭杨定,兄弟们已甚是疲惫,所以末将想让他们好生休息下,况且眼下又非战时。”
因为接连的行动,使将士们已经很疲惫。这一点,刘协承认。但这也不能作为营中戒备松懈的借口,至于“眼下又非战时”就更不能作为借口了。
刘协不动声色,继续说:“将军爱民如子,实属我大汉统军将领的榜样。”
这么大一顶高帽子突然砸过来,直让丁和两眼发愣,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哈哈哈~陛下谬赞了。毕竟那些兄弟都是随末将一路出生入死过来的。”顿了好一会儿,丁和张着充满酒气的嘴哈哈大笑道。
丁和正笑着,却听刘协的声音突然变得阴阳怪气“既然众将士都是同丁将军一路出生入死过来的兄弟,为何朕没见你将酒肉分给兄弟们?”
“啊?!”丁和笑脸顿时一僵。
“攻打郭汜时,丁将军可有随军出征啊?”刘协语气又恢复平常。
丁和愣了下回答:“末将负责留守营中,并未随军出征。”
刘协继续问:“当时丁将军可否也如今天一样让将士们休养生息?”
丁和回答:“当时正与郭汜军交战,末将没敢松懈。”
刘协紧接说:“丁将军说当时没敢松懈,是在暗指今日故意懈怠吗?”
这是什么逻辑?丁和不禁又一愣。紧接回答:“请陛下明查,末将统兵留守大营,怎敢故意懈怠?”
“大门守卫松懈,营中无甲士巡逻,营中守将酗酒。如此种种难道还不算是故意懈怠?”刘协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变化太快,让丁和脑袋完全处于短暂的懵逼状态,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对刘协说:“陛下,末将方已说明此都是希望将士们能好生休息一番。”
刘协说:“说到这个,朕得跟你好好说说。将士们击破郭汜有功,自当赏赐和体恤,但丁将军于此战中寸功未立,怎的还自己犒劳起自己来了?丁将军口口声声说为了将士们,那为何又没把好酒好肉赏赐给立功的将士们?”
“这……”丁和一时间却是想不起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刘协也不着急就看着他,安静等他回答,也给足时间让他反应。
“末将这就去取出酒肉分给将士们。”丁和突然站起来,朝刘协拜道。他想:天子这下总没话说了吧?
却见刘协面带笑意说:“丁将军莫急。朕打算将留守营中的将士全部召集起来,好跟他们说说丁将军的良苦用心。”
“陛下,这……”丁和很是不解的看着刘协,不知天子这又是闹哪样!
刘协突然喊道:“潘卫,伍宁。”
“在!”潘卫和伍宁闻声一同朝刘协拱手,并且异口同声。
刘协手一挥朗声道:“把丁和给朕绑了!”
“诺!”潘卫和伍宁应诺,便马上朝丁和过去。
刘协突如其来的操作,丁和脸上也多少露出惊恐之色,他恐道:“陛下,末将犯何罪?!”
“你犯了啥罪,你自己不清楚?”刘协冷声:“等下,朕想亲自问问将士们,私自在营中酗酒是何罪!”
“啊?”丁和惊讶。潘卫和伍宁也已到他面前,他两人废话没多说,直接上手,三两下就将丁和制服,并让帐外甲士找来绳子,将丁和绑了个结实。
刘协又吩咐潘卫道:“潘卫,你去召集营中将士。”
“诺。”潘卫应诺退出大帐。
“伍宁,将丁和押去校场。”
“诺。”伍宁应诺,把还在大呼小叫的丁和拉出大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