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非常疼!姜琪用手扶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缕银色月光透过窗纱照在了地板上。
这是家。她躺在自家的床上。
她转过身,借着一丝月亮的光辉,看到江景白躺在自己的身边。她立即明白,是自己喝大了。
她拍着额头,努力地回想,自己都干了什么,可是那段记忆本来就没经过大脑,又怎么能回想起来?
不管了,丢人就丢人吧。她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了大祸,不是丢人这么简单……
太渴了,喉咙都冒烟了,得出去喝点水。
为了避免吵醒身边的江景白。她轻轻地坐了起来,赤着脚站在了地板上,走到门边,轻轻地开了门。
房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姜琪回头,看到江景白已经坐了起来,正揉着惺忪的双眼。
“口渴了吧?这边有水。”
江景白说完,两脚落到了地板上,从床头柜上拿了水壶朝杯子里倒了杯水。
原来,他早已做好姜琪要喝水的准备了。
姜琪走了过来,接过水杯。水温刚刚好,她咕噜咕噜地很快就把一杯水喝完了。她又倒了一杯,喝完后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感觉嘴不是那么干了。
她看着江景白,微微一笑:“喝醉后,我都干了什么?”
“emmm,没什么……”江景白撒着慌。他可不想三更半夜地跑去医院,被沈扬帆的家人指责。
他已经联系过沈扬帆,沈扬帆是右前臂双骨折。酒瓶里的酒是满的,受到重创后,沈扬帆的尺骨和桡骨同时骨折了。手法复位失败,已经开完刀,现在正在骨科病房。
“真的没什么?”姜琪自己都不信。她斜视了一眼江景白,一脸疑惑。
“睡觉吧。”江景白拉过了被子,还是等到天亮再告诉你吧。。。
“咦,我的手机呢?你放哪了?”
“手机?”江景白略有所思:“真没看到你的手机……”
姜琪低下头,看了看已经被江景白换过的衣服:“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你身上全是酒精的味道,如果不跟你换,我都会醉。”
“你真的没看到我的手机?”
“你换下来的衣服全部洗了,没有手机……”
“我的手机丢了吗?”姜琪坐在床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别心疼了……我会跟你再买一部。”
手机可以重新买,杨辉的录像却没有了。姜琪苦恼着,喝酒真的太误事了。
江景白看着姜琪苦恼的样子,以为姜琪因为丢了贵重的手机而烦恼。他微着搂着她,道:“我贷款给你买最新款的,可好?”
姜琪回头看了一眼江景白,挣脱了江景白的怀抱,从床头柜上拿了江景白的手机,拨打自己的手机,手机竟然不在服务区!
她把江景白的手机朝床上一扔。三万多块钱的手机呢,那个捡到她手机的人肯定是一个贪婪的人……想把手机占为己有。
如果她知道她的手机是被王斐拿去了,她就不会这么想了,毕竟王斐不会相中手机的价钱,而是会相中里面的视频……
我怎么就没把视频备份呢?姜琪很是苦恼。
她意识到江景白在看自己,回头笑道:
“不要买啦,上次你帮我买的手机在我单位的办公桌里,还可以用。我明天去补办一下手机卡,就可以用上了。”
“那个手机不是坏了吗?”江景白曾经看到手机屏幕已经裂开。
“被我修好了……”姜琪说完,爬到了床上,抱着江景白,躺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江景白看着姜琪洗漱完毕后,才把她醉酒后砸伤沈扬帆的事告诉了她。
“你,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呀?”姜琪指着江景白,有些气愤。
“我去现在去医院。”姜琪说完,走到门口,穿上鞋子。
“我跟你一起去。”江景白走了过来,一边换鞋子,一边解释:“如果我晚上告诉你,你会立刻去看他。你自己睡不好,他也休息不好……”
姜琪朝江景白笑了笑:“你做得对。走吧,上班之前去看一下他。”
一直都是自己在闯祸,一直都是江景白在为自己善后。自己闯祸后,他不仅无限的包容,还要顾及自己的感受……
……………………
他俩赶到了骨科病房。
姜琪老远便看到了刘伯站在一个病房的门口。不用猜都知道,沈扬帆就住在那个病房里。
姜琪心怀愧疚地往前走着……江景白快速地走到了她的前面,挡在了她的身前。
只见江景白笑着对刘伯道:“刘伯,早上好!”
刘伯脸上的皮皱了皱,算是笑了:“你是……江医生。”
“刘伯怎么认识我?”江景白心想,姜琪告诉过自己那人是刘伯,他才知道刘伯的存在。
可是,谁去告诉刘伯他江景白的存在呢?江景白有一丝疑惑。
难道是沈扬帆告诉刘管家——他,江景白,江医生在心脏外科?以他对沈扬帆的了解,那种几率接近零。
“咳咳,我听沈公子说的。”
江景白莞尔一笑,明显在撒谎。他并不关心人家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他看着刘伯道:“沈公子现在怎样?”
“疼了一个晚上,现在正在睡觉。”
此时,刘伯注意到了江景白身后的姜琪——姜琪觉得对不住沈扬帆的家人,整个身体躲在了江景白的身后,只留下小半边脸听着他俩的谈话。
“姜小姐,您……”刘伯看到姜琪,便想嘲讽姜琪几句。
可是他刚开始讲话,便被江景白打住了:“既然沈公子在睡觉,我们就不打扰了。等他睡醒后,我们再来……他住院的所有费用,由我来出,包括营养费和误工费。”
“刘伯,让他们进来。”这是沈扬帆的声音。
“沈公子,您醒了?”刘伯的话刚说完,便看到沈扬帆打开了门,出现在了门口。
“快躺到床上去,快去……”刘伯对沈扬帆轻声道。圆圆的小眼睛露出关心的神色。
“手骨折了,腿又没骨折,干嘛要躺?”沈扬帆满脸不屑地看了一眼刘伯。
“你们进来吧。”沈扬帆率先走了进去。
江景白回头看了一眼姜琪,走了进去。姜琪跟在江景白的后面进了病房。
姜琪一看便知道这是一个特护病房。
病房里有两张床,一张床是沈扬帆睡的;另外一张,姜琪猜想应该是刘伯睡的。沈府中除了刘伯,都是些女服务员,服务起来不方便。
“坐,随便坐。”沈扬帆说完,坐在了自己的病床上。。
江景白看了一眼姜琪,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姜琪看着沈扬帆一身的病号服,还有白色的绷带把右手臂悬挂在了面前,关心地问了一句:“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