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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患深你想多了,现今的学海,除了隐居不出的太学主,还剩几人能被疏楼龙宿放在眼内?他敢让这人前来,自然无惧他人寻衅。”一眼便知对方在想着什么,太史侯淡漠传音道:“就算没有我出手,楚君仪也不会坐视事态发展。况且……”

惯看人间世态,忧患深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勾心斗角,似笑非笑地回应:“况且这人的实力超出礼执令的预期了吗?”

沉默有时是最好的回应,太史侯不再作答,半睁得眼显得有些细长锐利,视线重新投向场中。

恰如预期一般,当世道君连消带打的言辞,非凡公子听后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冷笑。不过当世道君倒也光棍,反正大家本来就不对路,也不怕非凡公子拿他怎么样。再说非凡公子虽然一身武学神奇莫测,根基却还差了好远。就算正面对敌,当世道君亦无畏惧。

这三教果非真心奉己为主,只是这种为难就想难住吾吗?眼角稍微流露一丝轻藐,非凡公子看向闻人然,淡然说道:“此事是吾御下无方,让阁下见笑了。”

“非凡公子你!”

“嗯?!”瞳孔深处精芒闪烁,非凡公子发出一声轻咦,顿时无边压力迫在心头,压得当世道君喘不过气来。

“你……非凡……圣主,行事怎可如此轻忽,这样就放过闻人然,以后吾等三教该如何服众?!”长久对视终是服软,当世道君憋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喊出尊称。不过胸中的不服气,是个人都能从他脸上看出来。

“若是连认错的气量都没有,那才是教人看轻了三教!”

冷然以应,非凡公子无视当世道君脸上怒容,看向闻人然接着说道:“道君失礼之处,日后吾会给阁下一个交代。”

闻人然微微摆了摆右手,状若无心地回答:“诶,不用了。当世道君这种专注道途的先天道君,整日鼻孔朝天不问二事,又怎懂得世间人情世故?一不小心说错话很正常,我又怎么能和他斤斤计较呢!”

“哈,阁下大人大量,当世道君还不过来赔礼?”

“圣主……圣主……你!”

非凡公子厉色盯着当世道君,一字一字,铿锵有力:“道君,吾又如何了?”

“非凡公子!……罢了,这礼不观也罢,道教众人随吾回圣龙口!”

一事未成,反被他人奚落,沦为笑柄。当世道君丢不起这老脸,几欲甩袖而去。行至半途,又闻背后非凡公子那清朗,却令人厌恶的声音再度响起。

“道君这样回去,就不怕道尊追究吗?”

“呀……”

数百年来作威作福,都快忘了有道尊这号人存在。非凡公子这一提醒,却是警醒了当世道君。只不过方才大话已经说出了口,如今却是进也不成,退也不得,顿陷为难之境。

所幸非凡公子本只是敲打一二,并无彻底撕破脸面的意思。见其面露难色,非凡公子淡笑着说道:“方才之事想来仅是误会,道君若能退让一步,想必圣夫子亦会感念在心。”

嗯?此刻恶了非凡公子是小,若是得罪了圣夫子,道尊那方面怕是更加不好交代了。虽是片刻不想多留,当世道君仍是不得不驻足停步。

非凡公子见状,不再顾当世道君脸色如何难看,笑意莫名地着盯着闻人然不说话,令一旁好事之人憋闷的紧。气氛一时凝窒,本是一片嘈杂的大殿陷入静默,良久之后,非凡公子突出一口浊气,口气不冷不淡地说道:“道君服软,阁下是否也该给非凡一个交代?

“比如?”

“非凡的要求如果说出了口,阁下怕是承受不起。”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此时的非凡公子终非日后饱受磨难、多了慎重沉稳的他。绝崖孤鸠仅是稍稍违逆其意,就惨遭剥皮对待,可见手段之凶狠。

闻人然与素还真的事,以非凡公子的智慧怎会看不通透?只不过就算闻人然是受人污藐才出口反击,那又关非凡公子什么事?三教目前名义在其掌下,肯为亡命之花搏死的非凡公子,自是不愿吃亏。

对方威胁之意甚浓,偏偏闻人然就是不吃硬得,当即冷笑回道:“公子有话直言,闻人然何惧之有?!不知神鹤佐木与冷夫人之间,他们是否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弃过往纠缠呢?”

这话说出口,却是碰触了非凡公子最大的逆鳞。不过,闻人然本就没想和现在的非凡公子攀交情,也就没那么多顾忌。真要到了日后天策龙主之时,非凡公子绝不会还是现下骄矜狂傲之人,自有其容人之量。些许前尘旧事,也就不值挂怀了。

“你可知道提起这两个人,你所要付出的代价!”

“我只知道非凡你现在都拿不下一个八德联会。”

“哈!”

非凡公子气极森然寒笑,视线如利箭直刺闻人然,纹丝不移。从未见过非凡公子如此失态,旁人难免议论纷纷。黑底锦扇合在掌心,忧患深语气微疑:“神鹤佐木与冷夫人是何人?”

“神鹤佐木正是近来武林颇具盛名的普生大师,与非凡公子养父七色龙有不解之仇。至于冷夫人,怕是指的魔魁之女了。”

“如此……吾明白了。能得疏楼龙宿青眼之人,果非无智。”

“已经很危险了,这些许余地留与不留,对非凡公子而言,差别不大。”

偏过头瞥视一眼太史侯,忧患深轻笑叹道:“所以疏楼龙宿才加了儒门教母这一保险,人未亲至,后路已备,吾该说不愧是儒门龙首吗?”

“这次恐怕是忧患深你弄错了。”

“哦?”

“你与疏楼龙宿虽有交情,对其过往却是不甚了了。疏楼龙宿生而至今,只发自心底尊重两人。一是太学主,二便是楚君仪。这种事楚君仪若是不愿,疏楼龙宿绝不会勉强。”

“那这二人的关系,哈,有趣……难怪太史侯你对这人如此看重。”

对于忧患深意有所指的话,太史侯却是不曾反驳。与东方羿不同,太史侯向来不屑掩饰心中所图。就算是相争教统之位,手段亦得堂堂正正。

太史侯的个性忧患深早有了解,对其态度亦不以为意。毕竟,这样的人总好过某些口蜜腹剑之辈。稍一沉吟,忧患深复又问道:“只是吾尚有一事不明。就算以闻人然的能为无惧非凡公子报复,但在世外书香总坛这样大胆,未免太不将圣夫子放在眼内。”

“答案来了。”

太史侯正欲开口回答,门外忽有浩荡又显温和的儒风吹进,接着好听儒音,吟着淡泊诗号正步而入。身姿消瘦依旧,面色较之青云塌时多了几分红润。纵使身虚日久,圣夫子风采却是不减盛年。圣贤诸落后半个身位,踏着相同的步调,紧跟其后。从今之后地位迥异,就算以圣贤诸城府,亦难掩心中得意。

入内方觉气氛不对,圣夫子眼珠微动,望向争端处,见了闻人然之后,脸色先是一喜,转而又一黯,不知所思何事。

瞬息收敛心绪,圣夫子带笑轻咳,走上前去:“非凡、小友,今日能否看在老夫份上,暫息争端呢?”

“夫子之意,非凡怎敢违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三教圣主都愿放下争执,我又怎会白目?让先生见笑了。”

“不怪,不怪。”摇头笑答,圣夫子目光停留须臾,讶然出声:“多日不见,小友终是迈出最后一步,可喜可贺。”

“先生精神更胜往昔,老当益壮。”

“一条残命比不得小友你了。”

“先生过誉,闻人然惶恐万分。”

“哈,有压力才能更有动力,小友不可学我成为死水一潭啊。”自嘲勉励一笑,圣夫子眼中肃芒一闪,极快传言。

“礼毕还请小友稍留片刻,关于魔魁老朽有话与小友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