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谷梁鱼将他们的事全告诉这个小公主了。也难怪,谷梁鱼为了救她,耗费了几百年炼药,精灵血就是最后一味药引。
公仪墨笑道:“嗯。应当是治好了。”
他瞧见阮烟篱身躯微颤地站在一旁,心底叹了口气,自己到底利用了他,随即温声道:“阿烟,你是鹄大哥的弟弟,以后也是我的弟弟,我会照顾你的,不必害怕。”
阮烟篱惊愣地睁大了眼睛,转瞬间满眸都是感激,欢喜着哽咽道:“……墨哥哥……以后阿烟一定事事听墨哥哥的……”
众人见状俱是笑了起来。唯有成弱一脸苦涩,预料到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果然,公仪墨脸色难看地走到她身边,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成弱内心一阵哀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公仪墨却是冷笑一声,不理她。
走到独孤鹄身边,公仪墨含笑道:“鹄大哥,那就麻烦你了!”
独孤鹄惊愣道:“成弱这病……要我看?我毕竟不是个药师……这……”他一直以为公仪墨是想请他安排药师救治。谷梁鱼也并未说清楚,只说需要他帮忙。
公仪墨认真道:“鹄大哥。阿弱的病是黑暗梦境中的死灵梦境。谷梁看过了,只有独孤家族的人有办法解……”
“什么?!”独孤鹄大吃一惊。忙拉着成弱坐下,“我来看看,成弱你精神力不要阻拦我。”
成弱顺从地点点头。
独孤鹄闭上眼睛,用精神力探向成弱的灵海,果然看见了一个黑色掌纹印记,闪着漆黑如墨的光芒。他惊骇地退了出来,脸色苍白。
公仪墨见状惊疑不定。焦急地问道:“怎么了?鹄大哥……”
独孤鹄看了看他,理了理思绪,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成弱的死灵梦境是遗传自母亲。而这死灵梦境的气息……我很熟悉……不瞒你说,这是我……姑母的梦境……”
公仪墨也惊得瞪大了眼睛。“鹄大哥的姑母……难道是仙宫的长公主,司空家族的少夫人?”
“正是如此。”独孤鹄叹了口气。“只是我姑母向来和善,为什么会对成弱的母亲下如此阴毒的死灵梦境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独孤鸢却是狐疑地想了想,说道:“哥,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姑姑嫁给司空少族长之后,这几十年来性情大变。你接触得少不知道,我和莺姐姐常去看望姑姑,总觉得她变了……变得狠毒无情……但我们也只以为是司空家太压抑了。她待得不开心才会如此……”
一旁的烟篱却是浑身颤抖,眼中含泪,压着嗓子道:“一个人有可能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吗?如果……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呢……”
独孤鹄一脸凝重。“阿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烟篱红着眼睛道:“我没有乱说。为什么这几十年来表哥和表姐被贬到人界,为什么我阮家从仙界小族被全部发配到梦魂大陆的偏远地带,最终全部意外身亡……只有我……被人卖来卖去……最终保住了一条贱命……忍辱偷生……表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独孤鹄惊疑万分。“我和鸢儿本就是庶出,姑母又外嫁,被贬到人界也属正常。只是阿烟……舅舅舅母及族人不是因为误杀了独孤妖才被流放的吗?那独孤妖虽然是狐妖惑主所生,身份低贱,但到底是独孤家的嫡系血脉……”
“错!”烟篱忍住泪花道:“是因为……那个被打入人界荒芜之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独孤妖……而是真正的仙宫长公主——独孤嫣。”
“什么?!”独孤鹄、独孤鸢俱是惊骇欲绝!怎么会?怎么可能?“阿烟……你……你是什么意思……”
烟篱擦了擦眼角的泪。
伤痛道:“当年,我母亲去仙宫见嫣姑姑,远远见她和独孤妖争执着什么,母亲想她们毕竟是姐妹,自己不好这时候打扰。便站在一边等待。
最后却见两人打了起来,那独孤妖好深的心机,一直苦练黑暗梦境,直接将死灵梦境下到了嫣姑姑身上,又将她一脚踢入了人界荒芜之地。
母亲惊骇欲绝,却来不及相救,只好隐忍不发,准备向仙帝告发独孤妖。却不想早被独孤妖发现了,她变作了嫣姑姑的模样倒打一耙,说我母亲误杀了独孤妖,最终仙帝将我阮氏一族流放到梦魂大陆。
我母亲本想只要等仙帝发现了独孤妖的真实嘴脸,我阮家就一定能重回仙界。却没想到……没想到……到了人界后,家族的人就一个个意外地死去。
母亲心内着急,知道肯定是独孤妖搞的鬼,只好忍痛将我卖了出去,才算躲过一劫。她……她叮嘱我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等到安全了才可以说出来……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我……以前好些次……想要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到嫣姑姑大仇未报,就只好留了这条贱命,存活至今。一直到十年前终于遇上了表哥……”说完他已是哽咽不止。
独孤鹄满眼震惊痛苦。“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连父皇都看不出来吗……”
烟篱泣道:“那独孤妖本就和嫣姑姑长相极为相似,又是半妖狐身,极擅变化。而且……她……她还吞了嫣姑姑的……仙根……连带境界灵力等……要不是突然发现我母亲,估计连血肉都不会放过……”
独孤鹄一脸呆滞,悲痛欲绝。独孤鸢更是泪水长流,哭得抽噎起来。她和哥哥因为是庶出,娘亲又死得早,在仙宫很受排挤欺负,只有姑姑一直疼惜他们,护着他们。所以,舅母才感激万分,时常带着阿烟去仙宫和姑姑作伴。
独孤鹄满脸惊痛道:“阿烟,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烟篱泪眼朦胧,解释道:“我见表哥表姐被贬到人界就知道定是那狐妖搞的鬼,表哥和表姐又都十分敬服那人,一丝怀疑都没有。我……我空口无凭,实在不敢乱说。又怕你们知道了去找她拼命,到时候她一条犯上弑亲的罪名压下来,估计表哥表姐命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