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留下的两户人家,第一家的当家男人名叫孙大河,他种田养鱼都是把好手,他妻子王氏则做的一手好饭食,他们还有两个小闺女名字分别叫作孙小娟、孙小霞,十来岁的年纪,教教规矩就能留在身边做小丫鬟。
明月在问了他们几个问题之后就决定把他们一家送去五里屯,孙大河可以帮着照看田地和池塘,王氏和两个小丫头则可以帮着明老太她们处理一应家务事。
至于原本帮着她家做事的赵老大的闺女,明月准备让她转去作坊当个短工。
这姑娘没几个月就要嫁人了,明家就是不买人她也做不了多久了。
第二家的当家男人名叫林志勇,他以前是做账房先生的,能写会算且为人实诚、稳重,明月打算考察一番他的能力和品行,如果能够过关,那她就把家里的账目交给他管,顺带也可以让他帮忙管着县城的几个庄子。
林志勇的妻子何氏身子骨儿不是特别好,但她却做得一手好刺绣,就连他们的大女儿林文英也跟着自家娘亲学了一手好绣艺,这两人明月打算留着她们专给自家绣东西、做衣服,顺便也可以让她们帮着提升一下家里女眷的刺绣水平。
至于林志勇的大儿子林文海、二儿子林文江,十五岁的林文海性子沉稳、识文断字,明月打算让他跟着明许几个在县城,十岁的林文江性子活泼,又才开蒙没几年,明月打算让他跟着四郎、五郎去镇上学堂,他要是有心,自然也能跟着学些东西。
除了这两户全家都被买下的,明家还另外买了两个丫鬟、两个男仆、四个婆子。
四个婆子都是做惯粗活的,明月准备把她们放去五里屯的豆制品作坊和粉条作坊,有了她们长期待在作坊掌控关键步骤,明老太她们就可以只负责监工、售卖和管账了。
两个男仆以前都是在别家庄子种田的佃户,为人老实憨厚、勤快本分,两人都是家里遭了难才找到牙人自卖自身,明老爷子准备按照明月建议的,把他们送去县城郊外庄子上新开的豆制品作坊和粉条作坊。
至于两个丫鬟,十二岁的那个明月准备把她留在县城的宅子里做家务,八岁的那个还没发育,明月准备以后出门就让这丫头和自己一起扮男人,这样她出门在外也能有个跑腿儿的人。
倒不是她给自己制造特殊待遇,而是她三不五时就要出门做小生意,没个人跟着跑腿儿传话实在不太方便。
还有之前孙牙人帮他们雇来的那两个婆子明月也留了下来,这两人干活利落嘴巴又严,明月正好留了她们帮着自己做各种口味的瓜子以及风干肉、熏肉、腊肉、腊肠、肉肠等风味独特的肉食。
***
安排好那些留在县城各司其职的仆从,明家诸人带着几大车的仆从和物品,浩浩荡荡回了五里屯。
明老太她们早就已经收到了明月写来的信,甚至就连村里都有人从县城或者镇上听说了明家“一门四秀才”的神奇事迹。
这不,明家的骡车才一进村,村里人就呼啦啦围过来了一大群。
大人们热情地和明家诸人打着招呼,小孩子们则一脸好奇的看着明家的几辆骡车,那清澈透亮的小眼神儿,仿佛能够透过车厢看到里面到底都藏了些啥东西。
“可算回来了!你奶这一天天的可就盼着你们呢。”第一个听到响动迎出来的是负责留在家里等人的周氏,赵老大的闺女第一时间就被她指派去了老院子那边报信儿。
明月笑着跳下骡车,“三婶儿,那你想我没啊?”
周氏笑得合不拢嘴,“想了,想了,哪敢不想我们家的小财神呢。”
明月凑过去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我也想你们了,我要吃三婶儿做的水煎包。”
周氏摸着自家侄女乌黑的发,“给你做,给你做,中午一准儿让你吃上。”
“三婶儿。”明许几个也过来跟周氏打招呼,周氏每人拍了一下,然后就将视线光明正大集中到了自家夫君身上。
明月他们早已见怪不怪,大家嘻嘻笑着去卸车上的东西,只留了周氏和明塘彼此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瘦了。”周氏拉着明塘好一阵打量,打量完了又哽咽着吐出了这么一句。
明塘一脸无奈,“你这婆娘,我天天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的,瘦什么瘦啊?”
周氏不乐意了,“我说瘦了就是瘦了。”
明塘趁人不备捏了下自家媳妇儿的手,“成成成,你咋说就咋是。”
周氏这才满意了,她嗔怪的瞪了一眼明塘,“赶紧的去帮着大郎他们卸车,等会儿我给你做个红烧五花肉补补。”
明塘笑呵呵去干活儿了,周氏则带着明月开始准备茶水和小零嘴儿。
等到明许他们把所有东西搬进正房堂屋,明老太、谢氏、陶氏正好也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几人全都一脸灿笑,拉着明许他们就是好一通夸。
夸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屋里多了几个陌生面孔,明老太略一思忖,“这些就是你们新买的下人吧?”
明月点点头,然后又招呼了静立在屋子角落的一众仆从过来给家里众人见礼。
明老太几个都有些不太适应,毕竟她们原本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实在庄稼人,呼奴唤婢这种事儿她们手生着呢。
明月也没有让她们秒秒钟适应自己身份转变的意思,等到众人全都给明老太几人见了礼,明月就直接做主给她们分派了事情做。
明老太见仆从们俱都安静有礼、做事认真,心下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她问明月,“你来信说要摆酒,又说要唱戏,可想好了唱戏的台子搭在哪里?”
明月略一思忖,“就咱们村儿老柳树前面的那块空地吧。”
周氏大感意外,“不在咱家门前唱吗?”
明月摆摆手,“还是别了,到时候又要大扫除,麻烦死了。”
周氏忍俊不禁。
家里摆酒的次数一多,明月的这个毛病就也渐渐被众人所知了,周氏虽然觉得这孩子有些过于爱洁,但到底这也不是什么非要纠正过来的坏毛病。
明月怕她不愿意,“不管在哪儿唱,只要咱家有人想看,那最好的位置肯定就是咱家的。再说那两天咱们都要招待客人,基本也是没机会去看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