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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惨叫上此起彼伏,几乎都要盖过呼啸旋转着的风力发动机声。

“佐菲老板,这样做……”

后面的话伯内特没有说出口。说残忍吗?这些混蛋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比这更加残忍,遭受到这样的酷刑也不过是理所当然。

如果是拿刀砍死这几个家伙,对他们来说太便宜了,但是这样的死法……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啊,这几根尖木桩都是我特别处理过的,上头细下面粗,扎进他们的菊花里刚开始不会太疼,顶多是心理上难以接受。但是只要他们继续挣扎,木桩就会越扎越深,他们也将越滑越往下,慢慢经过直肠、刺穿腹腔、抵达胸膛。”

我撸着吧台上的猎豹一号,把它带有泪癍的脸挤成一个囧字,“这个过程大概要持续三天,你记得给他们喂点水和饭菜,直到他们吃不下为止。运气的好的话,你还能看到木桩从他们的嘴里冒出来。当然了,运气不好的情况下,木桩刺穿某个内脏器官的时候,他们就会死于出血和器官衰竭了。”

我用平淡的语气描述着死法,仿佛只是在说一条鱼的烹饪,丝毫没有将门外的哭嚎声放在心上。

伯内特听着我的话,浑身上下都不寒而栗起来。

“觉得我是杀人魔王?”我笑着问道。

伯内特急忙摇头苦笑:“不是不是!我从来都没有不敬的想法!我也想要复仇,只是没有想到……”

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种死法?”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心慈手软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比我还要严重。对杀了他满门的凶手都能冒出同情心,改天是不是会看他们可怜把这几个畜生放走?

“这样吧,我宣布,门外这几个人的性命由你来主宰。如果你觉得他们可怜,可以放他们走,也可以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我对他们的不敬已经惩罚过了,如果你也觉得你的仇恨毫无价值,那你就随便处理好了。”

我微笑着说出这段话,语气却慢慢严肃了起来:“你要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有一个价值。如果你觉得这份仇恨没价值了,那么你同伴的性命也只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伯内特咬了咬牙,“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还需要咬牙?看来我得下一副猛药,才能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你回去十松庄一趟吧,骑上门口那一头骆驼快去快回。去晚了,就只能由荒原上的鬣狗和秃鹰帮他们收尸了。”

伯内特听到这句话才从恍惚里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逃出了门外,随后就是一阵慌乱的蹄声越走越远。

…………

赶走了伯内特,我才有时间整理一下酒馆,并且清点战利品。

从这些私掠者身上搜刮出来的,有好几份可疑的白色粉末、四把不明型号的手枪、三把弯刀、两把军刺,还有许多零碎的随身物品,价值就不大了。

那几份白色粉末看上去就很可疑,被装在牛皮纸包装着的小包裹里,外表为灰白的小颗粒,粉末间还混杂有一些树叶的碎屑。

“出来,有话问你。”

一个戴着红头巾的私掠者哆哆嗦嗦地从杂物间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站在我面前,被我这样一吼,差点就要跪倒在地了。

屋里的尸体虽然已经搬出了门外,但是四周溅洒的白色脑浆还没打扫干净。我刚才可是像敲西瓜一样敲爆了一个人的脑袋,此时就算我空着手,红头巾也不敢造次或者妄图反抗了。

这也侧面说明伯内特的心是真乱了,竟然没有发现这群私掠者串烧架上少了一个人。

“听说你还没有杀过人?”我斜睨着问他。

红头巾极力压低视线,声音颤抖地说:“我……我是刚刚从城镇守卫加入私掠者的……我以前就在城门口收税,从来没杀过人……”

“那昨天晚上,他们在杀人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我当时害怕极了……就跟他们说去外面放风,跑出去了……后来他们就说我这次没杀人,要剁我手指……”

“就你这个胆子,为什么还要当私掠者?老老实实看大门不好吗?”

这家伙看上去也是个色厉内荏的怂货,为什么要干这行?是他骗我,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红头巾语气后怕地说道:“我本来是镇上铁匠铺的学徒,但领主要求年轻人满16岁都要编入武力团受训。我刚干了半个多月的城镇守卫,就由于体格比较壮,被私掠者挑走了。”

我听到这里,忽然问道:“那么你对镇子很了解咯?你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给我说一遍,或许我会留你一条命。”

红头巾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装填手之领的情况全盘托出。

这个装填手之领,是由安德纳瓦拉派系的战团炮手建立的。这个创始人在派系里是首屈一指的火炮手,参与攻坚破城的战斗经验丰富,并且得到了派系首领的青睐,最终奉命前来西边的荒漠边缘,建立了这处城镇,这处装填手之领也因此而得名。

这片领土类似于唐朝时期的节度使,领主在这片区域有着完整的行政、经济、军事权利,所承担的使命,则是全力对抗并遏制蓬勃发展的弑神金刚海盗团,为安德纳瓦拉派系抢占先机。

这座城总计不过千人,其中却有近三百人的武力团,一部分守卫城镇的治安,另一部分在荒原上游荡着,执行掠夺、袭击的任务。而这两种人员,往往不定期轮换,防止武力衰退。

像红头巾这样的年轻人,是必须参与武力团的工作的,否则就会被赶出城镇或者贬为奴隶,被剥夺一切财产的所有权。

……这剧情听着耳熟,感觉有被冒犯到。

镇长有着安德纳瓦拉派系的任命,掌握着关键的城镇武装,地位自然是稳如泰山,平时也无需忧心政务,自有领土上的议员们协助处理日常事务。

这些议员都是装填手之领的大商人、大工场主、退役战斗团首领选举而出的,平时用投票的办法决定事务,红头巾说这次毁灭十松庄的命令,也是出自他们的决议。

而在他们之下,则是大批的城镇居民阶级,从事着建筑、手工、种植、锻造等工作,负责缴纳税赋、承担兵役,同时也接受镇子的保护。这些人往往是荒原上有一技之长的人员,后到而孤身加入其中,因此并没太大的势力,没能加入议员团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