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南三十里处,有山,此山层峦耸翠,山中诸景皆美,有一飞瀑自山顶处而下,瀑水晶莹剔透,亮彩非常,如灵珠降于世,名为灵珠山。此山险峻处有峰,名为千珠峰。峰高千丈,飘然与云间,峰后白云间平地处有寺,名为虚空寺。
寺内有佛,名为禅宗圣佛。禅宗六圣供于六祖殿中。像高近百米,法度威严,威严处自有一种慈悲流露。
威严佛像前有僧,数十名僧,一个个盘膝坐于蒲团之上,面对六祖佛像,低声吟诵,一时间大殿中吟经之声传于大殿,声音绕梁,不绝于耳。
今日是徐州城中那名朱家公子朱解来寺,寺内山门处早已经清扫完毕,清水洒于道间。
朱家公子每月固定时间,必来这虚空寺,礼佛听经,城中之人知道的颇少,可在这寺中早已经不是秘密了。但鉴于朱家在当地的名声,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这几日虚空寺中照例以打扫寺中各处为名。暂时谢绝了前来礼佛的香客。
朱解年刚过三十,虽生于世代经商之家,却并没有染上任何的市侩习性,反而处处露出书生气度,为人温文尔雅,气度非常。
此刻朱解有些悠闲坐在一顶软轿之上,神态之间颇为慵懒,这软轿起伏不定的山道之中行走,可他坐在软轿之中,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颠簸之感,抬着这顶软四名大汉脚步在这陡峭的山林之中行走,健步如飞,丝毫没有疲倦之色。
软轿旁跟着一个中年人,一身锦衣颇为随意的穿在身上,显得极为的平常,只见不急不慢跟在这软轿之后,脚下轻盈灵动,和这座软轿的距离始终保持一致。
朱解在心中暗暗算了一下行程,知道还有半炷香的功夫就会到达千珠峰虚空寺中,不由得微咪的眼睛缓缓睁开,他正要懒洋洋的伸一下懒腰,本来这顶行走在山林间的软轿,忽然之间停了下来。
停在这山路之上,朱解心中微微有了一丝诧异,他知道这几人都是多少年来一直跟着他,非常了解这几人的习性,知道此刻若不是发生了意外情况,这些人绝不会停下来。
他心中为一怔,不知道在这徐州城中,还有谁敢来找他的麻烦,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穷鬼穷疯了想要铤而走险,来打劫自己吗?想到这,他知道一会这个地方,这些人的头颅都会永远留在这山林之中,不由得觉得索然无味,下意识的向后躺去,眼睛重新微咪起来。
锦衣中年人看着这座软轿突然停了下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子已经来到这座轿子的前方。
他看着软轿前那个满脸雀斑的青年和他身后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不由得微微动气。
他正要怒喝一声,把这两人毙于此处,突然感觉面前这两人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气质,一种来自于强者的气质,这种气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记号,可每一个经历风霜的人都似乎有一种天然的直觉,这种莫名其妙的直觉。
他极为罕见并没有立刻出手或者立刻发火,而是慢慢行了一礼说道:“我们家少爷正要前往虚空寺礼佛,不知道两位朋友有何见教。”
四名抬脚的大汉看到面前的这位唐先生竟然如此谦和,下意识互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丝的惊骇之色,才确认自己刚才看到这一幕的确是真的。
他们只知道面前的这位中年姓唐,庄中的人见到他无不尊称一声唐先生,平时一件锦衣随意的披在身上,并没有任何绝世高人之感,庄中的人极少见到他出手,并不知道他会不会武功或者说武功如何,可这四名轿夫却是见过的,确切的说他们也只是看到一个人影,人影一闪,上一次拦路的那个人头颅已经从身体上飞出,飞出数丈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朱解本来躺下的身子微微一怔,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个唐先生这一次竟然会如此的客气,看来这一次遇到的人和前几次的并不一样,可他并没有起身,也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相信面前的这位唐先生,相信他很快处理完这件事情,就像他以前处理过的那样。
面前的那个满脸雀斑的年轻人并没有搭话,而是冷冷看着他,眼眸中露出一丝丝不屑和嘲弄。
唐先生看到面前这位青年如此表情,怒极,右手握紧拳头,正要一拳攻出,只听这时那个满脸雀斑的黑衣青年声音冰冷的说道:“轿子中坐的可是朱家大少爷朱解?”
唐先生听到这黑衣青年直接说出朱家少爷的来历,不由得更是一怔,心中暗道:“看来这两人是冲着朱解而来。”想到这,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震,他竟然知道轿中之人是朱解,自然也查明了朱解的来历,明知是朱解,还敢来在此拦路,定然是有所准备。
他下意识的向四周望了望,看看这四周有没有什么来历,可这山林之中鸟声轻松鸣叫,平静如常,无一丝惊恐飞窜之意,知道这林中并没有什么埋伏。
唐先生虽然极为恼怒,可此刻却压住了心头怒火,缓缓说道:“正是我家朱公子,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只是想让你家公子出来,我问他几句话。”他声音微懒,极随意平常的说道。
唐先生听到他这句话,听着他这句话中随意之色,明显没有把朱解放在眼中,心中更怒。他心中虽怒,声音却是极为平静说道:“我家公子正要去这虚空寺中礼佛,恐怕是没有时间和这位公子说话。”
那个满脸雀斑的男子用一只手下意识摸了摸他自己脸上的雀斑,看着面前的这位中年人,缓声说道:“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就请朱公子跟我走一趟吧。”
唐先生听到他这一句话出口,心中更是怒,拳头紧紧握住,身子向前微倾,如同一把即将离弦的箭。静静看着面前的这个满脸雀斑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