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和孟贤一行人同行两日,把他们送到鲁西界内,就和孟贤等人分开,孟贤本有意让他回孟义庄小住数日,可林枫心中再思索这江湖中忽然出现的第三股势力,并没有去孟义庄,而是在离孟义庄有近百里的距离和孟贤分别。
虽然只有几日同行的时间,林枫心中却是无比的舒畅,他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在孟义庄学艺的日子,虽然当时自己并不出彩,偶尔也被人看不起,可现在回忆起来,却发现当年的那段时光,是如此的安详和平静。
可这样安详和平静终究是回不去了,就像溪水一般,流过这边安静树林之后,就会流入大江,流入大江之后,就会向东入海,直到把自己彻底融入到大海之中。
不知道这曾经的溪水在流入大海以后,会不会想念曾经流经的那片树林,那片安详宁静的树林。
林枫并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流入了大海,就已经开始怀念曾经的过往,曾经的那片祥安静的树林中。
如今他贵为天煞宗宗主,正道锐气所被他所挫败,也只是暂时扼制了两边对战的势头,可这中间的争斗自然也是不会停止,更不会少。最让他担心的无疑是那第三股势力,这个可怕而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势力,此刻他们是谁自己还没有弄清楚,这对于他这个做事极为谨慎的人来说,多少有一些莫名的担心,这种对于未知事物未曾有的担心。
他自己暗自算了一下时间,知道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把第三股势力查清楚,才能实施他的下一步计划。
可这第三股势力能够隐藏这么深,筹划这么久,自然也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不知道下一步的动作到底是什么?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又是哪里?
由于去孟义庄的方向和他去徐州朱家的方向相反,林枫再确认孟贤一行人安全之后,就换了方向,让南走去。他考虑到自己这一路可能遇到了凶险,本有意让千亦闻暂时也留在孟义庄,可看到她一双眼眸之中流露的拒绝和黯然,也就在心中默许了她和自己一块前往。两认辞别了孟贤等人,向着徐州前来。
两人不想太过招摇,这一次打扮的极为普通,为了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并没有骑马,依旧是驾着一辆马车沿着官道向南奔去。马车虽行的慢一些,但在路上倒也是安详平静,一路上虽然遇到不少的武林中人,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一路上冬风凌冽,劲风时起时落,天气也是骤暖骤冷,两人行了几日,天气已经渐渐变冷,气温也渐渐低了下来,两人也终于感受到这冬天的那一丝冷意。可两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似乎是越来越冷的天气并没有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反而一路上看山看景极为惬意。
千亦闻这两年也曾孤独在这江湖中,一人独往寻找林枫的消息,自然明白这旅途之中的劳累只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心中疲累,此刻却是和林枫一同行走,一路上有说有笑,谈天说地,虽冬风凌冽,天气寒冷,可她心中却似初春阳光照耀,桃花盛开,一片盎然生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疲累,不多日已经到这座徐州城。
这座城颇大,建筑整齐有序,巍峨雄俊,虽不如边塞之城上历经刀兵,却只有一番古朴之意在其中。两人走在这宽敞的街道之上,看着这街道旁来来往往的人群,向着这条街道中心走去。
徐州朱家,数代经验盐铁糖等主要物资,富甲天下,加之乐善好施,在江湖中也颇有一些名望。确切的说极有一些善名,这些善名使得朱家虽然没有入江湖之中,可江湖中对于这个富加天下朱家,都多少保持着必要的尊重,毕竟你得罪这样一个家族,这样有钱的一个家族终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林枫和千亦闻站起朱家那个大门前,看着这高大匾额之上两个斗大的朱漆大字。看着这个高大的铁门,高耸的院墙和两边数人高的石狮,不由得眼中也有了一丝惊骇。
惊骇这个朱家竟然能在这位徐州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有这么大一块地,建有这么大一个宅院。
林枫看着门口处站着几名孔武有力的大汉,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那几名孔武有力的大汉那一双眼眸,确认这些人并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武林中人,只是几个会外门功夫护院家丁,林枫看着这座阔气的宅院,看着门口这几名平庸的守门人,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林枫和千亦闻站在远处看着这座朱红大门,暗暗思索,思索着这个宅院和江湖中有没有什么联系,可从这门口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不由得也是暗暗思索。
两人门口等了半天,朱红大门处不多时就会有人从门口进进出出,可无论从外貌和身形上来看都是一身锦衣的生意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就信步在一家酒馆处坐了下来,要了两壶酒和几个小菜静静吃着。
只一会功夫,这两壶酒杯被千亦闻喝了一大半,可林枫此时却是快要醉的哪一个,眼神略有迷离,他看着千亦闻微微一笑,用有些微醉的语气说道:“我看这个朱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会不会我猜错了。”
千亦闻看着他有些醉醺醺的模样,脸上浅笑说道:“今天看了半日,从表面上来说,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你说的也是颇有道理,若是没有雄厚的财力,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该如何生存,若不是他,这江湖中还有谁有如此大实力来做这么大的计划。”
林枫用手拿着那根筷子,用微微颤抖的手向盘子中夹出一个花生,放到嘴中,慢慢咀嚼,此时他酒劲上涌,半晌才慢慢说道:“这个老小子有没有问题,我们在等等,看看这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样。”
千亦闻看他比刚才醉的似乎又厉害了一些,嘴角微微含笑,却并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