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看着这名缓缓走来的杜箫,看着他那张一脸阴冷的脸,想起前两次都收到他的暗算,不由得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又听他说起什么杀师之仇,更是一阵气愤。他看着杜箫冷冷说道:“你师父季无语到底是怎么死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林枫此言一出,不由得在场中有了一个小小的骚动,一些正道中人都静静看着场中两人,看着他们要说些什么。
空驼派中人更是一惊,这季无语突然死于浓雾之中,身上有一处剑伤,隐隐见他还身中剧毒,至于其他的线索,却并没有发现。只是有人觉得破为蹊跷,季无语平生语言极少,可他的武功却是有目共睹,林枫竟然能够伤了杜箫和季无语之后,还能从空驼派悄无声息的溜走,这份震惊对于空驼派的人来说多少有些震撼。
只见杜箫看着林枫那有些嘲弄的眼神,高声说道:“你为了给你师父报仇,把我师父季无语杀死在空驼派中,我当时就受伤在场,难道你要抵赖吗?”
林枫望着他那张脸,望着那张一脸慷慨激昂到现在犹在痛惜他师父惨死的脸,不由心中有了一丝笑意,若论这世间脸皮之厚,隐藏之深,演技精湛,这天下恐怕没有几人能够比得上杜箫,他心中也是不由得暗暗佩服,暗自佩服这人的心机和城府。
当下看着那张充满悲愤的脸,带着嘲弄说道:“你师父有你这样的弟子,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杜箫听了他这句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表情,犹自愤恨不平说道:“我自幼早跟着师父修习武功,师父对我可谓如再生父母,这一次我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这几句话,说的是义正tian莺。本来对他极为有些意见的长老也是暗暗点头。
杜箫自幼就如空驼派,跟着季无语学艺,在年轻一辈中也是翘楚,可他一来年幼,二来在空驼派势力低微,若不是他拿出了季无语的遗命,这空驼掌门之位如何能够轮到他,饶是他拿出了季无语的遗命,这空驼派的人也不太支持他,可他有遗命在手,大家都知道季无语对他颇为喜爱,若是传位于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极为艰难的继承了空驼派的掌门的位置,可这些年,他的掌门之位并无稳固,众人对他质疑层出不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年幼,在武林中的威望也极为不足。他这一次听闻上官飞龙召开讨魔大会,也是极为兴奋,因为他知道这一次是他在同门之中树立威望的机会。
抱着这个心理,饶是他知道林枫武义高强,他还是站了出来,果然他你刚一站起,就收到了门中之人的欢呼。
他在心中微喜,知道这一步自己又算对了,他脸上的表情更是痛惜,隐隐中似乎有眼泪流出。
林枫望着他那张脸,感受着这人的心机竟然如此深沉,心中不禁暗暗提防,他看着杜箫那双即将留下眼泪的眼眸说道:“你师父明明是被你用彼岸花之毒害死的,你却还在此演戏,真是佩服。”
林枫此言一出,台下有人更是一惊,这彼岸花号称地狱之花,奇毒无比,极难炼制,就算已空驼派这种以毒闻名,也在典籍之中记载着这彼岸花的练法,毒性,可这些人年并无一人能够练成。
彼岸花不仅极难培育,炼制过程更是复杂无比,更诡异的是在空驼派的典籍之中并没有记载这种毒的具体解法。空驼派虽是以毒闻名,可毕竟都是肉体凡躯,或是这种没有解药的毒炼制过程中自己染上一些,那自己没有解药,情况也是大大的不妙。这种没有解药的毒历来这些人都十分忌讳。
林枫此言一出,场下的空驼派长老也是一惊,心中暗自思索当日见到季无语尸体时的情形,那炳剑伤是洞穿而过,似是致命之伤,可季无语身上也是身中剧毒,可具体是何种毒药,倒也是没有分辨清楚,料想必是这魔族在剑上留下之毒。
杜箫听着林枫说出彼岸花,也是暗暗心惊,可面色之上丝毫不变,声音中满含悲痛的说道:“好一个阴险恶毒的魔族余孽,你处心积虑为父报仇,用毒剑害死我师父,还在这里污蔑与我。师父有灵,保佑我替你手刃此贼。”
林枫看着他这副表情,突然之间笑了出来,笑声不大,却是轻松随意,似乎看到了极为滑稽的一件事,他握着手中的秋水凌波剑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静静看着杜箫。
杜箫向台下望了望,发现一些空驼派门人从刚才敬佩之色中出现一丝丝的疑惑,这种疑惑自然是来自刚才林枫这一番话语,不由得心中一惊。
他看了林枫一眼,再不迟疑,手掌夹杂着一阵腥风向着林枫攻去,只见他手掌一掌快似一掌,一掌未到,另一掌已经劈出。
林枫看着这杜箫的排驼掌法比上一次见他之时,威力和速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不由得也是一怔,手中的秋水凌波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攻向那排驼掌,心中却在暗自敬佩,这人虽然阴沉狠辣,心机颇深,可在武学之上的天赋却是极高。
杜箫这几招连续不断攻出,看他所展现的威力和当日自己见到季无语施展之时,已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两年多不见,这人的功力竟然进益如此之多,看来这些年空驼派能够在江湖中排名前三绝非浪得虚名。
这套排驼掌是空驼派极厉害的招式,此掌分为六六三十六式,式式狠辣,练成此功,需要自幼就用双掌在毒液之中浸泡,方才有所成,被毒液浸泡后的儿童十去八九,能够存活下来练成此掌的人,双掌刀剑不入,水火不侵。掌风挥动之间,隐隐有腥风随掌风而动,掌风中隐隐带有毒气。
只见杜箫转瞬之间已经击出十数招,招招凶险,向着林枫的面门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