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悸的血洒在广场之上。
张家人的欢呼声阵阵高了起来,百姓们确实心有余悸地看向那个年轻的男人,他在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次身死,又是如此毫不留情的斩杀,张青的暴虐无情给苏默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有些不安起来。
强大的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牌,不知道他出什么牌,你不知道他是否会按照规矩出牌。
张青接二连三的行事让苏默明白,他并不是会按照规矩来做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会带给苏默极大的压力,比对付魏重天更加麻烦。
当夜,苏默带着小齐二人秘密赶往拜火教。
阴森的小院子里,槐树之下高鹏坐在木椅之上,他望着面前的湖水,却只是微笑着。
小齐已经默默地退到了远处,确保自己不会打扰到二人的交谈。苏默认为不必如此,只是小齐习惯使然,他也没什么办法。
湖水清幽,月光泼洒下来,却无法刺穿那幽深的湖底,像是此时混杂的盛丰城,看不清湖底。
高鹏若有所思,说道:“湖水和盛丰城是一样的,有些事情隔得太远反而看不清,你需要靠近他。”
苏默拱手,认真听着。
“如今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大家都知道混乱不远,这场大比来的太突然,奖励更是丰厚了数倍,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城主府是刻意在挑起纷争。”
苏默思索良久得出的结论,竟然被高鹏猜了出来。
老人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显现老态,稍稍愣神便分不清那究竟是手,还是落在椅子上的树枝。
“城主府据说历来阻止纷争,这一次为什么会刻意挑起纷争呢?”苏默求问,他想从高鹏这里来看一看事情如何。
有些时候,借别人的眼睛,反而更容易看清楚一切纷争。
高鹏略作沉思,说道:“我不清楚原因,但其中必定又因,绝不可能只是因为一时兴起。”
盛丰城最特殊的两个组织,其一是城主府,其二便是拜火教,由拜火教猜测城主府的行事,往往能事半功倍,没那么多的差错出现。
“或许,他能从这件事情当中得到什么好处。奖赏虽多,对我们或许有着天大益处,对他们或许便是没用的废物,随便抛一些出来让人争得头破血流,之后便可趁机做些事情。”
高鹏笑了起来,似乎因为自己隐隐猜透了事情的真相而自得,他的一张老脸泛着红,看上去极为兴奋。
“即使此事可能是城主府的阴谋,我仍然要参加。”苏默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知道,你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韩家参与的人虽少,却都是你的心腹,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你很重视此事了。”
苏默问道:“我想知道,为何拜火教只有李青一人参加大比?”
“拜火教都是老头子了,哪里有什么精力跟你们去抢夺些什么,再说了那些东西对你们有益,对我们却没有多大的用处。李青参加,也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而已。”
苏默明白,拜火教天下势大,并不需要通过这些奖赏来扩充自己的实力,信仰之火仍在,拜火教便不灭。
如今圣子已出,高鹏更是心中宽慰,并不担心出现什么问题,整个人放松得很。
高鹏再度将注意力放到了前方的湖面上,有鱼儿不停地从水面翻跳起来,再落入水中,渐起大大的水花。
“其实不参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只是想看看你如今的实力到底如何。”高鹏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略显老态,苏默不由自主地朝他伸出手。
高鹏看着朝自己伸来的双手,忍不住大笑起来,似乎很满意苏默如此动作,他点点头。
“我也有想过让拜火教众人参加,起码可以帮你分担一部分压力,只是后来一想似乎没有这个必要。说到底这次大比到最后都是登天境的比拼,若是你想赢得最后的奖励,便需要一路走到最后,赢下张青,或是王子文,对你来说尚且不是易事,派他们去便更没有意义了。”
高鹏直接略过了孙玉林,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威胁。
苏默认同地点头,说道:“若想赢,便需要先赢下孙玉林,再赢下张青,最后还要打赢王子文。”
他的脸色有些严峻下来。
接下来的比试顺序大概已经可以猜到了,单是看一遍名单,就可以大致猜出谁胜谁负。
高鹏反而是微笑了起来,他大笑道:“对你来说确实有些难了,不过不要害怕,既然没有任何规定,万不得已的时候,使用信仰之火就是了,分教势薄,却也可以替你撑腰。”
苏默有些感动,他向高鹏微微弯腰,知道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晚辈。
“信仰之火出现,孙玉林和王子文这两个老家伙便不必再担心,老夫和他们打了几十年交道,他们再想要这次的奖励,也需要给我一个面子,只要他们不敢下死手,你自然可以找到很多机会取胜。”
用高鹏自己的面子,来为苏默寻找机会,这老头可谓是下了重注啊,难道是赌他一定会赢?
否则到时候该怎么面对王孙二家。
高鹏没有考虑那么多,而是继续说道:“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张青,此人突然冒出来,实力又有些深不可测,而且张家并不是最可怕的,你要永远忌惮于他背后的势力,无论如何不可轻举妄动。”
“血狼门?”
“对。血狼门游离于各大门派之外,他们行事乖张不讲道理,门内高手众多四处侵略,虽说张青也只是血狼门旗下一名不起眼的小家伙,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突然对盛丰城感了兴趣,便率人杀到这里来。”
血狼门只超出苏默认知的一个门派,他重重地点头答应了下来,表明自己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说完这些严肃的事情之后,高鹏才笑了笑问道:“听说你又轮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