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你与南院王府的司空先生企图密谋造反,你还杀了当日护送你回家的那批官差!无留下一人活口。”
“那批官差,”事情果然与我之前所想的没有多大差别!虽然情不自禁得想要拼凑出那样的画面,但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可笑,“你信吗?”
南孤瑾冷语言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不知道么?我现在已经不过问宫中的事了,……你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这地方离离燕阁甚近,随时都会有杀手出没于此,你就不怕被他们盯上吗?”
是啊,说到底南孤瑾现在也是在被王上捉拿的人,他自身都难保。不过他能知道有人护送我回家的事儿,想来他适才话语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就是奉上王上的命令才会来这里的,……”
正还欲再划手,却不料南孤瑾神情忽是突变,急声语道:“他们派你来这里做什么?”
“细作”一事,在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要犯之前,可能还觉得那甚是重要,可是现在那事在我看来也算是可有可无了!说不定我现在“北院王”这个身份也被免去了吧。“当一名细作潜入离燕阁,”
此时的南孤瑾神情虽缓但是语气却似有轻视之意,“离燕阁那些人做的事,可并非你能忍受,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以你现在的本事又怎么可能在那里能有所作为。”
“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去哪里?”
“去找我兄长南孤鸣,他会把你送出北国,这样就暂时没人能找到你了。”
听起来,这的确是躲避王上捉拿的一个好办法,不过再一看南孤瑾这身装扮时,我忽是猜到了什么,“是他让你来救我的?”
南孤瑾笑语道:“他,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就连我也只是碰巧会出现在那地方而已。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还有那离燕阁……”
“我知道了,”我一心想为王上办事,这么久以来也无有二心,想不到却落得如此下场!今天若不是南孤瑾出手,只怕我是已死在那些人的手上了。而现在又怎么可能还会去离燕阁当细作,可是就目下形势而言,回宫,无疑是自寻死路!可现在好像也就两条路可供我选择了:要么去离燕阁做一名杀手,虽然不确定别人会不会收留我。再不然就是如适才南孤瑾所说的那样,可是听南孤鸣早有所言:那九幽国的御侍郎君可能与王上有着一层不清不楚的关系!想到此,也实难有些让我做出此项决定。
虽然思来想去都更是倾向于前者,但是在下山之前,当然是先养好伤为要紧!要不然就这模样再遇了敌人,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虽是荒山,但山下由此不远却见得有一条大河!之前与小荷一路到此,好在也跟她学了一些捕鱼的技巧,现在也不置于会饿死人。
那河里应该是有鱼的吧!
靠着包裹里唯数不多的几块饼,终于支撑到了山下。
然好不容易来到河边时,却发现:这里河水很深!要想捉鱼实是困难之极,而就在体力不支之时,好在从不远处划来了一条小船!船上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一名渔夫。
长倒倒是面善。
渔夫的生活都是很苦的,他们吃鱼吃腻了,他们需要的是钱。
而正当我想以身上的钱与他换几条鱼时,不料那人却先是露出了笑意!船还未停稳,他倒是急步从船上跳下,手里拿着的渔网,动作也并不快,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把渔网往我身上罩来。
这渔夫年岁虽大,但是力气却是不小!这只是手臂一挡便把我整个人给推倒在地,可能是由于我挣扎得过于厉害,他顺手拾起了船上放着的船桨便向着我头顶就来。
只是一下,我便却得天灵盖像是碎了一样的感觉,当真是站立不稳、眼冒金星!我几次想控制自己不要出现这种感觉,然而最终还是趴在了地上。
我怎么就忘了呢,现在的我已经是要犯了,还赏金那么高!显然是北国上下人人都在找我了,他一个渔夫才不会贪我身上这点钱呢。就那赏金可供他花到死也花不完了。
然越是如此想,便越觉得气紧!刚才好像晕过去了一会儿,不过好在的是立时又醒过来了!要是再醒得迟一些,只怕我手中的剑已经被他给拿去了。
现虽有些慌乱但好在的是拔出了剑,三下五除二把渔网给划开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只举剑便是划渔夫的身上划去。
虽然有点像切猪肉的感觉,但是我也没打算要让他死,胸口一剑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我这算是死里逃生,抢他一条渔船应该不算为过吧。
其实我看中的倒不是船,而是这船上的鱼!只是这种地方没有生火的东西,我决定把船划远一点等找到有可供生火的干柴后才停靠。
以前在禁术府的船可以不用桨便能行,这个……初时有些不怎么会,摸索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终于划到了水流湍急处。
船上有渔夫的旧衣服,虽然有些脏但还是可以将就着披在身上,为了掩盖身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片有干柴的地方,虽然这里的看起来似有人生活但眼下还是把船停在了边上!我要是再不烤几条鱼填肚子只怕是要给饿死了。
鱼要怎么烤好吃?现在我有些想念那死去的小荷!她对这个好像很有说道,而此时的我也只能回忆着去做。
这鱼都是刚死不久的,不过分的说还是我看着它们死的,眼下倒也省去敲脑袋的这一环节,直接去除鱼衣就行了!好在呢工具什么的在这船上也能找到。
因为没有米所以我一口气烤了五条鱼!然正欲开吃时,却见得还不远有一个人影,初见时也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一个身形消瘦的孩子,他两眼突出,头发散乱而且脏,衣着单薄!脚上无鞋。他站在那地方,像是很久了,一动不动的样子,直到我拿剑时他方才转身。
看他年岁约莫十一岁了,这样的人我仍是怕他去与大人报信,我好不容易才找这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可不能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