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卿穿着一件宽大厚实的黑色大衣,骑着荒芜之地这边独有的耐寒宝马,飞驰在荒原之上。月霁一身厚袄也骑着马,跟在仗卿身后。
东山不在荒芜之城的东面,而是在北方,在一片荒漠的北面。那里人烟稀少,远离城区,常年有冰雪覆盖在山间,植被稀少,鸟兽不多。
当他们两人来到此地之后,便将马留在了山脚之下,因为这两匹马皆通灵性,当他们下来之后,只要以特定的声音寻找他们就会回来。就很放心的把他们留在了下面。
仗卿与月霁两人慢慢的徒步上山,看着山脚下,从稍微枯黄的草地覆盖到没有一丝植被覆盖的荒石滩,再到冰雪覆盖的山顶。他们一路上没有停歇,都一直在向上走着,知道停留在了覆盖雪的山顶的一半的位置,两人才停在了一块巨大的积满雪的石头边上。
仗卿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搓了搓手,虽然练武之人身上都会有护体的真气,但是在这样寒冷的空气中,还是会让人感到一些寒意。仗卿抬起头,反观月霁,帽子已脱下,一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一部分脸,好像还十分惬意的在这寒冷的空气中走动。
仗卿一脸嫉妒说道:“你这样真的很讨厌,说怕冷事实上却一点都不怕冷,还就这样走着。真是可恶。”
“既然你怕冷,要不要我抱着你取暖?”月霁听了仗卿的话,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带着笑意说道。
“哎!你真是可恶。”仗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愤懑的说道,“别在这站着了,去看看那株织雪花还在不在那儿。”
“嗯,好的。”月霁见仗卿说完就往前走去,宠溺地笑了笑,然后跟着往前走去。
又沿着那块石头往上走了一里左右,他们大致来到了之前见过织雪花的那个地方,那小巧的花朵还在。但是却被那周围的杂乱所吸引。
仗卿皱了皱眉头,因为他闻到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仗卿心中一动,先让月霁从他随身空间中取出了一个白玉盒,以及一把形状奇怪的小刀。然后她迅速用那把小刀将那几朵小花收割下来放置于白玉盒中,又切下数瓣叶子放置于另外一个木盒中。
接着,仗卿便向飘来血腥味的地方走去。月霁便为她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他将自己的灵力灌入进那株小小的织雪花中,以确保这朵小花能够在明年此时,只开出他所需要的花来。
当仗卿来到那飘来浓重的血腥味之处,只见到在那雪地之中,躺着一个人,身上裹着一条沾满斑斑血迹的厚外套,乌黑亮丽的长发耷拉在地上,一双看似白皙的双手握着一把铁剑,苍白的脸上双眸紧闭着,微弱的呼吸在昭示她还存在的生命力。
仗卿慢慢的蹲下了身子,看着那个姑娘的脸蛋,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救呢?
月霁忙完了他那边的工作,看到仗卿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月霁见到仗卿正盯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看,他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一个人有什么好看的。”
仗卿默默的说道:“在想要不要救她,救得花就要用掉一些丹药,不叫的话,又感觉自己是没有能力救她,所以我在纠结要不要救她,哎,真麻烦。”
月霁无奈地看着仗卿,说到:“那你快点做决定吧,这里冷,快点回家的话,那里还有暖炉可以暖身子。”
这是那个女人似乎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虚弱地吐了几个字:“你们滚,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啧啧,挺傲气的嘛。嗯,霁,给我把护心丹拿出来,这个人不要我救,我还偏偏就要救了。还有,嗯,把那止血的药粉给我拿出来,还有......”仗卿也傲气的说道,并把另一只手伸向了月霁。
月霁看着仗卿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迅速把他所需要的东西从他的随身空间中取了出来,递给了仗卿,并转身背对着她们。
仗卿迅速给那个受伤的女子喂下丹药,又将那几处被寒冷冻住的伤口给处理撒上药,用衣服裹上。虽然那个女子有所挣扎,但是已经奄奄一息就挣扎不过仗卿。
随后,仗卿与月霁骑马回家,那个女子也就这样被带了回去。
进入院子,仗卿便让几个药女将那个受伤的女子带到了一间小房间中,给她处理身上的伤口。
而仗卿则去药房中取来了各色药材,让下人去煮一锅药浴。
现在仗卿的家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么简陋了,在慢慢地修葺之下,这个院子比之前大了好几倍,屋子也比之前多了好些。
待到药浴熬好,仗卿让下人抬到了那间房子中,她对里面的几个药女嘱咐了一番之后,又将刚刚给这个女子配的药给煎上。
其中一个药女将那个女子身上的除了衣物以外的东西呈上来给仗卿看。
仗卿低头看着那些东西,值钱的就只是一块雕有一只苍鹰玉牌以及一支镶有红宝石的银簪,她捏起那只银簪,眼泪汪汪道:“小药啊!这下亏了,她身上的东西,只有这个能去换钱,也值不了那么多钱。这个真的是亏啊!”
“小姐,最开始我跟你说救这个人要花好多钱的时候,你不是说,小意思吗?”小药端着盘子无奈的说道。
“是吗?肯定是你记错了。”仗卿尴尬一笑,瞥了一眼那块苍鹰玉牌,说道,心中纠结道,早知道就不一下子上来脾气了,这下亏大发了。
接着,她说道:“既然亏了,那小药,照顾好这个人,不能浪费掉我们的药材。”
“是,小姐。”小药应声道,接着便将盘子中剩下的东西给放到了那个女子的床边,然后继续处理之前没处理完的事情。
仗卿肉疼的看着自己的药材给那个女子去医治,只能够默默地转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