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闲倒也没说自己早就看出他的心虚,而是挑了挑眉,淡淡道:“你的胆子挺大的。”
“……”卢峰的小心脏猛地一跳,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他听出对方的威胁了,可他宁愿没听出来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把自己抓起来的人到底是什么境界,可从他一下就制住自己的手段来看,绝对不是自己能对抗的。
问题是他问的问题他真的不能说,真要说出来,说不定他要落得个人人喊打,被人悬赏通缉的结局了。
“没有没有,我这人胆小,可胆小了!”他抹了把冷汗,努力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宗闲懒得跟他多说废话,直接捏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我这个人呢,有时候不是很有耐性。要么,你把我想要知道的事都说出来。要么,我搜你的魂,顺便把你弄成白痴,你觉得你应该选哪个?”
卢峰快要哭出来了,就没见过这么强硬还不讲理的。
他哪知道什么是您想知道的事啊?万一说多了,或是说少了,不是还是他要受罪?
可要是搜魂……
想到自己变成白痴的样子,他挂在半空的身子也忍不住抖了起来。
还用选吗?
他还能选吗?
“选一!选一!大佬,我选一!赐我一个跟您汇报情报的机会吧!”他哭丧着脸大叫,生怕大佬觉得自己不够有诚意,一不小心手下一紧把自己给捏爆了。
现在死,还是以后被人通缉,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挣扎一下。
能多活一天都是好的,对吧?
说不定多活的那一天,就让他找到继续活下去的办法呢?
见他终于听话了,宗闲这才一甩手,将他丢在地上。
“说吧,你身上的狂化之气怎么来的?”
卢峰摸了摸刚刚被捏紧的脖子,没敢用灵气去治,只能咳嗽两声顺顺气。
“大佬,真不是我不跟您说,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那玩意怎么来的啊!”
宗闲看得出他这句话是实话,只不过也没实话到底,肯定还隐藏着什么内情。
“唉。”他叹了口气:“我都说了,让你把所有我想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说着,他屈指朝他虚虚地弹了一下。
别看就是这样连接触都没接触,看似平平无奇、云淡风轻的一下,却见卢峰像被巨大的空气炮轰了个正着一样,整个人喷着血向后飞了出去。
宗闲确实也没怎么使力气,只让他飞出去了两百多米,撞倒了十几棵比成年人腰围还要粗的大树而已。
要真使了力气,这一下可能就真将他直接打爆了。
可即使如此,卢峰还是挣扎了好几下才勉强站起身。
他知道对方放水了,也终于死了糊弄的心思彻底老实了下来。
“大人饶命!小人说了!什么都说了!”
宗闲对他勾了勾手指,让他来到自己的面前:“说吧,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要是再被我看出你有不详不尽的话,就别怪我把你埋在这里当花肥了!”
“小人知道,小人再不敢隐瞒了。”卢峰跪倒在他面前,强忍着每块骨头都好像裂开似的痛楚,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卢峰在飞升之前,是某个小世界的修道者。
他也算是个气运之子吧,在那个日渐式微的小世界里竟然一路靠着运气混到了飞升。
但在他飞升之前,他所在的世界突然好像进入了小说的末世情节一样,许多人开始发狂。
像狂犬病爆发一样,一旦出了症状就彻底没救了。
这种病症带来的是无限的杀戮。
每一个患者好像除了杀戮之外就不知道其他事了。
一开始出现问题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别的神经病患者发了狂,才产生的暴力倾向。
但随着发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人提出会不会是某种未知的病毒造成的问题?
然而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这种发狂似乎还有传染的效果,跟发狂的人接触过的人成了重灾区,特别是医护人员,和负责维护秩序的警务人员。
眼看社会秩序都要出问题,小世界中的一个类似道教的宗教站了出来,拿出他们的镇教之宝。
一个类似清心诀的咒文。
卢峰所在的世界是一个末法世界,能修炼的人已经太少了。
所以他们发展更多的还是科技,大概就是蓝星20世纪时的程度。
咒文出来后,通过他们的网络瞬间传了出去。
由于是国家发出的,大家不管是信还是不信,都背诵了起来。
因此狂化症在他们国家并没有大规模地爆发出来,倒是国外,全都乱成了一团。
还是后来全员学习,才总算在小世界灭亡之前保存下了人类的种子,没让他们灭绝。
卢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飞升的。
他能飞升,确实是小世界的天道对他照顾的结果。
原本天道的意思是打算让他飞升,看看能不能重新打通飞升通道,让上界的灵气回馈到小世界里,好重新开始灵气的复苏。
灵气越低,小世界的等级就会越低,天道的能力和能量就会随之削弱。
没看见每一个世界的天道都卯足了劲要晋级吗?
不然那么多气运之子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还不都是天道为了晋级而扶持的人。
然而估计小世界的天道也没想到,飞升通道太久没有使用,末法时代又没有足够的灵气去支撑,结果卢峰飞升之后,通道就坍塌了。
“你确定坍塌了?”宗闲在听到他说起飞升通道的状况后,眉头微蹙了起来。
在知道是小世界爆发后,因为卢峰飞升“传染”到仙域后,他原本是打算进入小世界解决这件事。
要想进去,最简单的办法当然就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通过飞升通道回归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上界跟下界的交流不也通常是靠这样的方法吗?
虽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宗闲也不是拿不出代价的人。
但现在,若是飞升通道坍塌,别说下面的人飞不上来,上面的人肯定也下不去了。
卢峰很确定的点头:“真的塌了。我飞升的时候感觉到的!”
宗闲蹙着眉头,摸着下巴沉吟片刻。
突然,他就发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