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要是荆慕青能坚强起来,能立得住,宗闲的任务就可以完美地完成了。
如果没有,那么他就会给她找个好夫婿,让他一生可以幸福安乐,被宠爱着过完一生。
至于弟弟荆良骥,他面临的就要更艰苦一些。
做为男人,他需要肩负起更多的东西才行。
不是宗闲重男轻女,或重女轻男。
而是这个时代本就是这样。
你无法让一个从小生活在闺阁的大家闺秀突然变成母老虎。
自然也不能让一个男孩子失去了顶天立地的骨头。
荆家姐弟在将军府的日子无疑是惬意的。
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上来,也不用小心计算着再给对方多少银两才能暂时按压下他们的贪婪。
搬到这边住了半个月的时间,荆慕青的小金库不但没少,反而原来不满的库房都被塞满了,还都是一水的好东西。
原来她还觉得自己手里那些银两很多,在被舅舅塞过来一堆东西后,她就知道自己果然还是见识太少了……
谁叫金伍诚后院没女眷呢?
皇帝赏赐下来的和二皇子送来的那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可不就都顺手塞给她了吗?
另一方面,因为宗闲的关系,荆良骥也转到了国子监去读书。
那里出入的基本都是家中有势力,以及背景很硬的一些学生。
倒也不是没有平民,但这些人通常很有才华,也不屑跟权贵子弟为伍。
荆良骥刚来的时候还有点不太适应,因为他潜意识里还觉得自己是个平头老百姓,也就下意识地想要接近平民的小团体。
可没等他找到机会,权贵子弟那边就跑来邀请他了。
这时他才猛然想起来,如今的他,可不也是权贵子弟了吗?
舅舅是二品大将军,还没有子嗣。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他一直没有成亲,或是在成亲前就死在了战场上,那他就是妥妥的继承人啊!
虽然荆良骥不太想要这样的继承,也不能否认自己确实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平民百姓的自己了。
接触多了以后,他发现其实权贵子弟也没传闻中那么不好相处。
想想也是,要是跟谁都一副皇帝第一,老子第二的样子,怕不是早就把自己一家子都给作死了。
或许他们不是很能瞧得起那些平民,但也不至于有事没事就去欺负一把。
能进国子监的学子都属于很有水准的那批,按照以前的成绩,每次科举都会有半数以上的人可以考中。
权贵子弟也不会去招惹这些,未来很可能成为自己同僚的家伙们。
说不定已经还得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呢!
荆良骥学习的成绩不错,来到国子监之后又交了两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没几日就混熟了。
姐姐荆慕青也是一样,每天不是给弟弟做件新衣服,就是给舅舅缝双新鞋子。
虽说她贵为小姐,本不需要这么辛苦。
可谁叫她乐意呢,如果不做点什么,她总觉得好像一切都像是做梦似的,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关于前世的梦仍时不时地从她的脑海中掠过,一想起自己死之前瘦骨嶙峋,满头斑驳白发的样子,她的牙齿都会打颤。
那种饥饿到想咬自己几口的渴望,那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舒服地方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哪怕在梦里也不要!
能离开柴家,她就有种自己已经挣脱命运的感觉。
就为这个,她真的愿意包下舅舅未来一生的衣服鞋子,以及任何自己力所能及可以为他做的事!
但这样舒坦的日子没过多久,宗闲就接到了皇帝的命令,让他准备一下,三日后带兵前往长宁州。
消息传出来之后,朝堂上倒没什么风波。(即使有,也不太可能表现在外人眼前。)
荆家姐弟却都慌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面临亲人要上战场的情况。
以前无论是生活在荆家,还是生活在柴家,和战场有关的东西都离他们很远,好像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
但有一点他们很清楚,那就是刀剑无眼,沙场无情,活生生过去的人,战争结束后或许连尸骨都没法带回来。
远的不说,舅舅身上差点害他死掉的伤,不就是上次战争时留下的吗?
他们都听说了!
上次他真的伤得很重,连大夫都摇了头。
要不是舅舅运气够好,身体够壮,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可以说,他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
不少人看他不断收到皇帝和二皇子的赏赐,谁又去想那是拿命换回来的呢?
“舅舅,非去不可吗?”荆良骥在晚饭时,忍不住问出了声。
他知道他不该问的,或许一不小心就有“动摇军心”之嫌。
可这是他的舅舅,刚找回来没多久的亲舅舅,也是他们姐弟俩如今唯一的亲人啊!
和老家那些算计他们手里那些财产的亲戚相比,舅舅才是最关心他们的人啊!
宗闲拍了拍他的头:“当然要去!你这傻小子在担心什么?难道忘了你舅舅是什么人了吗?老子一拳头能打趴下十个叛军!”
荆良骥知道舅舅很厉害。
在演武场上,他自己就不知道吃过舅舅多少拳头。
要知道跟他打的时候舅舅每次还要手下留情的,就那样他都要挨上一身的青紫回房间。
换成敌人,在他不留情的情况下肯定也很受不了几拳。
可这是一个能打十个问题吗?
“听说长宁州那边都乱起来了,他们的叛军会妖术!”
妖术。
听到这两个字,宗闲笑了。
长宁州婆婆教的人会妖术这件事,一开始就流传得很广。
只不过每一家叛军手里都或多或少握着点虚无缥缈的东西,就跟互相比拼谁家更强似的,一个比一个编得邪乎。
哪家真哪家假,大家都懒得猜了,最多就是八卦一下。
但就在一个月前,长宁州的婆婆教妖术的事却被疯传了起来。
主要就是他们在跟官府的人对抗的时候,使用了一些宗闲猜测大概是毒的手段,让士兵全都失去了战斗力。
婆婆教的人挺会搞事情,硬是将下毒扯成了术法,一下子就让许多人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