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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昭王探案手札 > 第三十四章 苏槿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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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千岳直到跟着她骑了马出了府门还有些云里雾里:“瓶瓶,你这么急是要往哪去?”

日头已经偏西了,人的影子被斜斜地拉出老长,地面上金灿灿的一片。大道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要赶在闭门鼓敲响之前归家。

昭王府的大门是直接开在主街上的,巡夜的官兵也不敢拦郡主。这个时辰,别人都忙着归家,唯有她和商千岳二人大喇喇地还要出门。

瑞禾的马上挂着一串油纸包着的羊肉胡饼,她刚出府门听见商千岳发问,便勒马停住,回过身来扬眉一笑:“咱们去瞧苏侍郎。”

商千岳比她慢了半个马身,见她回眸一笑,心里不由怦然一动。

好像有许久不曾见她这样明艳地笑过了。

自从她和昭王殿下从度云山回来,洛阳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昭王殿下身上不好,来来回回病了好几回,她的脸上便没了笑影。到得后来,西北战事爆发,他心里苦闷就拼命当值麻痹自己,倒不曾顾及到她。

他这么一想,顿感自责,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看她的目光不自觉间柔得跟水一样。

瑞禾倒不晓得他心里这一番思量,见他瞧着自己发怔还岔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抿嘴笑道:“快点走啦!苏侍郎家的大门是开在坊内的,我们得赶在闭门之前进去。我虽然能叫开坊门,但也不愿麻烦人家。”

商千岳如梦初醒般地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打马前行。

苏槿与这一代定国公苏桦是同一个曾祖父,苏桦的祖父是嫡长子,袭了定国公的爵位,苏槿的祖父是次子,便走了科举的路子。两家虽然早就分家了,但仍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

苏槿的父母去世得早,兄弟三人俱都出仕便把家分了。苏槿年轻时颇为风流,前几年他出去查案时,结发妻子急病没了,他才恍然醒悟又念起妻子的好,可是已经晚了。他妻子没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他也没心思再娶,所幸父母不在了也没人管他,他便独自住在景行坊的宅子里,倒也清静。

景行坊离昭王府不远,不过隔了两坊之地,瑞禾与商千岳骑马过去,恰赶在闭门之前进去。

瑞禾熟门熟路地带着商千岳往北拐去,商千岳跟在她身侧笑道:“你倒是认得路。”

瑞禾回眸一笑:“苏侍郎与阿兄相交多年,好几次请阿兄过府吃茶,我也跟着去过一两回。”

说话间,骑马过了两条街,在一条巷子尽头停了下来。商千岳抬头一看,却是个三进的宅院,乌头门上挂着个“苏”字,便知到了。

他摇头一笑:“我以为苏侍郎出身钟鸣鼎食之族,怎么也不会住得如此朴素。”

瑞禾却比他看的明白:“深宅大院哪有自己的小日子来得开心?”

守门的老苍头听见动静走出来察看,他不认识瑞禾二人,却认识他们身上的衣饰不是寻常之物,赶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不知二位郎君贵干?”却是没认出瑞禾乃是女扮男装。

瑞禾抿嘴一笑,拿出昭王府的牌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苍头认出一个“昭”字,脸上笑得更开几分:“原来是昭王府的郎君!”说着,忙殷勤地引人进了门,又扯着嗓子喊人来伺候。

不一会儿,飞奔而来一个小厮,他却是认得人的,忙扎扎实实地拜下去:“小的给郡主、中郎将请安。”

瑞禾笑嘻嘻道:“润笔,你家阿郎呢?我和商将军特特来瞧他的。”

润笔苦了脸:“回郡主,我家阿郎喝醉了。”

苏槿就坐在自家的院子里,那院子不大,挖了一个小池塘,种了点花花草草,东南角砌了一座小亭子。

苏槿散腿坐在亭子里,旁边站了个小丫头给他斟酒,另一个小厮洗砚立在亭子外,苦了一张脸劝他少喝一些,仔细身子。

苏槿只当听不见,又吃光一壶酒,伸腿踢踢空酒壶,吩咐道:“去!再打壶酒来!”

洗砚哪肯再给他打酒,还要央求,那小丫头倒比他镇静,轻声细气地开口:“阿郎心里难受,就让他喝个痛快罢。”

苏槿听了,咧了嘴笑:“还是阿燕最懂我!”

这小丫头阿燕却不是别个,正是之前飞燕楼里迎客的小丫鬟。飞燕楼被官府查封之后,这些下人俱要重新发卖。苏槿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又喜她聪明伶俐,便顺手买了下来带回洛阳。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把甜脆脆的女声带着笑道:“你这样吃闷酒,有甚快活可言?”

那边洗砚像是见到救星一般,恨不得五体投地:“小的给郡主请安!给中郎将请安!”

苏槿吃这一吓,酒意散了三分,随即抽抽鼻子:“什么味儿?”

瑞禾隔了老远扬手一抛,那一包羊肉胡饼稳稳地落在他面前的案上:“特特给你烤的羊肉饼,趁热吃。”

苏槿也不跟她客气,扯破油纸包,拿起一个饼子便吃起来。那边阿燕已经手脚麻利地在亭子里又加了两张竹席,笑盈盈地请他们坐下。

这亭子不大,三个人一坐就有些拥挤,瑞禾与商千岳俱不在意,撩衣坐下,看着苏槿吃饼。

苏槿一个羊肉胡饼吃完,倒将酒意压下去不少,脑子里也恢复了清明,这才整整衣衫重新见礼:“郡主,商将军。”

瑞禾笑着摆摆手:“罢了,我们之间也不讲个虚礼。”说着又笑,“握瑜兄因何事闷闷不乐,竟独自在家喝闷酒啊?”

商千岳也跟着道:“可是因为苏侍郎被王尚书强制放了假而不高兴?”

苏槿闻言“啧”了一声:“若只是休沐,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他拍开瑞禾带来的桂花酒上的泥封,亲自斟了三碗酒,自己端起酒杯来一敬:“先谢过二位。”又对商千岳正色道,“商兄,若不嫌弃,唤某一声握瑜即可。”说罢,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商千岳也端起酒碗一敬:“握瑜兄。”说罢,与瑞禾两个也将酒饮尽。

苏槿叹一口气,放下酒碗,又伸手去拿羊肉胡饼:“我哪是为了自身,实是为了我那大兄不值。我苏槿敢指天誓日地说一句,苏家满门忠烈!大侄儿刚刚埋骨西北,大兄身上又叫泼了这样一盆脏水。说要避嫌,我别无二话。只是,我在这京中,甚忙也帮不上,恁的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