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诺素手纤纤,看上去没有什么可怕,却钳制得葛丙丁仰着头张着嘴直翻白眼,气都喘不过来。
她的手特别白,葛丙丁又晒得比较黑。
这种对比就更加强烈。
傅宁爵和司徒澈是知道温一诺战力的,暂时都没吭声。
大厅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温一诺扼住葛丙丁咽喉的手上。
刚才温一诺的动作太快,大家只看见她身形翻转,眨眼她就站在葛丙丁面前了。
葛丙丁眨眼间就从风水大师,变成了被命运扼住了喉咙的咸鱼。
沈召北只跟温一诺赛过车,不知道她手上功夫也这么好,只看得心潮澎湃,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直接撮手指打口哨,怪叫着:“卧槽!厉害了厉害了!一诺你太牛逼了!你这功夫怎么练的啊?!也教教我行不?!”
萧芳华看得心惊胆战,直觉一定要跟萧裔远说。
这样的媳妇儿,娶回去要三思啊……
傅夫人和盛夫人圈子里的人却很兴奋,不过她们没有沈召北那边不着调。
虽然对温一诺很欣赏,但也没有又叫又喊又吹口哨。
因为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希望孩子能自己学点功夫,关键时候可以保护自己。
三亿姐也是知道温一诺有功夫,但她也么想到这么精彩,看得她既心惊胆战,又兴高采烈。
而且还把温一诺说的话记得牢牢的,打算有空再向温一诺请教一下,沈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和沈召北好得蜜里调油,可沈家的破事儿如果影响到孩子,她可要重新考虑考虑。
温一诺见葛丙丁都要口吐白沫了,才松开手,淡淡地说:“回过跟你师父说,有时间我会上门请教。”
这是要踢馆的意思了。
葛丙丁刚才还能看不起温一诺,但是经过这一遭,他是再不敢小看温一诺了。
只是嘀嘀咕咕说:“……我师父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嗯,我想见当然就能见,就看我想不想。”温一诺不再理会他。
她看向沈齐煊和司徒秋,说:“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事情摆在你们面前。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容易。”
“首先,把这里的风水局都撤了,这个得找专人撤。我们大天师事务所真材实料,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我们可以帮你们进行善后服务。这是我的名片。”
温一诺说着,找到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名片,递到沈齐煊面前。
沈齐煊还没抬头,司徒秋却一把夺了过去,冷声说:“我们有自己的风水顾问,这不劳你操心。”
温一诺笑了一下,“也好,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能做的都做了,总不能拿枪指着你们。”
她收好手包,走到傅夫人身边,说:“外面的雨好像停了,傅伯母,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傅夫人看着她点了点头,含笑拉住她的手,“嗯,可以走了。对了,你的名片能不能给我一张?我以前用过别人推荐的风水顾问,可我觉得他们没你厉害。”
说着,她还轻飘飘瞥了司徒秋一眼。
明显那个“别人推荐”的别人,就是司徒秋。
温一诺也不说破,笑着拿出名片:“傅伯母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我给您我的专用名片,拿我的专用名片,永久八折。”
盛夫人看得眼热,也忙说:“一诺,也给我一张呗!我一直想找个厉害的大天师看看我家的风水,小孙子出生之后一直忙忙碌碌,差点忘了。”
“没问题。您是傅伯母的好朋友,也是我尊敬的长辈,肯定是永久八折卡!”温一诺把自己的专用名片奉上。
当然,傅夫人和盛夫人圈子里的夫人太太也都找她要了名片。
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对风水相术是非常看重的。
张风起一直想的就是把他们事务所的业务打入真正豪富阶层,因为只有他们,不仅有需求,还有付费能力。
之前岑耀古给张风起介绍的生意,就是在给他铺路。
只可惜一时不察,差点中了别人的圈套翻车。
温一诺力挽狂澜之后,也在琢磨帮张风起拓宽业务范围。
今天在沈家的生日宴有这个结果,也不枉她以德报怨,出手指点,积攒福报。
傅宁爵凑过去打趣说:“一诺,看来我要在公司给你设一个风水总监的职位。反正我们娱乐圈每次开机都要拜神,有你这个风水总监,可以把这个拜神的环节都纳入绩效考核范畴。”
温一诺:“……”
她一本正经说:“小傅总,别想美事儿。让我做风水总监,你请不起的。”
“……不会吧?不是有永久八折卡吗?”傅宁爵笑嘻嘻地说,“也给我一张吧?”
“我的价位,八折也是七位数。新人类公司一年开机多少部影视剧,你确定你付得起?”
傅宁爵啧了一声,“一诺你的财迷人设不崩啊……”
“我凭本事挣钱啊。”温一诺笑嘻嘻地说,“千万别跟天师谈免费,因为免费的都是最贵的,得用你家的后代来偿还。”
两人说着话,司徒澈也加入他们的谈话,还找温一诺要了一张名片。
没多久,外面的雷雨停了,浓稠的黑雾散去,院子里的灯光重新闪烁,夜空跟浸了水的黑天鹅绒一样,有点厚重。
傅夫人带着温一诺要走的时候,沈召北忍不住叫住她,说:“你刚才说破解方法,只说了第一条,后面呢?”
温一诺笑着说:“司徒夫人会咨询你们家的风水顾问,我就不越俎代庖了。对了,今晚的事,我明天给你们送账单。我不做白工。”
“账单?!”司徒秋猛地抬起头,“我没听错吧?你害得我们贝贝……”
“司徒夫人请慎言哦。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今天的事,是你们家自己的问题,而且我还给你们指出了你们家的风水问题。按照正常咨询费收。”
“相信我,你们不想欠一个大天师的钱。”温一诺言笑盈盈地说,又看了看葛丙丁,“至于收拾这位小葛天师,我不会找你们收费,我会直接把账单寄给他师父。”
葛丙丁揉着自己的喉咙,瞪出来了,声音嘶哑地说:“你说什么?!你打了我,还要我出钱?!”
“这个嘛,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用不着嚷嚷出来。谁家孙子还跟老祖宗谈钱的?”温一诺轻描淡写挑了挑眉,“老祖宗教你个乖,是给你师门面子。你师父要是置之不理,这个因果,可算欠下来了。”
温一诺知道他们张派,跟葛派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现在葛派都欺负到她面前了,她还想息事宁人,就是自己欠收拾了。
最好的防守,永远是进攻。
……
几分钟后,邀月楼里的客人都走了,连葛丙丁都走了,只剩下沈家几个人。
沈召北送三亿姐回家,真正留在大厅里的,只有沈齐煊、司徒秋、沈如宝和沈召南。
工作人员也都下班了,开了一扇窗外,外面清新的空气夹着青草和湿土的味道漫了进来。
司徒秋抹了抹眼泪,哽咽着对沈齐煊说:“齐煊,我们带贝贝出国,去找葛大天师。我们现在的问题,只有他能解。”
沈齐煊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刚才为什么拒绝温一诺家的天师事务所?”
“他们这种小打小闹,怎么可能解决我们家的问题?”司徒秋不以为然,“葛大天师是葛派正统传人,在国外信徒众多,我们司徒家一直是供奉葛大天师。天师道上那么门派,张派名头响,但是他们一直在国内,发展和眼界都有限。”
“葛派才是目前天师道最大的门派。你知道他们在国外有多少吗?”
“多少?”
“差不多五万人。”
“但张派在国内,目前只有三个人,一个师祖,一个师父,最后一个就是温一诺这个小弟子。”司徒秋淡淡地说,“你觉得这三个人的小门派,能跟葛派那样的大门派相提并论吗?”
“但是刚才,葛派的大弟子葛丙丁,被张派的大弟子打得几无还手之力。——你还认为葛派比张派强?”沈齐煊不是容易被说服的人。
“这不正说明,温一诺是有备而来?”司徒秋垂眸抱住沈如宝,“她有这样的本事,还对贝贝满怀敌意,不是更可怕?”
沈如宝这时也拉拉沈齐煊的胳膊,小声说:“爸爸,我害怕,我们出国去好不好?我想去外公家,我在外公家里很舒服,从来没有犯过病。”
沈如宝一说话,沈齐煊立刻心软了。
温一诺今天晚上说的话,对沈齐煊来说是从来不知道的。
他一时难以抉择到底要不要相信她的话。
今天晚上的事,对沈齐煊来说也是极大震撼。
如果是真的,那他的贝贝……真是太可怜了……
他怎么能,让他的女儿受这种苦?!
这到底,是谁让他女儿受这种苦?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他不觉得是温一诺,但是葛丙丁为什么要拉温一诺下水,恐怕还需要再调查一下。
他不允许有人拿他女儿做筏子斗法。
沈齐煊不动声色在心里琢磨着,一边拉住沈如宝的手,耐心地说:“好,贝贝,爸爸妈妈都陪你出国,去外公家住一阵子。”
沈如宝翘起唇角,微微笑了,“爸爸对我真好。”
司徒秋松了一口气,说:“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就趁这个机会,让召南公开身份吧。让他去沈投做副总裁,你不在的时候,他可以代表你全权处理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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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更,今天两更哈。
第二更晚上七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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