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阴将的一番解释,萧何意终于明白了关于这阴兵符的一切。
虽说这七星龙渊剑早已传世多年,然这剑鞘却是换了不少。
当年战乱之时,亡兵冤魂不少,一得道高人走无数战场,施法将这些亡兵之魂及一亡将之魂封入这黑玉之中,取名为阴兵符,然他这一封魂入玉的缘由,自然是无人知晓了。
而此阴兵符后亦落到了伍子胥手中,滴血为盟,成了这二十万阴兵之主。后其落难,将这阴兵符藏入龙渊剑的剑鞘之中,多年来,姚家之人守护此剑时都未发现这剑鞘里暗藏的乾坤。这倒也不奇怪,姚家人向来将此剑藏于暗室供着,又怎会随便将此剑拿出来研究,更别说劈开剑鞘了。
而伍子胥身死,这阴兵符便也失了主人,如今萧何意滴血与此黑玉之中,便成了这阴兵符的新主人。
可这阴兵符,只在战场之上能发挥得出用场,且只能附身于战场上已战死的亡兵身上,不到千钧一发之际,也无使出的道理了。故而萧何意年纪尚小,又未从军作战,目前虽得了这阴兵符,其实并无多大用处。
“我明白了,日后若有机会,自然会找你们。”萧何意点了点头,又问,“既然我已知晓,能否让我二人离开这里?”
“这是自然,眼前的一切皆是幻境罢了。新认主的的阴兵符,都会带新主入这幻境,往后主子召唤,只需念出口诀,阴兵便会附身于亡兵身上,与敌对抗。”阴将解释道。
“好,我明白了。”萧何意紧紧握住了阴兵符。
“微臣告退!”阴将抱拳恭敬道。
话语刚落,那二十万阴兵便也同声道:“微臣告退!”
说罢,这些阴兵瞬间化为青烟,原先开裂的地面便也合上,轰塌的房屋重新立起,一切便又完好如初了。
萧何意眨了眨眼,有些晃不过神,只觉这似是梦一场。
“诶,这阴兵符上的口诀竟是消失了。”一直未发一语的如蔓这会终是开了口。
适才在幻境中时,她只在一旁默默看着,毕竟这是萧何意的机遇,她自是不会插嘴的。
凡尘之人,对七星龙渊剑一类的传世武器倒是有所耳闻,可却从未听闻过阴兵符这东西,便是奇闻传记一类的书籍亦是未曾提到过,故而对于萧何意而言,这的确是稀罕又稀奇的事。
“口诀还真是不见了,就连阴兵符三字也没了。”萧何意听到如蔓的话,忙低下头看了看。
“那你可还记得口诀?”
“自然记得。”
“那你还真是好记性。”如蔓揉了揉他的头。
萧何意勾了勾唇,又想到阴将适才说的那番话,奇怪道:“阿蔓,阴兵符能将新主带入幻境,可为何你也能进?”
“我又不是一般人,这区区幻境,我自然是来去自如的。”如蔓笑得有些得意,“话说,如今你得了这阴兵符,将来许是能得很多助力呢。”
“嗯。”萧何意简短回答。
然在他心中,却未有用这阴兵符的想法,毕竟这不是自个儿的真本事,若靠这阴兵符得了胜,或是赢了什么,总觉得有些胜之不武的感觉。他宁愿多吃些苦,多受些伤,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去争取一切成就,说起来,他这性格倒与他父亲蛮像的。
当然,若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自己又失利的话,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份助力,他也不是蠢人,不知变通,总而言之,能活着便有无限的可能,便是最好的。
“时辰不早了,也该休息了。”如蔓伸了伸懒腰,这番折腾,也是有些困乏了,“这坏了的剑鞘便不要了,明日再去做一副新的罢。”
“嗯。”萧何意点了点头,拿起缺了剑鞘的龙渊剑走回房间,准备洗漱歇息了。
这次意外惊喜后,后面的生活便又回归了那平淡而又充实的日子,萧何意的功夫更是精进不少,又凭着那股子天赋,亦参透了不少兵书,时间便也转瞬过去了。
四年后。
“阿蔓!”正在柜台前发呆的阿蔓远远听见萧何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顿时打起了精神,迎上前去。
只见一十六岁模样的少年踏进门来,头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目,眸子漆黑冷冽,眼底有隐隐笑意,他见如蔓上前迎他,又勾了勾唇角。
“何事这么高兴?”如蔓笑意盈盈调侃道,又递了帕子给他。
萧何意拿了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道:“师傅说,我出师了。”
“是嘛?这么说,往后便不用去武馆了?”如蔓挑了挑眉。
“是。”
“你倒还真有些天赋,是个好苗子。”如蔓赞赏道。
“饶是如此,往后也是日日都不敢懈怠的。”萧何意道。
如蔓笑容更深了:“你年纪轻轻,便有这本事,说来也是你这些年来的勤学苦练换来的,快些进去吃饭罢。”
“好。”
既是学成归来,那从军一事便刻不容缓了。
这短短四年里,虽说时间不长,然发生事却不少。
便说最重要的一件事儿,便是肃辽边境又开始不太平了。辽州异族本就野心勃勃,蛰伏多年,如今辽州王室出了个年少有为,手段强硬的继位者,不甘于对当今天子俯首称臣,便偷偷集结了军队,屠杀了肃州十八万无辜百姓,又在两个月内占领了肃州,肃州守城将士死伤惨重,无奈退守宁州。好在宁州易守难攻,这才未落入辽人之手。
不少男儿怀着一腔报国的热血,纷纷往宁州军营投军,只为有朝一日能将这些叛乱的异族驱逐出境。
最为头疼的,不过是当今天子了,西有外族犯境,南边被勤王占领的各州还未收回,当年在辽州奋战的那些个将军、元帅,还乡的还乡,死的死,剩下的那些亦不再年轻,虽宁州今有沈元帅坐镇,可他毕竟已不是壮年了。
如今辽州叛乱,为首的大将皆年轻力壮,辽族生性野蛮好斗,体格健壮凶猛,虽爱讲拳头道理,没有中原之人更重计谋。然如今辽州的继位王却是个心机叵测的,也不是往日的那些个只有野心,没几分脑子的辽王可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