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深忧心仲仲。
以前余晚就斗不过唐越,被他吃得死死的。虽然不知道如今走了什么狗屎运,扳回一局。
可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再联想到余晚给唐越预定了西装,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了。总觉得唐越接近余晚别有目的,不安好心。
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唐越,下一秒,又恨得牙齿痒痒。
只见唐越岿然不动,一派气定神闲。
自导自演了一出没人看的戏,孟深心里窝着一团火,看吧,他们这群纨绔集体讨厌唐越都是有原因的。无论做什么,对方从来不放在心上,傲慢得能够气死人!
砰……砰……砰……
闷响声立刻吸引他的注意力,比赛终于打响了,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紧张。
“太好了,余姐终于中了1个。”
“可高凌扬两个全中。”
“呃……才刚刚开始,相信余姐一定会追上来的。”
只是。
他们期待很快落空,随着比赛进行得越来越激烈,高凌扬发挥得越来越稳定,反倒是余晚一直在失误。
现场始终笼罩着一股低气压。
果然,第一轮成绩很快出来,余晚射中12靶,高凌扬16靶全中,差距很大。
季云初松了一口气,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还以为有什么真本事呢,原来不过是花架子。
“不、不会吧,余姐输了。”
“这场比赛一点悬念都没有,两个人压根不是一个等级的。”
纨绔们面面相觑,望着对方眼中同样的无奈连连唉声叹气。他们不怕余晚输,就怕输得太难看从而迁怒到自己。
黄三眼尖地瞅见孟深不以为意的神色,问道:“深哥,你说余姐还有机会赢吗?”
孟深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比赛才刚开场,好戏还在后头呢。剩下的三十二靶,余小晚一定会追回来的。”她许久没练习,手生了是应该的。
怎么可能!众人虽表示狐疑,却识趣地没有开口反驳。
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唐越看着赛场中那个张扬的女人,她眉头皱得死紧,显然对自己刚才的成绩并不满意。
还未发挥出实力吗?
唐越眼眸微闪,这一霎,对这场比赛变得更加好奇与期待。
他从未想过,那个江城女纨绔有朝一日也能如此耀眼到让人移不开眼。
“余小姐,作为女人能拿到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高凌扬抬起下巴,那模样看起来相当欠揍。
余晚挑起眉梢:“你瞧不起女人?”
“我可没说过这句话。”高凌扬耸耸肩,语气傲慢:“不过我奉劝余小姐一句,身为女人就该有自知之明,好好待在家里学习贵族礼仪,说不定看在余家的钱上还能够嫁个好老公。”
听到这番话,余晚愣了下,紧跟着气笑了。
谁说女人就一定要等着嫁个好老公?
都9012了,居然还有人对女性秉持着如此狭隘的思想。
如果此前是为了帮孟深出口气,这一次完全是为了教训这个直男癌!
就算是女人,也能轻松吊打他!
“继续吧。”
看着前方那窈窕的身影走回1号位,高凌扬不屑地啐了一口。纨绔就该滚到角落里继续当只社会蛀虫,能掀起什么风浪?
第二局开场。
围观的人压根不抱什么期望,在他们眼中余晚输定了。现在不过是好面子,做些无谓的困兽之斗。
砰……砰……砰……
余晚率先举枪对准射击靶,高低靶两发连环打出。
全中了?
全中!!!
四周爆发出一阵惊呼。
高凌扬冷笑,不过是碰了狗屎运。
他不甘示弱,同样打中两靶后,得意洋洋的看向余晚,却发现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已经走到了二号位。
端起,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又是全部击中。
高凌扬开始有些慌了神。
余晚却越来越得心应手。
三号位、四号位……一直到八号位,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高凌扬不安地吞咽着口水,死死盯着那两个抛靶机。只听见砰砰先后两声响,又是一击必中。
余晚转身,撩动额前的碎发。那笑容,张扬又明艳。
高凌扬心头不安的跳动了两下,脑袋瞬间一阵空白。手失了准度,全部射脱靶。
第二轮比试,形势开始逆转,两人仅仅相差2靶。
死寂,四周一片死寂。
“继续第三轮。”高凌扬咬牙切齿,“这轮我先来。”
余晚点点头:“高二少加油,败给女人这种事情传出去应该不丢人。”
该死的女人居然在嘲讽他!
“我不会输的。”高凌扬拽紧拳头,站回指定位置上。他深吸一口气,果然这一次没有出现失误,不禁感到沾沾自喜。
只是一回头,却瞅见余晚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尤其是看到她又一次两靶全中,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
越是着急,出错率越高。
砰……
打出去的时候,高凌扬就知道自己失误了,心中徒然慌了神,然而此时低靶已经出现,他慌手忙脚地扣动扳机。
砰……
再一次落空了!
“啧啧……”余晚走上前,“高二少还是跟在我这个女人后边好好学学吧。”
高凌扬几乎要气得心肌梗塞,他一刻不停的诅咒余晚失误,然而事实再次给他沉重的打击,余晚不仅全部打中,而且还是正中环心。
分数追平!
观众席上此刻安静得只剩下阵阵抽气声,众人看得瞠目结舌。
“余晚赢定了。”唐越忽然低声道,语气笃定。
那是肯定的!孟深在心中附和道,紧接着他发现说话的人是唐越,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问完便后悔了,平日里唐越压根就不屑跟他们这群纨绔子弟们说话,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唐越回头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那眼神带着点审视与疑惑,似乎在回忆他是哪一号人物。
孟深握拳,憋屈地自报家门:“我叫孟深,那个做证券的孟氏集团老总是我爸。”
唐越微微皱起眉。
见状,孟深胸口堵得更厉害了,又补充了一句:“余小晚的死党。”
唐越恍然道:“你就是刚才那个拽着余晚胳膊的男人。”
他语气冷漠警惕,像是私有物被其他人觊觎上,浑身散发出浓浓敌意,与平日里矜贵温和的形象判若两人。
孟深被那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只觉一股凉气从后脊梁骨爬上了天灵盖,如坠冰窖。
太、太可怕了。
他死党为毛要招惹这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