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这是在你楚国的王城脚下,不过可惜,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你们……“为首的杀匪冷冷说道。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轿中坐得的是谁?”那统领继续和那匪首交涉道。
而此时的江川沉稳地立在前头,不发一语,只冷冷地观看这四周的匪众。
“看样子是专业的杀手团体,训练有素。”江川在心中暗自说道,
“嘿嘿,里面不就是如花似玉的凌阳公主么,正好今日让我等兄弟一睹芳容,看看这楚国第一美人儿到底长得什么样!”那匪首狂笑了起来。
“放肆!护卫队何在?保护公主!”
“兄弟们,速战速决!不宜久留!拿着他们的人头去领赏!”那匪首朝着身边的匪徒们说道。
“是!大哥...”
这本是迎亲一队,江川也没带多少兵卫,楚国那边也只派了一队精兵,而且现在被匪众切断了与后方的联系,前头这一段,基本上没什么防守的力量了,那匪首正是事先设计好了这一点,所以才如此信心十足的选择在同安大街下手。
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惹了最不该惹的人。
“诸位义士,今日乃在下大喜之日,可否请诸位高抬贵手,江川会备些薄礼回谢诸位。”江川这是拱手出声说道,
“哼,任凭今日你们如何求饶,你们的命,我要定了!”
“还愣着干什么!杀呀!”那匪首呵斥道,
江川无奈地摇摇头,这帮匪众太不识趣了。
“嘿!”江川轻喝一声,从马上跃起,一身喜服红装映衬得他格外显眼,他直朝着那匪首袭去,二话不说就和他交起手来。
“金统领......”何翎的声音从红轿内传来。
“公主......”那名金姓统领恭敬拱手应道。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交待下去,尽量不伤人性命。”
金姓统领稍一愣,便答道:“末将遵命!”
大喜的日子,手上沾了人命,始终都是不吉利的事情。
而再看江川这边,那满脸髯须的匪首在江川手下走不过十招,便就被江川打翻在地,动弹不得。
潭州的防务也是反应及时,一得知同安大街发生了情况,马上兵卫就赶了过来,满副兵甲的将那些歹人团团围困。
“就这点手段还敢学人劫杀?是谁给你的勇气?”江川冷冷问道。
“今日落在你们手里,要杀便杀,无需多言!”那匪首倒是很硬气地说道。
“杀人我可没兴趣,不过…折磨人我倒是觉得有趣。”江川说话刚落,迅速从怀间取出一粒黑色药丸,点开那匪首的嘴穴,直接将药丸灌进那人口中。
“咳咳咳...你给老子吃了什么东西!”那匪首掐颈问道。
“一种名为‘洛焚散’的毒药,可还合你的口味?”江川一阵冷笑。
“啊,洛焚散?!”那匪首顿时吓得脸都绿了。
江湖中人无人不晓这奇毒的威力。
“说,是何人指使你来此劫杀的?”江川淡淡问道。
那匪首把脸偏向一侧,拒不回答。
“很好,有骨气!但我倒是要看看,等这药性催发之际,你是否还有这般魄力......”江川冷哼一声,缓步走向红轿,轻声问道:“师姐,没受惊吓吧?”
何翎脸上一喜,柔声答道:“我没事,外面怎么样了?”
“没事就好,外面就交给我,你安心歇息一会儿。”
“嗯,一切听你。”何翎含羞应道,
“啊!啊!痛死老子了!”那匪首痛苦的喊叫声让那些匪众听了心里直发麻。
首领那么深厚的内力都如此剧痛,要是搁自己身上,还不痛得咬舌自尽!
“救我!救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那匪首带着声嘶力竭地哭腔喊道。
“早知如此,就不必吃这份苦了么......”江川蹲下身去,点封住他的动穴,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绿瓶,倒出一颗药丸丢进那匪首口里,解开穴道,匪首慌忙吞咽下去。
缓了好一会儿,那匪首才缓缓开口道:“多谢不杀之恩......”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是个吉利的好日子,若是见了血伤了人命,可就成了破日了,我可不想这样...说说吧,是何人想取我的性命?”
“实不相瞒,我等是接了西蜀孟家的杀单,在此设伏已一月有余......”那匪首徐徐道来。
“孟家?知不知道具体的姓名?“江川追问道。
“这个实在是不知,我们是通过中间人交易的,他们付了一半的定金,事成之后,再去拿一半的尾金。”
“中间人是谁?所在何处?”
“这…”那匪首有些犹豫。
“你只需告诉我,此人是不是在潭州?”江川问这一句,那匪首额上顿冒冷汗。
“没错,他在潭州城里为我们提供必要的便利。”
“看来,这潭州城里确有蜀人的内应!”江川心下暗想道。
“让开让开!”
威武的禁卫军驱散了胆子很大还在观看的路人,将那几十个手持刀器的匪徒一一制服,带回了府衙。
南友容在酒楼里目睹着这一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金统领,我们继续赶路吧……”江川朗声说道。
“遵命!”
江川此时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一次的刺杀行动,去找他蜀国的茬儿……
“还要跟过去么?”南友容这样轻声地问自己。
“看他们拜堂成亲、洞房花烛,甜甜蜜蜜?到此为止吧,给自己留一点可怜的自尊吧……”南友容在风中落下一滴苦涩的泪水,伤心欲绝地独自归去江淮。
她不会再踏足宁国的土地,从此以后,两不相问。
一边是喜气洋洋、敲锣打鼓,另一边则是形影孤单、落寞垂头。
一边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另一边则是寒风习习、冷水干粮。
江川,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南友容委屈的啃着干馒头,眼角的泪水划下脸庞,就着毫无味道的干硬馒头,一起吞下肚里……
今夜,江川没有碰何翎。
只是紧张地掀开那红盖头,一张绝美的化着红妆的脸印在江川的眼里。
“师姐,你真好看……”江川认真说道。
“扑哧……”何翎被江川突然的这一句逗笑了。
“难道你以前不觉得我好看么?”何翎反问一句。
“以前也很好看,不过今夜更美……”江川缓缓伸出手,抚着何翎洁白无瑕的脸蛋,不知怎么的,脑里忽然又闪出了南友容的样子。
“呃…师姐,想必今日你也乏了,早些歇息吧……”江川晃神过来,险些将何翎错认成南友容。
“那你呢……”何翎一脸羞红的问道。
“我…我就在边上,看着你睡……”江川吱唔回道。
“新婚之夜不和我同寝么?难道是害羞了……”何翎心下想着,便更觉眼前人窘迫的可爱。
但何翎忽然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因为南友容的缘故,所以他才不碰她,但何翎是个聪明的女子,她自不会如此直白冒失的询问,而是嫣然一笑,道:“你去把烛火熄了吧,有光亮我睡不着。”
江川愣愣地点头,吹熄了烛火,整间屋子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和彼此的加速心跳声。
忽然何翎把头靠在江川的肩上,双手也挽着江川的手臂,柔声的说道:“今夜之后,我便是你的妻子了,以后不可再以师姐相称,叫我翎儿便好……”
“我,也呼你为相公……”何翎娇羞地说道。
相公二字一说出,江川身子立马就酥麻了,他哪里还能无动于衷!
不负春宵不负卿,既然选择了与她成婚过一生,就不能再想其他的女子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他的妻子。
江川把嘴唇送了下去,何翎先是一惊,而后缓缓闭上双眼香齿相迎,几番缠绵犹如采薇洞梦境再现,真真切切地度过那了这一夜千金的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