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听闻皆议论纷纷。
“国师此话之意是说,西骁的新主便是从君上的几位皇子中择出?”百剑尊问道。
“正是。”
“这可如何使得,君上四位皇子,都是上古轩辕氏血脉,若是别人,能得到圣兽白虎的认可也就罢了。可轩辕氏的守护圣兽是黄龙,根据《历事古纪》记载,若要皇族轩辕氏承接他国王室之尊,必要用上古神器昊天塔吸血换脉,清除本源后由本国圣兽授法冠以国姓方能接管。”管太傅说道。
“昊天塔可验皇族血脉,可若说到吸血换脉,那必是要承受极大的痛苦才能完成,若是体力较弱之人,恐怕会熬不过...”何太尉摇摇头。
“天意所示如此,只有轩辕氏血脉可让西骁安定繁荣。”丘狄看向宝座上的轩辕翰。
众臣安静下来,都在等轩辕翰发话。
轩辕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孤仔细考量一番在做定做,今日所议之事只有孤和几位爱卿得知,在没有定论前,不可外传,都退下吧。”
“是,谨遵君命。”
众人退出偏殿,心中各自思索着所议之事。
丘狄刚到‘禅意台’,永安便到了。
“国师,刚才偏殿人多口杂,君上有旨请您在赴偏殿议事。”
丘狄嘴角微抬心中暗笑:“是,微臣这便前去。”
百战心事重重刚走到无极殿东门,突然听到有人唤自己。
“百战...百战,是我...”
百战轻叹一口气转身说道:“公主安好,微臣只觉身体不适,怕扰了公主,就此告辞。”
“你等等,我们生疏到连句话都不可说吗。”轩辕朵儿没想到在见百战,他们的关系确如隔了重山万水般遥远。
“也罢,有些事情怪我没有向公主说明,在此一并解释清楚也好。”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无极殿一隅。
轩辕朵儿小心地看着百战说道:“百战,虽然我从未向你明说,可人人都知我对你的心意,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
“公主。”百战打断了公主的话。
“微臣感谢公主对微臣的心意,也铭记自小在一起长大的情谊。但是,在百战心里对公主仅有兄妹之意而无男女之爱,故而公主所述之情,微臣万不能回应。”
“只有兄妹之意?你可知这句话让我有多痛苦!”
轩辕朵儿的声音颤抖起来:“这么多年来人人都知我轩辕朵儿一直拿你当未来夫君对待,我们熟悉彼此的一切,我以为我们便是命定的情缘。可你现在告诉我,那仅是兄妹之意...就是因为那个星辰对不对?你同她才有几日相识,便可超越我们十几年的情分吗?”
百战微微叹气道:“公主,微臣年少时便和家父驰骋四方,平日所爱便是研究各种心法秘籍,并无思考感情之事,如果微臣那里让公主误会,是微臣的不是。可‘情’这一字,是惊鸿般的震撼,是花开一朵的欣赏,她不会因为时间长短而定论,纵有世间千百媚,唯有一人终此生,话已至此,愿公主谅解。”
百战看见朵儿眼中藏不住的悲痛,只能轻叹道:“我可以答应公主任何事,确唯有感情,此生无法回应。公主明艳动人,应有心意相通之人与你华发白首,百战在此祝福公主,定会觅得良缘,得一真心人珍惜相待,微臣告辞。”
说罢,百战转身离去。
轩辕朵儿在百战转身的那一瞬,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她伸出左手想挽住百战,确只看到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年幼时便倾心的男子,就像指尖的流沙,再也握不住。
“公主,外面有些冷了,我们回宫吧。”纸鸢轻轻地走上前来说道。
“冷吗?怎么我感觉不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为什么闭上眼睛我还能看见他曾经对我的笑容,很暖很暖...”
“公主...”
轩辕朵儿的心相是被人偷走一般,空荡荡的不知所措。
“纸鸢,你说如果没有星辰那个女子,百战定会接纳我的,对不对?她为什么要出现,若一切都一如往昔那有多好。百战还是那个统领禁军的统帅,我还是那个见了他便开心的朵儿,虽然那个时候他也不曾对我有过男女之情,可他见了我还是会笑的,笑的那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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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
百战在府内一处幽静的阁中,亲手种植着海棠,阁中一湾清透的池水中飘着几片淡黄的落叶,静谧异常。
“若是现在种下,来年发芽之时这院中应是开满海棠,就像...裕结城郊的那片海棠林一般。”
“大将军,这等粗活还是叫我来做吧。”大将军府管事老禹带着几名侍从连忙跑了过来。
百战摇摇头道:“这阁中的一草一物都由我亲自打理,你带着侍从去别处整理便好。”
“这...”侍从们都面露难色。
“大将军很是珍惜这片庭院啊,其他庭院都有院名,不知道这一处别致的地方叫什么,老奴也好分配下人们前来打扫。”
“本来这处庭院,我是在等一个重要的人亲自来命名,可我现在看不透她,也见不到她。罢了,这处庭院便叫‘惜辰’吧。”
百战站在院中,自怀中拿出一个纸包,将一颗梅花糖放在口中,味道依然甘甜,心中却掩饰不住的苦涩。
“堂堂禁军统帅竟如孩童一般爱吃糖。”
“自是因你而起。”
百战回忆起那次‘祈秋节’的一幕,心似是被人揉碎一般。
“星辰...你可知我有多想念你,你可明白我的煎熬。极君熠定是日日同你一起,你可还能想起那个承诺与你一世相随的百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