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真君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翠绿透明的玉质鱼竿上,幽幽的声音飘到了时闲的耳中。
时闲脑中自动浮现自己炼制成极品爆破丹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人间杀器呀!
爆破丹本就拥有极其强大的杀伤力,如今又有时闲的太阳帝火加成,威力根本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能比的。
而且时闲也能感觉到,自己炼制的丹药爆炸是发生的威力,比单纯的使用太阳帝火攻击似乎还要大。
仿佛炼丹只是一种手法,将太阳帝火浓缩藏于丹药之内,然后被灵气刺激发生成倍的杀伤力。
想着想着,时闲就激动了起来。
在炼丹方面,她还是有点前途的。
也瞬间明白南玉真君让她专注于炼制爆破丹的意义了。
不说能够在武器方面进行一部分自给,还可以实现时闲学一门手艺赚灵石的目的(时闲从未和南玉真君说过)。
若是有朝一日,时闲真的能将爆破丹练到极致,那么也算是一种成就了。
也不算是浪费她这么多年专注炼丹基础的时间了。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成为一名伪炼丹师,与之前的目标说再见时,时闲也感到有些唏嘘。
“若是你还是想学一些治病保命的法子,虽则炼丹师一途走不通,但是你却是可以跟我修习医术。
我的医术虽不如炼丹术那般出名,教导你些基础的东西还是够的。”
丹师和医师向来相辅相成,但是因为成为炼丹师,对于灵根要求有限制,比医师多了一道门槛,经年累月的,大部分人就下意识的认为炼丹师较医师高出一层。
但其实定元界在医术领域赫赫有名的极为大能,医师和丹师都是对半分的,根本不存在谁高谁低一说。
只不过两种职业的学习方向有些差别,救人手段也不同。
优秀的丹师需要一些基础的医术,优秀的医师也不能缺少对炼丹术的认识。
不过时闲没有这个想法,她当初想学炼丹术,纯粹是因为南玉真君是个赫赫有名的丹师。
时闲对南玉真君的医术也没多大的了解。
今日突然听到这个建议,时闲有些小小的混乱。
但是仔细一思索,时闲也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为了学习炼丹术,花费了六七年的时间在这上面,这些时间都是从修炼的空隙中挤出来的。
如今她练不成丹了,若是就这样放弃这么多年的知识经验,放弃宝贵的时间,未免有些太不值了些。
若是转化为医修,也算是个不错的法子。
如今时闲并没有当初立志成为顶级丹师的豪情壮志了。
她仔细思考过了,若是转为医修,只需要当做一门业余爱好,既不浪费之前的功夫,也能够在危急时机给自己多一个保命的手段即可。
再不需要想之前修习炼丹术一样,专门抽出时间来。
这样她也好一心修炼。
算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而且时闲的课业中,少了炼丹术这一门,于修炼上,也会轻松些。
“师父,我听从您的建议。
不过我打算将医术当做一门业余的爱好,有兴趣了便学学,将重心转移到修炼之上。
这些年来,体修,剑修,丹修还有法修。
我看似学的多,但却也杂。且除了法修,其余方面都不算特别出众。
时间一久,也显得有些乏累,很多方面都难以顾及。
将丹修剔除之后,体修这些年来在您的帮助之下我一直保持稳步增长,剑道方面有了上古剑心,我修炼起来也事半功倍。
往后修炼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这是时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诚心诚意的叫南玉真君一声师父,真正尊敬不带一丝打趣的称谓您。
因为在修炼方面,南玉真君作为一个师父,一个引导人,他所做的一直以来都很合格。
并不是一味的给弟子宝物,关心照顾弟子,那便是一位好师父。
每个人的性格,为人处世的方法都不同。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师父对时闲,时闲自然是开心的。
但是开心之后,更多的是惶恐,是负担。
从修炼之初时闲就知道,一昧的付出和一昧的接受,迟早有一日会失衡。
师徒之间,也存在绕不开的因果债务。
南玉真君对时闲并没有太过亲近,但是每次在时闲有疑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能恰当的时候出现。
每次看似嘲讽毒舌的话,却又能让时闲出其不意的懂的隐藏在话中的指导。
不管别人如何评价南玉真君,时闲其实是很喜欢他们这种师徒关系的。
当然,不提她如今背负的累累债务,一切事情都能好说。
时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但是她破天荒的没有修炼,而是选择闭目在床上睡觉。
等睡了半个时辰醒来之后,却觉得身心无比的放松。
好似将炼丹这一门功课给丢了,她身上的包袱就轻了许多。
兴致勃勃的时闲想将自己愉快放松的心情分享一下,恰巧遇上明盛华从万音阁来的传音讯息。
听着明盛华吐槽万音阁的修士如何高冷奇葩,又听她夸赞万音阁各处的美景和历史景观,时闲觉得趣味盎然。
“阿闲,你不知道。
这万音阁的修士都神出鬼没的,有一次我半夜出去走了走,发现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修士,大半夜挂在八角玲珑亭上拉二胡配吹箫的。
还穿着一身白色衣裳。
把我三魂六魄都给吓飞了。
我去问她们,她们还嫌弃我没情趣,不懂意境。
我勒个去。
三更半夜,拉着嘶哑的二胡,吹着悲凉的箫声,一唱一和的,这是个什么情趣和意境?
我当年也是和我娘学过乐曲的好吗?!”
时闲保持沉默,静静的听着她讲话。
“不过阿闲,你不知道我今天看见了谁。
就是当年万宗大试的长眠!
她是当年的第一名!
没想到她真的拜入万音阁阁主门下。
本来听说她和她大师姐两人都是下一任阁主的继承人,两人竞争激烈,不睦已久,还以为是夸大其词。
结果我发现,那些传言都是客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