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明白了,所谓的寒冰当中的那个冰字,所形容的应该就是那冰样剔透的通澈智慧了,难怪自己的老爸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的领导之下,原本自己还以为老爸是畏惧那个恶魔的力量,以及感谢之前能够通知冰雪楼危难让冰雪楼可以顺利撤出奇特城的恩德呢!看来是自己一直会错意了!
双手轻拍,漆黑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忽然充满神彩。他本来只是一个落拓的少年,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虽然相貌俊美,但全无特别之处。此时他便如忽然变了一个人般,虽然仍然是同样的装束,但他的神情看起来却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眼中的神采使他显得更加英俊不凡,似乎从他整个人的身上正在发出光芒。
这股子情绪让孟欢欢有些心慌,她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突然扔了鸡腿抱住了司南誉。她闭上眼喃喃道:“我们走,现在就走!你不是对圣京很熟吗?我们能不能找一处偏僻的城墙翻出去?我轻功好,我带你出去!我们不要管孟欢欢,不要管游离谷,也不要查济古斋与游离谷的关系,我们走!”
“当时老夫见他脸色略有些苍白,行动也略微迟缓了些,只当他是久战之下神情疲惫,也没有在意,反倒催促他疾步快走。待到了安全之地后,他也没有要求半句感谢,转身便走,老夫见他走路有些踉跄,检查下才知道他胸前的肋骨已经断了三根,膝关节也错位了……但是犹是这样,他还是背着老夫狂奔了三十里路,如此剧烈的疼痛,他却哼也不哼一声。老夫行医几十年,见过病患无数,却也没见过忍耐力与意志力如此强韧之人。如今见到君儿,便不由的想起当年的那位少年……”
“她自然不愚蠢,她知道现在是什么身份,皇上待她比普通宫妃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说这话是在赌我呢。嬷嬷,可是哀家怎么也不甘心让慕昭文那贱人生了皇上的孩子。”独孤媛凤心底一直有个秘密,那就是她想有天政帝的孩子,这才是身份最尊贵的孩子,只有他才有资格成为下一任皇帝。
这副模样配这个声音,真有些惨不忍睹,可孟欢欢却仔细认真地打量着,好似在看一位绝色佳人,越看眼睛越亮,最后玉扇一合,笑道:“不错,不错。眉宫主如此佳人肯委身本少,实乃本少前生之福。既然宫主有此美意,本少岂能辜负?好吧,本少就娶你,嗯……让本少想想你是第几位了,嗯……一、二、三……七、八、九……哦,你是第十七位。眉宫主,自今日起你便是本少的十七夫人了。“
自上次京郊赏花归来,他便知道一向天真微笑的她并不如表面上那样简单。一贯优势的他不知道她怎会和睿王爷拉上关系,他甚至不曾问过她从何而来因何而来。而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妥协退让,这么多的不寻常累积起来,他竟然一直对那萦绕心头的陌生情愫无动于衷,也就在今日她忽然离开之际,他才明白了自己,才不得不放弃了等候与沉默。
看到兽皮上有血液的痕迹,说道:“你们算是捡到好东西了,这毒兽一身都是宝贝,它的牙齿可以炼制上等的飞剑,皮也可以做成上等的护身甲,而且抗剧毒和腐蚀,防御效果非常好;最宝贵的是它的血,是炼制上等丹药的好药材。也许万物都是正反相容,这么多好东西却在一只毒兽身上。“
唯一可以勉强用来形容孟欢欢现在的舞姿,不!所有人现在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去称孟欢欢现在的动是在舞,他们只觉得孟欢欢看起来就像是美丽动人的水潭,或是清灵跃动的小溪,还是滚滚的长江,亦或是那时而平静时而汹涌的大海,那多变的水样姿态叫众人不由自主的忘了神,呆呆的望着孟欢欢的舞。
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小的水晶龙,“八部众的结界,本是很难破解,但亦并非无迹可寻。象是你们罗刹族,多年来,因为不服佛陀只是将制作结界的方法传给夜叉族人,便一直潜心研究,希望可以找到制作结界的方法。但结果,虽然仍然不知如何制作结界,却意外地学会了破除风之结界的方法。因而罗刹族便成了夜叉结界的唯一敌人。”
影子送了她进山谷,是知道游离谷的计划,顺便送孟欢欢回到端王夫妇身边,影子一直在保护她。在后面解释了当初影子在她耳边唠叨的话。孟欢欢是五岁多一点儿进山谷,然后待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中没有洗过澡,一切小心度过。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加上影子的特殊保护,她成功蒙混过关。
脸上布满阴霾,真相大白的狂喜、被欺骗愚弄的怒火和汹涌泛滥的酸楚在体内交织,胸口如被巨石压住般,沉闷的差点窒息,他猛得一拳砸向一旁的书案,书案顿时幡然倒下,木屑纷飞,而他的拳头亦是鲜血淋漓!而他似乎整个人陷入某种迷幻之中,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得,有些人家是那样的,所以我才喜欢我们家老,这日子过得自由便是天大的幸福了,你也别伤心。”见孟欢欢神情有一丝黯然,“不管他最后纳多少妾,生了孩子,你总是正妻,也委屈不到那里去。看你家相公那人品、那气派,不纳妾估计确实不现实,很多姑娘都巴着想进门儿吧?”孟欢欢开始八卦起来,其实看天帝一身的尊贵,又看孟欢欢高贵典雅,美丽炫目,她心里自然也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嫉妒。
“姑娘喜欢,那是姑娘的事,不出现在面前那你便是喜欢百年千年万年也没无所谓。“司南誉横刀于胸,冷酷犹胜极北之冰,“但你的纠缠只会令我烦憎,所以现在你要么作罢离去,要么便与列某生死一决。“司南誉手一扬,刀在空中发出鸣啸,他的眼眸却冷若天上寒星,那么高又那么冰,“司南誉心中眼中只有刀只有武,其他的不过负累!“
整个过程中,那个小小的女子镇静沉稳得让他叹服。她白净的脸上皆是浅浅的温和笑意。如果见了这张脸上的宁和,即使病入膏肓的伤患也会平静下来罢,因那脸上流露的是那样的温暖与坚持,让你感觉始终应该为了生命努力,并且眼前如此美好的女子正在为你这样努力着。活着,原是一件这样美好的事。
“话刚刚说完,一把青色的飞剑直飞出去。司南誉身旁的四个修真者也同时出手,其中一个有固神期的修为,正是联合修行会的后起之秀钱素震,另外三个也有元婴期的修为。不是第一次来五云星了,以前来过多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世界,没想到这次到来后看到这么多的高手,心中纳闷这些高手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偏偏,每一个人却又无比深刻的清楚知道,司南誉并不是使用出什么玄奥的身法、分身术之类的技巧,自始至终,始终只有一个司南誉,一个司南誉做出了跨步向前的动作,只是他每一瞬间,每一个举动,却象是烙印一般,完全的烙印在所有人的脑中、眼中,因而造成了这样的错觉,更是让人无以捉摸!
果然他很快便听到了他父亲的咆哮,他看见他父亲鲜黄的衣袂和盛怒的脸。他想对着父亲笑一笑,但他父亲已经一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打得踉踉跄跄地跌出去很远,他尝到口中鲜血的滋味,他的眼角也被他父亲一掌打裂,鲜血渗入他的眼睛,使他的视野迅速地变成了暗红色。
孟欢欢恍然大悟,她望着月亮出了会儿神。与齐国太子定亲,现在一走了之父王会不好办,司南誉也不好办。出了安国,好像他们都好办了。孟欢欢耸耸肩道:“没问题,嫁也比……强,他一靠近,我就汗毛直竖。嫁妆不用准备太丰厚了,反正他将来当了皇帝,皇后还能少了吃穿?”
这话实在高明。他故意说的暧昧,如果小师父告诉了他答案,那么他不入内便可以知道那暖水袋姑娘的身份,如若小师父既说不出暖水袋姑娘的身份,又不让他进去的话,对他师父的声誉自然会有损害。想必跟在星空师父身边的小沙弥是不会让自己师父的声誉有丝毫影响的。
书房与她小时候见过的摆设并无二致,整面墙上一幅《梅雪争春》挂屏前是一张黄花梨夔凤纹翘头案,上置文房四宝,还有一截孟欢欢制的兮墨,孟欢欢有些眼润的上前,摸了摸那兮墨,还有有这个代替自己侍奉在父亲左右,绕过屏风,便是一架一架的书柜,上面经史子集应有尽有,孟欢欢小时候也从这儿偷偷寻书看。
武林至尊之位,生杀予夺之权,天下英雄俯首足下,是何等风光何等尊荣,谁人能不动心?从来都是人人向往,怎么会有人仅在这尊主之位上坐了短短五年便主动离去?当年,随轻寒为夺这又何尝不是历尽艰辛、流血负伤?可他为何在壮年之时便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