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真的确定还喜欢你师公吗?我说的是喜欢,不是依赖。他抛下你三年了,就算他很了解你所有的过去,三年的空白期你们各自经历了不同的事,他还是你在等的那个人吗?你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吗?到底会不会愿意娶你?”司南誉非常满意自己的这段话,把身份端得多么正啊,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他只是一个担心妹妹被人骗的哥哥而已,就这样。
默默地回望着始终安静的孟欢欢,再看了一眼司南誉冷酷的眼睛,终于压制下自己翻涌的思绪,静下心读取铁箱的记忆。拥有了最高层次的读忆术,他很容易地在长年累月的记忆中翻到了太素开箱的那一页,看着那个冰族老人瘦长的手指如何熟稔地拆开毫无头绪的密码链环,一切过程不过短短一瞬。
这里的布置跟从前一样,除了面前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稍显现代之外,别处仅是古风浓郁,白墙红柱,雪纱飘帘,梨花木的家具,青花瓷的摆设,古玩字画一件不少,屋角的兰花幽幽暗放,背后墙上的一幅行书潇洒写着“绿树偏移屋角遮,青山正补墙头缺”,正正是应了窗外的青山如黛,绿树成荫。这样的地方,只看一眼,也是心旷神怡的。
一行人本来开开心心地出来玩,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看样子是不能继续玩下去了。这时三皇子开口道:“大家到得很齐啊,前面有家飘香酒楼,不如到那里去大吃一顿?”他开了口,众人哪里还有话说,当下一行人便向那酒楼走去。到了酒楼,小二早就恭敬地在外面迎接着。
作为大秦国的祖宫,这里已经太过残旧,也是,毕竟几百年的风雨侵袭,朱红的城墙显得斑驳。嬴政到时,一群宫人鱼贯从宫门内冲出,为首的一个瘦子夸张的倒在他的脚边,哭丧着表情道:“大王,您总算回来了,您可吓死奴才了,太后有令,大王您要是再不出现,小的脑袋就不保了。”
“好吧,也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2500年后,也就是你们的后代,我其实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到了你们这个时代,据我的猜测,这个世界其实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空间,一旦发生错乱,人的灵魂恐怕就不受身体的限制,哎,这个说来你恐怕也不懂,总之在我的那个时代,没有帝王,没有王权,人人平等,尤其是男女的地位很平等,女人甚至得到更对优待,比如在我家,我妈是不用做家务的,我爸一手全包,我呢,本来还是个大学生,大学生就是指念书已经念了超过十五年的人,所以说我基本上学富五车,前几天我就在西安旅游,去看秦始皇兵马俑……”说到这里,倏地住口。
“天破,是天破声,师傅成啦!成啦!”司南誉不敢相信自己的师傅虽身为全真掌教,却干成了四代茅山掌教都没干成的事,当年在烧清朝进士尸体的时候,李家那边也传来过这么一声,只不过后来计工分什么的一折腾,大伙把这事忘了。事后司南誉询问慕容大,得知这一声叫“天破”,就是类似于恶鬼、大仙或眼前这种“降术”所形成的法术力场的破爆声,听到这一声,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施法成功了。
内惩院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毕竟去年夏天,孟欢欢在这里位了好长一段时日。一进内惩院的大门,迎出来的还是那位一脸刻板的院官周全,依然用他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一极一眼说道:“您到了这里,便再也不是什么一品太监总管了,就是一个犯人,您进去了,小的就不用给您行礼了。这是枷锁,请您带上!”
“待会儿到了山顶,我爹他是什么人?六大世家之一的家主,到时定会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那时他定会跟别人介绍他的'犬子',然后就会被每一位武林人士扫上一眼,那滋味能好受吗?“宇文洛皱着鼻子道,“所以咱们落后些,不和他们一道,待会儿找个好地方只管看热闹就是了。“
“对!我是犯傻!我就是个傻子嘛!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爱上的傻子嘛!”那天他亲口对着何静说出的那句话,一直都成了烙印在九金心底的痛,忍啊忍,忍到了今天,反正都决定要走了,她不打算再承受了,“你难道从来没发现自从死而复生后,我就只在你一个人面前才痴痴傻傻的吗?我就只对你傻而已,因为我以为全天下只有你不会骗我,只有你是最值得相信的,结果全都是狗屁。你放心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犯傻了,往后我再也不要陪你玩这种哥哥妹妹的游戏了!没爹没娘,我都撑到了现在,就算没有段府,没有了七哥哥,我一样还是唐九金!就算我是真的傻吧,那又怎么样,我活得开心就好,至少我知道我要什么!”
调配的那三千人马有何奥妙,居然将冰族士兵的攻势压了下去,迫使他们一步步退回鲸艇之中。眼看今日偷袭不成,冰族军队便如往常一般乘舟离去,却不料轰地一声巨响,一艘鲸艇上竟然冒出冲天的火球,将四周的鲸艇吓得远远避开。那艘起火的鲸艇上顷刻出现了无数努力救火的士兵,却根本对付不了那巨大的火焰。随着几声连续的爆炸,救火的冰族士兵纷纷死亡落水,而那艘如负伤鲸鱼的庞然大物,也在痛苦的颤抖中断裂成两截,慢慢沉入了海中。
这个钢铁的大家伙没有沉,漂浮着,也没有支离破碎,甚至连之前的浓烟跟火光也消失了,总体来说,这是一场比较完美的落水。大难不死的瞬间,我恍惚见到窗口外头,有一道异样的影子掠过,速度极快,一飞冲天。幸运的是,所有人都毫发无损。机组成员迅速组织乘客们穿上救身衣,从紧急出口爬出了机舱。
然后,她继续念道:“老天,记得把我变成男的!”这次放的是一个柱形灯。放到第三个荷花灯的时候,她想不出自己该许什么愿望了,一眼看到一边静静许愿的孟欢欢,她灵机一动,“老天爷,你得给孟欢欢小姐一个美满的姻缘,不然我天天骂你!”这话司南誉听得真切,顿时要笑又不好笑地忍着。
站在宫人们旁边,从远处跑过来,急道:“你们还不快到太医们的身边候着去,今天要有什么闪失咱们可就……哼,跟那两头畜生一样的下场。”宫人们笑,鱼贯端起伺候大王的器皿用具走进围场内的红墙台楼,孟欢欢自然跟上。台楼大约十丈高,位于列队正前端,孟欢欢和宫人们走侧梯上去,到了第二层,全部太医都齐聚在这里,而台楼最高处的四足大鼎里紫气升腾,香火烟波浩袅。
“二十里地以外大雨下的哇哇的,这一片就是一滴嗒都不掉,我也想布个阵看看到底咋回事,但这阵还没布完,黄旗杆子就折了(茅山术施术前,要在法台前插一杆黄旗,旗上画窥天符,以窥天意,若旗杆折了或旗子倒了,便是天机,或者说有施法人斗不过的力量,必须立即停止施法,否则轻则折寿,重则立毙。旗杆倒还好点,若是凭空折断,就说明是绝对不能碰的东西),我看这是大局,这阵就没敢布,多少也没旱到饿死人的地步。但现在真让你个小兔崽子给撞上了,倘若在多露出点来,非旱死人不可。”
突然笑了,笑容灿烂如烟花乍盛,光风霁月,让人只觉得眼前满目缤纷,华光满目。弹指一笑,颠倒众生,纵然到了些时,他还是这样迷人。“司南誉,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所做的,只不过是因为你恨我罢了。以前,我不知你恨我这么深,我只知道,你是部下,但我现在想,你可能还与孟欢欢有着别的关系,所以你才恨我入骨!司南誉,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平白无故害我。所以,我不会恨你,永远不会恨你。只是,我可能要去了。”他的一双凤眸,透出一种极空洞虚疲的眸色。
身形面容不过十三四岁少年的模样,此刻他终于裂了那冷漠的面具,露出悲恸之色,与那些孤苦少年没两样。众人看着他便想起守令宫殁去的三百多名高手,那一夜的血光与惨烈绝非言语可以形容。顿时,很多人忘了他的身份与年龄,生出怜悯之情。立于他身旁的更是忍不住伸手拍向他的肩膀,温言安抚:“宫主……“
他看起来很认真,事实上,司南誉也真想能够认真些。不管怎样,哪怕每天吃得很糟、睡得很烂、还有一堆忙不完的事儿,他都可以接受,只要可以把时间都安排得满满,不要去想她就好。只是好难,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感情,会让人那么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