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为,她恶心他,拒绝他,或许也是因为他真的不是断袖,所以才排斥他。而如今,他知悉她是女子,那么,她,是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过他,哪怕一点点的喜欢也没有吧!她是他这一生最爱的人,而他,恐怕是她这一生最恨亦或是最讨厌的人吧!
“不错。如果他死了,什么帝王之血复生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说着,打开柜子上的密码链环,取出一个精亮的金属器具来,铜镜大小,倒像是一枚生着无数尖刺的海胆。见明石目不转睛地观察,思缤道:“为了增大'太素'的投放威力,我着人造了这个。你只需从空中打开机关放下去,它就会凭借机械之力飞行旋转,将'太素'从这些针管内部喷洒到事先计划的地区,避免人力操作的失误。就算察觉,也无法制止。“
“老头只要一高兴就是这样,弄得街上到处都是花。要到天亮才会小时。”像在跟她说话,又像自言自语,站起身,将收来的石子放进身后柜子上的花瓶里。那个普通的玻璃花瓶并没有插花,里头只堆满了五颜六色形状不一的石头,每一块都光滑如镜,在玻璃上投映出好看的光。
他笑了:“你还是那么爱骗人,骗人的功夫偏又这么烂!”我睁开眼睛,但感觉他背脊处微微的温热,同那盏孤灯一样,让我安心,他见我不说话了,侧头看我一眼,笑道,“我对谛听说,有个傻瓜倾城,为了他不惜和太后作对,和天下作对,和所有人作对,甚至还要和我作对,她就是个十足的傻瓜,又笨,又不懂得照顾自己,所以,要对她好一点,不准欺负她……”
“这些年我一直想找一张琴,可寻来觅去,没有一张合心意。却年在英州时遇到了一位琴师,他告诉我,在山尤国的国都有一位制琴的老师傅,他十年才制一张琴,但每张琴都音色非凡,一出便为天下名琴。所以我想去找那位老师傅,看能否从他那觅得一张我喜欢的琴。”孟欢欢指尖弹开一朵落在衣襟的桃瓣。
那种柔怯娇美的模样,像针一样刺进司南誉眼里。他终于承受不得,默然垂头,心中百般滋味,她小时候的情景,一幕幕地在脑海里流过。只有那么一瞬间,他疏忽了她,谁知从此就彻底失去了她,什么也回不去了。那个拉着自己袖子撒娇、软绵绵地叫自己大师兄的女孩子,他彻底失去了。
不愿意看他的眼神,转过了身去,声音变得低低,“你刚才问我是你的谁,对,的确,我不是你的谁。管你的事,是我多管闲事了,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但是,也请哥哥务必记住,你也不是我的谁,所以,以后也不要再管我的事。我们谁都不是谁的谁,说白了,没有大哥,我们就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以后都不应该,也不要,再管彼此的事。”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向山下走去。
皇宫里,最华美之地。但上官柳莹性子淡薄,住下一载,到把那清丽致远的风格授予此宫。孟欢欢走出殿里,便瞧见那空廊虚凌于水上,一泓碧绿的池水轻淌在廊下。她跟着上官柳莹,信步而走。不远处黄莺啼鸣声声入耳,孟欢欢越过那碧波飘渺的湖面,远眺至那层层叠叠的树丛。
抬起水雾氤氲的眸,这才看到殿内,原本是有好几个宫女的,只不过,她一进屋,眼里便只有他,根本就无暇去顾及别人。而拉开她的手的人并非是宫女,而是温婉。她正站在床榻一侧,云鬟如雾,斜簪着一只玉钏,人如雪树堆花,及其美丽。只是,脸上神色有些清冷,不过,唇角却是带着一丝淡淡的说不出意味的笑意。花着雨这才想起,方才说话让她进来的,便是温婉的声音。
此刻,从北方海上吹来的风席卷云荒,预示着新元节的到来。伽蓝帝都中下起了年底的第一场雪,寒意渐浓,可皇宫紫宸殿中,却是春意融融。埋藏在银叶檀木地板下的精铜管中流淌着循环的热水,将紫金熏炉中的龙涎香气弥散到殿中每个角落。虽然已到半夜,身穿金绣百合裙的宫女们仍然安静地伺候在殿外,她们的头上还簪着御花园里供奉的四季不败的紫荆花。
醇厚甘冽的香味,自壶口漏出,闻者无不垂涎。苏秋池顾不得满脸伤,扑上去揭开壶盖便要往嘴里倒。可是,一滴都没有。他奇怪了,拿下酒壶用力摇了摇,确是听到有酒荡漾的声音,闭一只眼朝里窥看,满的,可是再往嘴里倒,酒壶分明又空了。夺过酒壶,却也一般,看得到喝不到。
“我不配……我总说着爱他……却一直那他当作自己复仇的工具,我恨沐夜,恨瞳雨,我恨他们夺走我的幸福……所以……所以,我也要夺走他们的,我要毁了他们守护的江山,我要毁了他们守护的人,而他们守护的人就是你……还有谛听……”泪水自她的眼角滑落,陪衬着她的笑容,那么凄然,她边哭边笑,目光渐渐投向遥远的地方,“曾经,我也有过家的,我和你的母妃,我的妹妹,那时候……我们那么开心,会一起去集市玩,会一起游七夕……还有,我的雪儿,我的舞儿,他们降生的时候,我以为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可这些全被我弄丢了,是我用仇恨把他们连同我自己都毁了……”
而在慕容大下葬前夕,为其更衣的侍从发现,其右胸有一溃烂腐化的箭伤!从箭伤的位置及伤口的深度来看,及时医治便无大碍,但慕容大却似是没有任何医治,任其恶化——至夺命!侍从悄悄报与皇帝,皇帝闻言震惊,密召慕容大军中随侍,可随侍竟是完全不知王爷有受伤,更不知王爷为何不医治。
她见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议的场景,他们住了很久的这个小小院落,正在渐渐从上到下化作青灰。那间是他时常做饭做菜的厨房,这间是他铺满宣纸笔墨的画室,还有卧室,正厅……不等她跑到面前,整座小小院落已经尽数消失,徒留一片荒芜的空地,猛虎也被惊呆了,左闻闻右嗅嗅,回头委屈又疑惑地冲她胡噜,像是问缘故。
“今天庄子里据说要请一位,叫做什么,嗯,名字我给忘记了,总之是一位很有名很有名的大厨,据说连皇上要吃到他做的菜也难呢。卓然山庄居然把他请来了,慕容大哥哥,你说我能不赶回来吗?错过这一顿,可就没下一顿了。那大厨的手艺真是没得说。”孟欢欢夸张的作出很回味的表情,遂又垂眉低首作害羞状,轻声道:“不告诉慕容大哥哥,是怕慕容大哥哥笑话我嘴馋。”
“可是孟欢欢,朕有言在先,朕嘱咐过你,你可还记得?”男子倏地低声说道,一双孤寂冷冽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孟欢欢。孟欢欢心惧,不自禁的后缩,却被男子拥的更紧。他俊庞靠着极近,几乎与孟欢欢贴合,他薄唇开合:“朕说过,不要想离开朕。”他痛心疾首般蹙眉,“你怎能欺骗朕,欺骗的如此轻快,你想过朕会有多难受,多痛心吗?”
“姑娘,以奴婢看啊,王爷是把您疼到骨子里了!”一边说着,又不由分说把她推到妆台前,“您的发髻都乱了,奴婢为您梳妆吧,一会儿王爷该过来了。”她将花着雨一头青丝打散,再用梳子一点一点慢慢梳理,手指灵巧地在她头上摆弄着,不一会儿便将她一头青丝梳成了云鬟。
园子里假山石并不多,因此他们很容易在一个长着木棉树的跨院里找到了一块一人多高的黑石。颀长的石头,背靠着一棵粗大的木棉树伫立在泥地里,无论从园林的格局还是树木的生长来说,都绝对不是正常安置的地方。黑石想必在这里已经伫立了很多年,凹陷的地方已经长出了矮小的草叶,凸起的地方倒还显出乌金一般的淡淡光泽。沿着黑石底部蜿蜒着几道细细的暗褐色,与周遭泛黄的泥土颜色大是不同,仿佛是什么染成的。
“我只是在帮这些孩子而已。”显然知道我来的真正目的,不以为然的说,“他们跟我讲,不满意现在的生活,他们不想没日没夜地做习题,背书,考试,然后提心吊胆地等家长会。他们羡慕那些优等生,被老师喜欢,被父母宠爱。而他们,总是被忽略,什么都不上不下,也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里。”她抬起头,笑了,“既然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如此不快乐,不如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考试,没有考试排名,没有父母与老师严苛的目光,最适合他们。如果,以后还有人向我寻求同样的帮助,我很乐意继续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