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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孤剑诀 > 第378章 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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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汉高视阔步,举重就轻,根本没理会围观的人,一径走进楼外楼。

掌柜的赶紧迎上前去,低声下气的说:“贵客可是订席的人?”

“嗯!”

醉汉就应了这么一个字,便兀自上楼去了。

行至梯口,忽又回过头来,道:“钱付过了吧?”

掌柜的三步两步的趋前说道:“三天前就有人付过了。”

“整个楼外楼,老夫全包下了,不得对外营业。”

“小的知道,已宣布歇业一天。”

“钱够吗?”

“够了,还有多呢。”

“多的就赏给伙计们了。”

“谢大爷!”

“谢大爷!”

前一句出于店家之口,后一句则系侍者们齐声所发。

醉汉未再多言,举步上楼.,由于香炉太重,楼板吱吱作响,不胜负荷,足迹经过之处,甚且摇摇晃晃,若置身树梢,全楼的人皆吃惊不已。

在大伙儿诧异的目光中,醉汉落座在正对门口的一副座头上。

大香炉就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又是一阵吱吱呀呀。

侍者献上一杯香茗,醉汉不喝茶,倾倒于地,却舀了一杯酒来喝。

才啜了半口,门口便又有人出现,来人身穿黑花织锦缎长袍,足履呢质千层底鞋,年约四十出头,双目炯炯有神,手中托着一支四角形,三尺来长的铁锏。

这铁锏十分奇特,系以三十二张天九牌组合而成,牌面向外,天地相对,二板长三,一目了然,远远望上去倒象是一座玲珑别致的宝塔。

来人没理会店家的逢迎,举起铁锏,朝楼上拱拱手,叫了一声:“大哥。”毕直的走上楼去,落座在醉汉右手边的座头上。

将铁锏放在桌面上,望望醉汉左手边的空桌,道:“三妹还没有来?”

醉汉道:“大概差不多也该到了。”

谈话到此为止,醉汉继续喝闷酒,来人开始拆卸他的铁锏,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才一忽儿工夫,三十二张天九牌便拆解完毕,然后洗牌、叠牌、发牌,竟然自己跟自己赌起来。

此人好大的雅兴,跟自己赌照样呼卢喝雉,兢兢业业,神情随着牌面的变化而变化,乐不可支。

这两个人,一个喝酒,一个玩牌,没留意楼下又上来一个头挽云髻,面若桃李,年约四十上下的女子。

此女面目姣好,顾盼生姿,只可惜额头之上有一块铜钱大的疤痕,实乃美中不足。

抑有甚者,肩头,项间,双手,两臂上爬满了数条长蛇,蠕蠕而动,令人望面生畏。

幸好,这些蛇很快便钻进她的衣袖中,侍者抹了一把汗,这才敢趋前献茶。

弄蛇女子目注醉汉,赌徒,抱拳说道:“请大哥二哥恕小妹来迟一步。”醉汉灌了一杯酒下肚,道:“不迟,愚兄与老二也是刚到不久。”

赌徒摸了一把牌,边看牌边说:“是嘛,那三个兔崽子还没到呢。”

弄蛇的女子朝门口一指,道:“二哥,他们已经到了。”

顺着她的纤纤玉手望去,大门口一字儿排开,大踏步的走进来一僧,一道,一俗。

大法师哈山克,逍遥子费无极,江湖浪子花三郎上得楼来,各据一方,与醉汉、赌徒,蛇女遥遥相对。

花三郎认得他们是鼎鼎大名的“神州三杰”,那醉汉是“醉侠”卜常醒,赌徒乃“牌仙”包布书,女的则是“玉面观音”彭盈妹。

当下高举着拳哈哈笑道:“庐州一别,咱们大概有十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玉面观音彭盈妹一脸煞气,语冷如冰:“屈指算来,已经整整十五年,三位隐身有术,攀龙附凤,干上了太师府的教师爷,要不是清河镇一战,引起武林侧目,消息传遍江湖,我们兄妹还不晓得三位原来是躲在北京城。”

逍遥子费无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说好说,不管怎么样,咱们今天终于又碰面了,他乡遇故知,幸何如之,幸何如之。”

油光发亮热腾腾的烤鸭已端上桌,醉侠卜常醒将侍者支开,郎声说道:“撇开善恶正邪不谈,三位肯依约赴会,倒不失为是一个信人,来,老夫先敬大法师一杯。”

没见他如何使劲出力,举起大香炉,—投一送,便如装上滑轮般,四平八稳的飞出去。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哈山克自然识货,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单掌一手托,顺势绕了一个圆弧,藉以消卸部份劲道,待香炉稳住,这才舀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施主厚赐,愧不敢当,幽燕北地,想不到还能喝到庐州佳酿。”

右手一送,左掌一推,大香炉又滴酒不溢回到卜常醒掌中。

醉侠如法泡制,再敬逍遥子,费无极饮酒,二人还炉如仪,同样表现惊人的内力。

花三郎则稍逊半筹,送返香炉时,用力不均炉口微倾,溢出了水酒数滴。

大法师哈山克横扫三人一眼,道:“三位千里迢迢,来京邀晤贫僧等人,不知有何见教?”

玉面观音彭盈妹寒脸说道:“专程来催讨十五年前的陈年老帐。”

逍遥子费无极道:“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还是为那件鸡毛蒜皮的芝麻小事,贫道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彭盈妹冷哼一声,道:“道兄好大的忘性,一条人命可不是小事,请别自作轻松。”

她记得很清楚,十五年前,在庐州府,有一户贫寒人家,生了一位姑娘,才十四五的年纪,就出落的跟花儿一样的美丽,不知倾倒了多少少年郎。

一天,被一位姓万的青年撞见了,惊为天仙,马上就爱上了这位姑娘,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往姑娘家里跑,死缠活缠,软硬兼施,要姑娘跟他好,姑娘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青年曾经将白花花的银子堆得她一样高,姑娘不为所动,找一个媒婆来想要正式迎娶,同样遭到姑娘父母的严词拒绝。

因为,万家在地方上是有名的恶霸,万公子是一个标准的花花大少,成天花天酒地,不知糟塌了多少良家妇女,姑娘的双亲宁愿将女儿嫁个穷小子,也不肯进万家的门。

这个禽兽不如的万公子,恼羞成怒,就当着她父母的面,欲强行奸污,姑娘抵死不从,父母舍命护救,却被万公子身边的一个打手打了个半死,姑娘也终于被万公子夺去童贞。

奸淫不算,由于姑娘口咬手抓,使万公子挂了彩,一不做,二不休,竟然连人也活活的打死了。

姑娘的父母不依,一状告到官里,那知庐州府那个狗官,不但不治万公子的罪,反而责他们夫妇挟嫌诬告,打了四十大板,还被那位万公子,以及他身边的打手花三郎好好的奚落了一番。

这时候,姑娘的父母才查清楚,万公子在京里有一个做太师的叔叔,还有一个做贵妃的堂姐,都是庐州知府惹不起的人,他们知道,凭自己一个升斗小民,在官官相护的情形下,告到那里也没有用。

但又心有不甘,辗转打听有一个叫彭盈妹的女侠,专门为民除害,打抱不平,遂登门求告,乞施援手,好为惨死的女儿申冤。

彭盈妹毫不考虑,便当面答应下来,翌日一早,就直接找到万家来。

万家的人当然不承认这档子事,立命家奴驱赶,花三郎狗仗人势,率先出手打人,彭盈忍无可忍,打退花三郎,还狠狠的揍了万公子一顿。

这下老太爷可急了,当场悬下重赏,谁要是杀了彭盈妹,赏白银千两,活捉五百两,重创三百。

也事该彭盈妹倒楣,正巧有一个藏僧哈山克,一个老道费无极,从万家经过,立与花三郎联成一气,围攻彭盈妹。

敌众我寡,彭盈妹那是他们三个人的对手,交手不及三十合便告不支,只好带伤退走。

她伤不在轻,调养三个月始告复原。

而哈山克、费无极、花三郎在这三个月之内,则早已成了气候。

原来就在彭盈妹负伤退走后,万公子父子对哈山克、费无极的武功大加赞赏,重赏不算,还将二人视作上宾,留在府中当护院武师。

于是,万公子更加如虎添翼,带着这三个无赖,到处为非作歹,惹是生非,市街之上,他们的足迹所到之处,百姓莫不退避三舍,谁要是胆敢瞪他们一眼,或是稍有不敬,不是拳打,便是脚踢,轻则伤身,重则丧命。

哈山克、费无极、花三郎三个由于臭味相投,狐假虎威,在私底下也做了不少欺压善良,丧心病狂的勾当,庐州的老百姓对他们三个人,可谓畏如蛇蝎,惧似虎狼,在当时,民间就流行着这么两句儿歌:“恶犬猛虎两不怕,最怕庐州僧道俗!”

从此,庐州人就管他们三个人合称“庐州三凶”。

彭盈妹的伤是好了,额头之上却留下一个永难磨灭的疤,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先找到她的结拜二哥牌仙包布书,可惜大哥醉侠卜常醒,因事他往不遇,兄妹二人不耐久等,又找上万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