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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孤剑诀 > 第358章 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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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派的掌门人石默然道:“白大侠,老身听你之言,好像幕后主持阴谋者乃是清廷中人,那人究竟是谁?有什么企图?你难道也不能讲吗?”

司南誉瞿然一震,忖道:“糟啦!我怎么说的‘清廷爪牙’四字,这不等于毁了师父的诺言啦!”

他心中这样一想,越发噤若寒蝉,瞠目结舌的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梅子豪见他受呛,内心大喜,哈哈大笑道:“白大侠,胡乱编排是非,只是替自己找难堪,你现在尝到滋味了?不过,你若拿不出证据来,梅某可不能与你罢休。”

司南誉为难极了,这时他便愿意说出宫彤的事,不惜毁了师父的信诺,怕也难以令人相信,因为现在人家要的是证据。

花如玉忽然闪身而出,走过来握着司南誉的手,说道:“白大侠,你能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吗?”

司南誉一怔,道:“姑娘是什么意思?”

花如玉嫣然一笑,道:“你若能保护我的安全,我就让你拿证据给他们看。”

这话一出,双方都有人吃惊不已,司南誉是愣了,梅子豪却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快回来!”

梅若望心头一动,也喝道:“豪儿鬼叫什么?如玉姑娘必有见地,让她说。”

他说着又高声道:“如玉姑娘,老夫负责你的安全,你讲吧!”

花如玉回眸一笑,道:“谢谢山主,您老手下奸细太多,我的安全不会有保障的,我要白大侠答应一句,我就讲。”

这时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们,司南誉想了一想,道:“好吧!我答应负责你的安全,你以后跟着我便了。”

花如玉妩媚的笑了一笑,娇声道:“那你到那姓余的身上搜一搜,他身上有一块铜牌,就和我这块一样,那便是证据。”

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寸径大小的铜牌,交给司南誉。

司南誉接牌在手,只见铜牌一面铸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另一面铸着“十五”两字,却不知道这块铜牌怎能算是证据?

梅子豪大为着急,怒声骂道:“贱婢反了!”

花如玉娇躯半倒,道:“反了怎样?你身上不过是块银牌,比我高一级而已。告诉你,宫彤也不过在利用你。‘飞鸟尽,良弓藏’,等你父亲的大势一去,你怕比良弓还不如呢!”

梅子豪怒发如狂,脚下一蹬,蓦地向前扑去,吼道:“你找死!”

他快,他父亲比他更快,他身形刚刚纵起,梅若望已经疾闪而至,一把握住他的脚踝,顺手制住了他的穴道,他便只有乖乖的站在那里了。

梅若望果然在他身上摸出一块银牌,举手便是一个耳括挥去,同时喝道:“讲!这银牌哪里来的?宫彤是什么人?”

梅子豪穴道被制,全身不能动弹,这个耳括梅若望乃是气极而发,虽未施上内力,却出将梅子豪摔了出去。

一个黑衣壮汉闪身将梅子豪接住,躬身道:“山主请息怒,少山主纵有不是,也得问问清楚,就凭一块银牌,也不能断定少山主已经作出背叛山主的事。”

梅若望戟指吼道:“还说没有背叛我?他那块银牌哪里来的?如玉姑娘怎能一口说出他身上有块银牌!你将他放下,老夫好好问问他,想不到老夫的儿子竟然数典忘祖!”

那壮汉只得将梅子豪放下,梅若望已经气得脸色发白了。

这时,阴山派的石默然、形意门的华大化、华山派的优昙大师,均已分别在应如龙、余道南、许氏兄弟身上搜出一块同样大小的铜牌。

应如龙的是八号,余道南的是五号,许霸的是二十三号,许雄的是四十七号。

无疑他们都是宫彤的属下,果然是清廷的爪牙。

八、揭穿阴谋歼顽敌

事情的真伪终于证实了。

华大化、石默然,以及华山派的优昙大师此刻都成了木头人,但见他们各执铜牌,目中暴射慑人的棱芒紧紧盯着面前的子弟,人人牙关磋切,躯体颤抖,愤怒激动之状,已至无以复加之境,但却无人讲得出一句话来。

他们能讲什么呢?面前之人不是自己情逾手足的同门,便是一手教养成人的徒弟,想不到他们早已背叛师门,投效了“铜牌”之主。

如今“铜牌”在握责问己属多余,除了气恼与羞愤,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梅若望毕竟是草莽英豪,涵养差些,当知道梅子豪背叛了他,他便恨不得将梅子豪一掌毙。

但梅子豪终究是他的独子,所谓虎毒不食儿,要下手却又狠不起心来。因此他只有左右开弓,问一句便是一个耳括,打得梅子豪口喷鲜血,脸上紫痕累累,他兀自不肯歇手。

梅子豪穴道被制,手脚都不能动,他的父亲的耳括打到脸上,他只是左右幌动,嘴里发出闷哼,却不回答。

这时三更早尽,深山荒野的气氛本就阴森凄迷,令人心颤,此刻梅子豪的闷嗍,声传四野,有若鬼哭狼嚎,一声声撞击着众人心弦,更令人浑身发抖,从心底泛起阵阵寒意,大有不忍卒闻之状。

少林无妄大师心地慈善,喧了一声佛号道:“梅施主请歇手,老衲有话讲。”

梅若望气愤当头,那肯歇手,吼道:“有话回头讲,老夫要问出个道理来。”

“拍”的又是一个耳括击去,厉声喝道:“畜生,你哑啦?你老子顶天立地,白道之士也不敢小觑于我,你为何出卖父亲?甘愿投靠鞑子?讲啊!”

无妄大师走了过去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请歇怒,目下不是责问令郎之时,如今真象已明,怨仇可释,然而强敌环伺,迟恐有变,该当先与白大侠共议对敌之策才是。”

梅若望想也不想,道:“鞑子们居心巨测,既然连这畜生都被收买了去,可知老夫属下的奸细不止犬子一人。这些奸细不能查出,还谈什么对敌之策?老和尚不用多管,老夫定要从这畜生口里问出究竟来。”

梅若望不愧是绿林霸主,便在如此激怒之下,心思仍有这般精密,众人听了,不觉对他增进了一份敬意。

无妄大师微微一怔,道:“山主之言固然极是,但却不需顾虑,那位女施主既是宫彤属下,相信她定有所知。”

花如玉接口叫道:“大师别问我,我仅知道宫彤属下分别配有金牌、银牌和铜牌,金牌必定是总管身份才有,银牌是独当一面的首领,铜牌则是各门各派中卧底之人,刚才我看白大侠已经被宫彤收买了,至于我知道梅子豪身上有银牌,那是因为……”

她话尚未讲完,梅子豪忽然开口了。

他目光又嫉又恨,咬牙切齿的言道:“好贱婢!有朝一日你与姓白的小子落在少爷手里,少爷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花如玉妩媚的瞟了司南誉一眼,然后笑道:“这怪我吗?是你自己心术不正,想在我身上占便宜,才被我发现你腰际有块青龙银牌。我真想不通,以你堂堂少山主的身份,为何要投靠宫彤,甘愿作清廷的爪牙。”

梅子豪若非穴道被制,真恨不得将花如玉撕碎击烂,但此刻手脚都不能动,只有口齿发狠,嘶声骂道:“狗贱婢,但愿你的狗命多活几天……”

花如玉一丝也不相让,抢着笑道:“怎么样?你认为姑娘怕你吗?”

她“吃吃”笑出声来,接着又道:“你是个绣花枕头,身子都掏空了,就算姑娘怕你,白大侠可不怕你,有白大侠负责姑娘的安全,不要说你,便是宫彤又如何?告诉你,白大侠的功力我见过,单打独斗,宫彤绝不是白大侠的敌手。”

当日司南誉被宫彤所制,那是宫彤暗施“九子母烈焰神雷”烧着司南誉的衣裳,司南誉扑地翻滚之际心无二用,乃被宫彤俟机得手,若凭真才实学,宫彤确非司南誉之敌。

梅子豪正想还嘴,忽听个阴冷严肃的声音道:“如玉,白大侠真能保护你吗?”

这声音花如玉耳熟能详,正是清廷慑政王多尔衮的手下金牌总管宫彤所发,她听了不觉娇躯一颤骇然叫道:“你……你……”

司南誉也知道宫彤到了,但他镇静如常,安慰道:“姑娘别怕,一切有我……”

他转脸面向宫彤抱拳一拱道:“总管大人,我们久违了。”

宫彤站在一座小丘上,他身边伫立丽水、妙月二尼,但司南誉目光瞥扫,已见四下俱被蒙面人团团围住,可知自己一行前来太行山之事已经外泄,宫彤是有备而来,接下去将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浴血死战。

宫彤本人仍是一付俨然阴冷的模样,他嘴角噙着冷笑,不可一世的道:“白大侠真是天杀星的好徒弟?他许下的诺言竟由你来毁了。”

司南誉虽然暗中心惊,外表却仍气定神闲,笑道:“我不忍武林中人自相残杀,拆穿你派伏各门各派卧底之人的身份而已,何尝毁了家师对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