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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孤剑诀 > 第80章 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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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行仙”大声道:“是啊!这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最卑鄙,最恶毒的阴谋,武当‘元通’是牺牲者,楚云是被利用的工具,裴震是主谋,目的在取天下第一剑的宝座,而这桩下流阴谋之能得逞,‘玉面狐’是其中的重要角色……”司采薇垂下了头,喃喃自语道:“我看错了人,感情蒙蔽了我的灵智,我……唉!”司南誉激动地道:“那,元通道长’交给掌门人的东西,便是被窃的秘笈了?”“土行仙”道:“一点不错!”司南誉愤慨地道:“元通老道死得太不值。”“默尊者”吐了口长气,欲言又止,他本来想说楚云死有余辜,但怕刺激到司采薇,所以把到口边的话咽回去了。司南誉的目光瞟到“小金凤”身上,登时胶住了,他要乘这机会解开心里的结,疑团闷在心卫相当不好受,而最重要的是他必须问出未婚妻宁坠儿的下落,他不愿放过这机会。“小金凤”别转头去,似平不愿接触司南誉如刃的目光。

司南誉开口道:“姑娘到底是谁?”“小金凤”充耳不闻,没答腔。司南誉朝她迫近—步,道:“姑娘不说来历也可以,但请说出宁坠儿的下落。”“小金凤”回过头,以异样的声调道:“她不愿再见你。”

“为什么?”

“她没脸见你。”

“这话从何说起?”

“一个大闺女,任一个陌生男人恣意欣赏胴体,她……还有脸见人?”

司南誉激声道:“那是意外,她本身没有错,她仍是清白的,而且那狼子也已付出代价。”“小金凤”幽幽地道:“那是你的看法。”司南誉一错牙,道:“姑娘上次引诱在下出手,却故意不还手,那又为什么?”“小金凤”久久才应道:“我想死在你的手下。”司南誉全身一震,狂声道:“为什么?”“小金凤”颤抖地道:“既然不能如愿,我就不必告诉你。”司南誉断然地道:“在下今天非要知道不可!”“小金凤”厉声道:“不要逼我!”司南誉又迫近—大步,已到了“小金凤”身前伸手可及之处,栗声道:“在下决不改变主意。”司采薇皱眉道:“司南誉,你不要这样!”司南誉激越无比地道:“姑姑,要侄儿怎样?您明明知道内幕的。却也跟着来骗我………“土行仙”冷冷地道:“姑娘何苦钻牛角尖?”“默尊者”也接话道:“姑娘,何必自苦乃尔?”司南誉一听这两个老江湖话中有话,暗忖:莫非他俩已看出什么端倪来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心念之中,正待……“小金凤”突地飘开丈许,颤声道:“司南誉,你真的要知道真相?”

“是的。”

“很好,我们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谈私事,当然不能公开张扬。”

司南誉把目光望向司采薇,意在探询,司采薇微一点头,司南誉这才拱手向“默尊者”与”土行仙”道:“二位,请诸多包涵!”说完,朝“小金凤”一抬手,道:“请吧!”“小金凤”弹起身形,司南誉跟着驰去。

夜幕低垂,星星在眨眼。司南誉随着“小金凤”风驰电掣般朝群山深处奔去,不久,来到一道山涧边,双双停了下来,相对站立,司南誉开口道:“姑娘准备告诉在下些什么?”“小金凤”以低沉的音调道:“你锲而不舍地追查宁坠儿的下落,为什么?”司南誉硬着头皮道:“因为我们已经订了婚约。”

“她本人同意么?”

“在下就是要当面问她。”

“如果她反对呢?”

“她没理由反对。”

“有!”

“什么理由?”

“她不愿接受怜悯与施舍。”

“是她说的么?”

“不错,她亲口说的。”

司南誉激动地道:“在下要亲自证明。”“小金凤”道:“我说的等于她说的一样。”

“这怎可说是怜悯,施舍?”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请姑娘展示真面目。”

“这对你没好处。”

“在下不考虑好处还是坏处,只想知道姑娘是谁?”

“如我不答应呢?”

“在下只好动于。”

“司南誉,你……真的爱宁坠儿?”

“是的!”

“但她……不配接受你的爱。”

“说来说去,姑娘等于什么也没告诉在下……”

“你知道这些就够了。”

“不!”

“小金凤”窒了片刻,像突然下了决心似的道:“好,如果你能答应我—个条件,我就把一切告诉你!”司南誉目芒一闪,道:“什么条件?”“小金凤”—字一顿地道:“永远退出江湖!”司南誉心头一震,道:“办不到!”“小金凤”寒声道:“那就—切免谈。”司南誉感到有些牙痒痒,尽量抑制住狂动的情绪道:“姑娘,武士的生命寄托在江湖,……这条件未免太……”

“江湖中有什么值得你贪恋?”

“在下还有些恩怨未了。”

“那好,等你恩怨了了之后我们再谈。”

迹近刁难,司南誉不由心火直冒,闪电般出手抓向对方的蒙面巾,这一抓是蓄意的,奇、快、稳、准兼备,蒙面巾应手而落。一声惊叫,“小金凤”电掠而去。她去得太快,兼之又是夜暗,司南誉没看清对方的真面目,更是急气交加,大喝一声,“别走!”弹身就待追去。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道:“别追了!”司南誉急刹身形,离原位置已有四五丈。—条人影闪现身前,赫然是他的姑姑司采薇,不用说,她定是暗中尾随而至的,司南誉狂声道:“姑姑,为什么要阻止我?”

“没有追的必要。”

“为什么?”

“不一定追得上,追上了反而把事情弄僵。”

“什么意思?”

“你知道她是谁?”

“是谁?”

“她就是宁坠儿本人。”

司南誉呆了一呆,激情地大叫道:“是她?”司采薇点点头。司南誉忘形地抓住司采薇的手臂,连连摇撼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司采薇柔声道:“孩子,别激动,冷静些,我是最近才知道的。”司南誉松了手,喘着气道:“我不懂,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她换了装束,改变了声音,连我也被她愚弄了。”

“她哪来的这高的功力?”

“她祖母给她的。”

“灵羽婆婆?”

“不错!”

司南誉在一阵狂激之后,又冷静下来。咬牙苦思了半晌之后,沉声道:“姑姑,她不愿……”司采薇截断了司南誉的话头,道:“这件事由我来处理,—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子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必须要假以时日,心灵上的创伤才能痊愈,她很爱你,所以就越不肯轻易将就,并不是故意做作,上次她诱你出手,是存心要死在你手下,孩子……你应该体谅她,这种遭遇,如果是男子,并没什么,但身为女子,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司南誉点头,他实在没什么话好说。司采薇又道:“下月月圆之日,你到襄阳北大街,看到—间打铁铺,从右边数过去第三道门,就可以叩门,我等你。”司南誉期期地道:“襄阳城北大街,铁匠铺,右数第三道门……那是姑姑的住处?”司采薇道:“不管谁的作处,你只要记住,千万不能误时。”司南誉吐了口气,道:“好,侄儿会准时到。”司采薇换了话题,道:“你目前行止如何?”司南誉略作踌躇,道:“侄儿要赶到粉青河附近的文武庙,—查裴震的死亡实况。”司采薇道:“我们就此分手,记住约会,千万不能耽误。”

第三天过午时分,司南誉来到粉青河东岸,靠近荆山西麓的文武庙。这是座大庙。由于地处荒僻,距离市镇又远,香火早断,成了一座废庙,破败荒凉,狐鼠窝集,满目蓬蒿。司南誉几立在庙门前,心里想:“如果裴震的尸身仍在,当已腐臭了,生前没见过面,辨认谈上上,但‘元通道长’临自决前的留言,绝对不会假。”目光下意识地溜扫之下,突然瞥见庙侧的林木中隆起一堆新土,不由心中一动,弹身奔了过去,—看,情绪为之沸扬。

是一座新坟,墓碑上赫然刻着:“天下第—剑裴震之墓”,后面没有署名,不知是谁立的碑。司南誉激动无比地望着这杯新土,大逆不道者长眠了,但,仍有许多疑问无法得到解答……裴震当年大逆弑师,又以恶毒计谋暗算师兄,目的何在?他得了天下第一剑的尊号之后,何以突然失踪?是谁为他收尸立墓?收尸人又何以能认出他的来历,而在碑上留志?

人死了,一切随之埋葬,司南誉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转身面对北方跪下,口里喃喃祝祷道:“本门大逆裴震,业已自食恶果,三传弟子司司南誉愧不能照遗命清理门户,正大逆者以门规,师祖师父在天有灵,伏祈鉴察。”祝毕,望空再拜而起。